飲酒吃肉,布局落子,聽四諦之苦,知萬物蒼生事,諦聽自語道:
“求道殺戮,不顧自己行動帶來的后果,看似豪邁,實則極端自負(fù)自我。”
“修的屁的道!不過是【魔】道罷了!
“執(zhí)迷不悟不肯回頭者為魔!
“青獅子啊,準(zhǔn)備,領(lǐng)死吧!”
……
小孔雀瞪大眼睛,看著呂純陽遠去,而后頹唐。
“阿齊有危險了,我也想要去!”
“可是他不帶著我,我也找不到地方……”
垂頭喪氣地厲害,齊無惑為了不暴露身份,將它以及其余許多物件都放在了這里,小孔雀心里面很擔(dān)心,阿齊他沒有自己,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要是有麻煩的話,自己不在身邊,阿齊怎么辦?
想要去!
但是不知道該怎么樣去!
正在這個時候,它忽然發(fā)現(xiàn),那算命先生扔掉的餐盤下面托著的白絹飛下來,丟出去的碗里面的湯汁灑落在這白絹上,竟然是一幅地圖,小孔雀瞪大眼睛,立刻意識到,這正是前往青獅族圣地的方向!
小孔雀眸子瞪大,忽而振翅道:“就是這里,是這里!”
“我要去找阿齊!”
“咿咿呀呀!”
小藥靈努力伸出手臂,卻被小孔雀一翅膀按在腦袋上,按著坐下,小孔雀‘嚴(yán)肅’道:“你的境界太低微了,再等到提升七八個層次之后,再來和我一起去吧!”
“咿!。
小藥靈不肯。
小孔雀卻看向往日根本無法縮小,收入玉佩里面的一琴一劍,振動翅膀,道:
“阿齊現(xiàn)在有危險,他一個人,兵器又不在!
“很危險。”
“我?guī)銈冞^去,你們要變小一點!”
琴身上泛起了層層流光,而劍似乎不肯,卻是被劍鞘收斂,遲疑許久后也變小,兩個皆變小,收斂了原本的可怖殺氣,小孔雀一張口,竟直接將這變小了一琴一劍用一股炁一裹挾,然后吞入了肚子里面。
雖然是吞了,但是實際上是用炁包起來。
沒讓這兩件殺伐之器和自己的內(nèi)臟接觸。
而后一震翅膀。
攜了兩件頂尖殺伐之寶,循著諦聽留下的指引,前往少年道人的所在。
第71章 執(zhí)吾名,各行其道!
“陣法太難了……”
“這老獅子,果真是奸猾狡詐,竟然在地脈之下又覆蓋了一層妖族的陣法!
“一旦對于妖族的陣法了解不夠,就有可能反而引動這陣法的特性……”儀軌之處,東岳大帝眉頭皺起,以自身的元神之力撫平了險些暴動的陣法,而后回身去看那盤腿而坐,推演陣法的齊無惑,道:“小子,你懂得妖族的陣法和法門嗎?”
少年道人道:“只懂得一些。”
齊無惑對于妖族的基礎(chǔ)和修行之法門,也只是自己的好友猛虎山神處得知了部分。
東岳大帝眉頭緊皺,道:“這可不是只會一點半點就能行的。”
“他自身根基之中,最為不擅長的佛門和道門的陣法,以及地脈之陣,就已是如此的困難,更何況是他修持了萬年的妖族根基陣法,你先暫且休息一會兒,不必強求,就算是無法逆轉(zhuǎn)這陣法,尋到這儀軌,也已經(jīng)比起我原本的預(yù)料,好上太多太多了!
他伸出手按在齊無惑的肩膀上,讓少年道人從眼下的狀態(tài)里面掙脫出來。
而后道:“繼續(xù)推演下去的話,損耗元神,你自己得不償失!
“現(xiàn)在安心寧神!
少年道人徐徐吐出一口氣,他的額頭已隱隱抽痛,這樣龐大的繁復(fù)的陣法,推演起來對于元神的損耗極為巨大,堪稱恐怖,在這樣的情況下強行推演,也無法窺見破綻,反而還有可能在疲憊之下出錯。
齊無惑點了點頭。
本來以為接下來又要死記硬背那些此刻的他還無法理解的東西。
但是老者卻沒有繼續(xù)講述,而是散開了往日的暴躁,語氣溫和些許,道:“今日先不著急記那些東西,我想了許久,你的根基已足夠扎實,會的神通種類也很多,可是還缺一門特別的神通,我這里,正好有一門可以教導(dǎo)給你。”
“或許會很難學(xué),這一門神通,希望你可以在一個月內(nèi)稍微入門便是!
他口中念誦古樸的文字。
少年道人不解其意,老者讓他伸出手,而后那一張蒼老的,有力的,有著皺紋的手掌托在少年道人的手掌下面,而后一股醇厚的炁升騰而起,少年道人的眸光微亮起,老者輕聲道:
“文字和聲音,是最初的法咒。”
“跟著我念。”
“執(zhí)吾東岳之名……”
。。!
