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牛賺了個盆滿缽滿。
看著那女子一路破竹。
竟然直接殺到了十一曜星君的排位上,又因?yàn)楸睒O驅(qū)邪院的前代太白重傷,太白星君被遴選進(jìn)入驅(qū)邪院之中,太白星君這個位格留下來,而這女子一身的銳利鋒芒,竟是得了太白星的呼應(yīng),眾人慨嘆,這都不需要選擇了。
若是神職不動,那么就是眾人排位,暫且領(lǐng)神職。
這樣的星辰主動選擇的天命,卻是千載難逢。
老黃牛禁不住撫掌嘆息:“厲害,厲害。”
“往后卻要如此稱呼了……”
“斗部鋒芒最盛者,太白玉妙元君!
眾人哪里能夠想到這一個可能性。
齊齊都給輸了個精光。
老黃牛大賺,笑得合不攏嘴。
然后翻看著下一個是誰,十一曜的話,四隱曜不提,現(xiàn)在接下來是,我看看啊……
諸多星官都安靜下來,而另外一批,身穿袖袍有著赤色火云紋的仙官微微皺眉,是上四部之中的火部諸神,而現(xiàn)在氣氛剎那之間就有些凝滯。
老黃?吹搅硪粋空下來的。
下意識念誦道:“接下來的位格是,沉寂了八千三百年,近日復(fù)蘇的星君位格!
“十一曜之中最特殊的——”
“【火曜】!
第28章 持劍而立,邀戰(zhàn)群星萬象
斗部在群星列宿之所在,重新遴選出缺失了的諸多星君職位。
排名最高的大日東華帝君暫且無人能夠替代,接下來的五曜之位,以木、金、火、水、土為排序,玉妙元君領(lǐng)受太白之尊號,為這一代的太白星君,緊隨其后的就是火德星君,火曜自數(shù)千年前熄滅之后,這是第一次遴選。
五曜星君,尤其特殊。
道藏之中稱五曜,是日月之靈根,天胎之五藏,天地賴以綜氣,日月系之而明。
它們會有無星君的時代,但是卻很少有這星辰都湮滅沉寂的歲月。
這是八千三百年漫長歲月以來的第一代火德星君,而火德星君天然具備有火部之主的競爭資格,所以這一次來此的不只是有斗部的,還有一大批的火部諸神,可以遇見,比起排名更高的太白星君之位的競爭更激烈,也就是說——
有更多的爭斗!
可以開更多的盤口!
蕪湖,何以為樂者哉!
老黃牛的臉都笑得合不攏了,卻見到那位緘默平和的太白玉妙元君走下來,一把尋常的劍,素凈的衣裳,模樣仍就如同十七八歲少女,但是眉宇之間,自有滄桑,一手持劍,腰間懸一酒壺。
此身久歷殺伐,行走江湖,唯劍不易。
老黃牛和左右的‘老朋友’們告罪一聲,擠到了那位玉妙元君之前,唱一個肥諾,笑呵呵道:“太白玉妙元君,在下牛金牛,有禮了,不知道元君可還記得俺老牛不?”玉妙抬眸,看到眼前憨厚男子,印象里面沒有太多,只是疑惑道:“尊下是……”
老黃牛哈哈大笑,道:“在下?”
“八百年前,元君闖蕩雷部時候,在下曾開了個盤口,不知可還有印象?”
玉妙回憶起來,似乎確實(shí)是有這樣的事情,她沒有說什么,只是疑惑看著黃牛。
老牛復(fù)一拱手笑呵呵地道:“當(dāng)年見元君劍術(shù)高渺,賭癮犯了,倒是失禮至極!
“無妨。”
“哈哈哈哈,元君好心境!”
“可是老牛是來賠罪的!
老黃牛袖袍一掃,將方才贏了的,那足以讓星君眼紅的五帝錢全部都送到了玉妙身前,數(shù)量極多,幾乎堆積成了一座小山,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舍得,只拱手一笑,道:“這些東西,便權(quán)當(dāng)做老牛為當(dāng)年事情賠罪道歉,元君,還請不要客氣,盡管收下便是。”
老黃牛坦坦蕩蕩,舍了財物求個解冤仇,又和這位新的太白元君閑談,毫不在乎這些錢財,只為結(jié)交,時而放聲大笑,又談及到了人間江湖事時,也多有豪邁氣,其身材高大,一頭短發(fā),倒像是個人間仗刀而行的俠客。
眾多其余星君見那老黃牛模樣,迅速地和那位玉妙元君放下了往日那其實(shí)不大的恩仇,實(shí)在是無可奈何。
老黃牛復(fù)又大笑著招呼著方才落敗之星官前來,彼此閑聊幾句,倒是將方才落敗的憾恨給疏解開來,言語之間,多有對于玉妙元君的劍術(shù)之稱贊贊嘆,讓這個橫空出世,奪取了太白之尊號的元君極快的融入了斗部。
但是玉妙仍舊沒有接下這些價值可怖的天帝錢。
老黃牛道:“元君真不接?”
玉妙元君搖頭:“不可受!
老黃牛定定看著眼前女子,眾人都有些擔(dān)憂這氣氛的時候,忽而放聲大笑起來,道:“哈哈哈,那老牛我就不客氣啦,這樣,諸多斗部的兄弟,還有火部的弟兄們!”老黃牛的嗓音極大,指著那堆成小山的天帝錢,大笑著道:“今日,太白玉妙元君大勝。”
“邀諸位前去云端痛飲美酒,以論劍道!”
“哈哈哈哈,如何!”
眾都齊齊大笑,道:“必去捧場!”
“多謝元君!”
“元君劍術(shù)高絕,性情豪邁!”
老黃牛笑著點(diǎn)頭,轉(zhuǎn)過頭一攤手:“這樣不就可以了?你說老牛?哈哈哈,我?”
老黃牛聽到玉妙說這些錢畢竟是老黃牛自己靠著手段得來的,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而后一只手按著腰間的九環(huán)玉帶,一邊大笑著搖頭:“元君劍術(shù)高超,卻不知道老牛也。”
“于我而言,這世上唯獨(dú)有兩種趣味!
“一種是賺錢的趣味,而另一種,是用賺到的錢去結(jié)交朋友的趣味!
“第一種趣味遠(yuǎn)不如第二種趣味痛快也!
老黃牛展開雙臂,笑容爽朗豪邁,朗聲道:
“這天上地下,盡數(shù)朋友!”
“妖界佛國,俱是兄弟!”
玉妙元君在人間的時候,尚未未曾遇到過這樣兼具狡詐油滑,卻又豪氣沖天之輩,倒是訝異,老黃牛告罪一聲,已經(jīng)放聲大笑著迎向火部諸人,道:“來來來,諸位誰人上去比斗,去證一證這火部魁首,斗部五曜,火德星君之位格。”
“我可是聽說了。”
“八千三百年前的火德星君突然隕落,火曜湮滅,其火德星君的行宮可還在火曜之中,其中諸多寶物,珍藏,一概未動,那時的火曜星君可是僅次于斗部大日的強(qiáng)者,積累豐富,可是常人不能比擬,還有一張大旗,動手一揮,烈焰無窮,號稱火旗搖動一片霞。”
“諸位可有意否?”
火部之神無奈搖頭,笑罵一句:“你個老黃牛,什么都瞞不過你!
“來吧,諸位斗部星君,這火曜雖是斗部之位格,卻也是我火部之魁首,我火部也是有資格來此爭斗的,就得罪了!”
“哈哈哈,兵刃上見高下吧!”
老黃牛笑呵呵看著這一切。
……
“所謂群星之氣,代指為我炁,【七轉(zhuǎn)九變,回水舞天】則是值得具體的煉炁法門……”少年道人給云琴講述著這一門普普通通的無名真炁,越發(fā)覺得這元炁之法門,精妙無窮,雖然是以殺戮為本心,竟然堂堂正正,殺機(jī)從天而落。
而堂堂正正之殺機(jī),需要的是將渾身之根基凝練為一。
自身堂皇,殺機(jī)霸道。
少女雙手托腮,認(rèn)認(rèn)真真地聽著,連連點(diǎn)頭。
“嗯嗯!
“無惑真是天才啊!”
少年道人翻閱后面的部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漸漸有一種困倦的感覺在心底浮現(xiàn)出來,少年道人都覺得疑惑,難道說這昨日沒有睡,所以才這么困的嗎?齊無惑的變化落入了云琴眼中,少女疑惑道:“無惑你怎么了?”
齊無惑本來想要忽略,但是這一股困倦之感來得越來越快,元神都疲憊,只好道:
“不知為什么,我有些困。”
“唔……無惑你根基本來就有傷,還是早些休息吧!
“但是還沒有講完……”
“啊,我沒關(guān)系的!
少女想了想,雙手?jǐn)傞_,笑容燦爛明凈:“不然,你先睡一會兒,待會兒我喊你。”
“嗯……”
少年道人無法,只好將鏡子放在一側(cè),靠著那一顆梅花樹,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進(jìn)入了睡眠之中,少年安靜,呼吸柔和,而鏡子里面,散發(fā)漣漪和流光,這絲絲縷縷的星光升騰而起,而后伴隨著輕輕的,袖袍衣擺晃動的聲音,穿著青衣白裳的少女踏出了鏡子,右腳輕輕踏在地上,衣擺微微揚(yáng)起,美好得如同幻夢。
“哼哼,還真的睡著了……”
“我戳,我戳……”
少女微微躬身,伸出手在少年道人的臉頰上戳了戳。
“不過,奇怪……”
“明明上一次都還沒法完整用出來的!
“最近也沒有修行過,怎么突然對于法力的控制力上升了這么一大截子?”
少女思索,旋即很隨意地把這個念頭扔下來,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星光流轉(zhuǎn),編織云錦,所化之人常人幾乎看不出模樣,耳朵微微動了動,似乎察覺到什么,“有客人?”于是快步走出,猛地拉開門來,滿眼好奇。
看到外面是穿著紅色衣裳,面貌秀氣的少女,似乎被云琴開門給嚇了一大跳。
蘇月兒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是誰?”
她隨著父母回來,昨日知道了齊無惑回來,遲疑許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來這里,明明父親一年多前曾經(jīng)說過要替他們定親,她當(dāng)時一口回絕,但是后來聽聞那少年事情,也不知怎么的,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放不下的感覺,今日遲疑,還是帶了些簡單的禮物過來。
想要再看看那少年人。
只是遲疑徘徊,不能入內(nèi),正遲疑糾結(jié)著的時候,那門忽而被打開,然后她看到一名穿著青衣,白裳的少女從院子里面闖出來!
那少女初看時候,面容五官極清麗,似是極難接近,但是眼睛卻又澄澈,眸子里面的明凈笑意,沖淡了劍眉和清冷五官帶來的凌冽清冷,只留下了清麗,反而讓人覺得是一種鄰家少女般的澄澈溫暖。
蘇月兒往日總是覺得自己模樣秀麗,算是美人的,但是第一次見到同齡人的時候感覺到了自慚形穢的心態(tài),有些自卑的感覺,但是下一刻,那少女竟然往前一步,雙手握住了自己的手,眸子亮瑩瑩的,笑容燦爛道:“哦,我知道了,你是無惑的朋友嗎?”
“無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