少年道人的瞳孔收縮,看著眼前那盤坐著都比起自己站著都高大的老者。
老者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戰(zhàn)斗和廝殺,他的雙目有著歲月的痕跡,卻也有著一種老邁智者的安靜,道:“這只是一門神通,就像是借助三清四御的力量一樣,僅此而已,不要多想,孩子!
“隨著我念!
少年道人看著老人的眸光。
齊無惑,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老者的決意。
而老者也知道,眼前這個孩子已看出來。
但是他們只是這樣平和地注視著對方,最后少年道人手掌攤開,卻是如此念誦:
“執(zhí)【汝】東岳之名……”
老者慈愛看著這錦州的孩子,沒有糾正他口中的念誦,只是繼續(xù)道:
“庇蒼生!
“庇蒼生……”
“踏陰陽,裂昏曉!薄疤り庩,裂昏曉……”
蒼老和清朗的聲音在這里回蕩著,少年道人的掌心緩緩浮現(xiàn)出一枚印璽的流光,這并非是東岳的山神印璽,而是另一種特性,是沉重?zé)o比的山,是厚重的地祇,以及最為純粹的,名為【東岳】的大帝走出的道路。
老者收回了手掌,那印璽在少年道人的掌心之中散開,他道:“這一枚璽法印法。”
“一定要記牢!
“或許很難以掌握,但是接下來的二十多天里面,我每日會帶著你感受一次炁的運轉(zhuǎn),以你的天賦,你一定可以學(xué)會,哪怕只是模仿,知道嗎?”
少年道人感知到了一種言語之中的沉重。
仙之從容,縹緲之氣是真的,但是承載重?fù)?dān),步步前行,這是屬于地祇的執(zhí)著。
見眾生,方知我。
這個時候,才是【見】眾生。
非如此,不觸本心,非【見】。
只如水流過地面,短暫沾濕而已。
少年道人結(jié)束了今日的陣法,感悟之后,重新回歸,距離青獅的儀軌還有二十四日時間,陣法的更改進度,也不過只十分之一,而只是這十分之一,已幾乎耗盡了少年道人的心神,而其陣法之造詣,早已遠遠凌駕于過去的自己。
齊無惑回到院子里的時候,果然又看到了荒爻。
今日她一身勁裝,眉宇凌厲散漫,唯獨看向距離她至少十幾步遠,藏在了柱子后面齜牙咧嘴的小蓬草時候,才稍微柔軟,掏出各種各樣的點心,堆滿了桌子,伸出手招呼著小姑娘過來,小蓬草幾乎要炸毛了。
見到齊無惑過來的時候,才稍微松了口氣。
荒爻看了一眼齊無惑,倒是散漫地打了個招呼:“哦?大忙人回來了?”
齊無惑看向眼前這位女子,語氣同樣溫和平靜:“姑娘倒是日日都來!
荒爻放下點心,依靠著赤色的欄桿,隨意在幽谷的湖泊里面扔下一把餌料,看著錦鯉翻騰奪取食物,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道:“若是我不過來的話,青獅子可或許早已經(jīng)懷疑你在做什么了,我可是以來找小蓬草為理由,說每日來此地和你閑聊了的!
“我可是在幫你遮掩!
“你就算是不信任我,至少也該給我留下三分的敬意。”
齊無惑微微抬眸:“順便來‘看看’小蓬草嗎?”
“不過,【妖皇的使者】會想要讓青獅子一脈大圣不出,來幫助我這人,本就是有趣的事情!
荒爻金色的眸子看了一眼少年道人,似笑非笑:
“虧我的名字這般顯眼,你才發(fā)現(xiàn)嗎?”
少年道人道:“名字或許只是個欺騙性的東西。”
“我只是推斷出來而已,妖族大圣之前還殘留六位,今日青獅子一脈大圣突破的話,其余的大圣或許不來,但是要得到妖皇之名,欲要統(tǒng)一妖族的那位妖皇,不可能不派使臣過來!
“哦?那你為何不覺得我是妖皇本尊?”
“妖族大圣,并不同氣連枝,彼此之間,多有殺伐沖突。”
“妖皇需要的,是制衡其余的大圣,維系妖族現(xiàn)在的平衡,所以,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而妖皇也不會這么直接且輕易地表達自己的善意,一個使臣,一個位格足夠高的使臣,妖皇的血親,亦或者尊重妖皇的某位大圣,是最好的選擇!
“妖族大圣第四位,通曉天機,對外宣稱,是為白澤一脈的后裔!
“爻圣。”
“我有猜錯嗎?”
荒爻的眸子有暗金色的光,道:“有點意思。”
“所以,來找我攤牌的?”
齊無惑道:“我只是好奇,你為什么會選擇幫助我……或者說,坐視我的行為!被呢硲醒笱蟮溃骸皫湍?不要自作多情了,你又不是小蓬草,我為什么要幫你?”
“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延后青獅子的突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