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才說一直在追查她!
“我的確是在追查她,但我真正要找的人并不是她。”
“嗯?”
“我要找的人是……”海問香話鋒一頓,杯中之酒,悄然靜止,“你父親……逍遙醉!”
“嘩!”
一言更比一言驚人。
一語更比一語意外。
不單單是蘇逸辭的面色再度起了變化,就連墨舞衣和方可琰兩個局外人都流露出了濃濃的錯愕之色。
“你找我父親?”蘇逸辭沉聲道。
“是!”海問香不假思索的給予肯定,她道:“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有一天那個朋友來找過我,說是要去執(zhí)行一件任務(wù)。在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我很想念她,于是就跟另外一個友人去尋找她。在那過程中,我遇到了‘借體重生’的血神……”
“借體重生?”蘇逸辭眉頭輕皺。
“沒錯,借體重生是一種比較危險的魔族術(shù)法,幾乎就是從嬰兒開始生長,隨著身體的不斷成長,力量逐漸蘇醒。所以在那期間,血神換了好幾個身份,最后一個身份,就是戲樓雨……”
海問香一邊飲酒,一邊說道:“借體重生實際是非常麻煩的,尤其是在力量沒有完全恢復(fù)的時候,還容易發(fā)生意外。偏偏血神不怕麻煩,用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天域和玄域。所以我猜測,她一定在籌備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會用借體重生的方式來掩人耳目……”
“血神不斷的更換身份,我也跟著一起改變身份。她在天域的時候,我就在戰(zhàn)神院。她在明月樓的時候,我就在玄域。我一直都在試圖接近她,直覺告訴我,血神的出現(xiàn),或許跟我那個失蹤的朋友有關(guān)。因為以我那位朋友的實力,在天域和玄域那種地方,除了血神之外,再沒有人能夠威脅得了她……”
蘇逸辭仔細的聽著。
沒有漏掉任何一個字。
他詢問道:“你那個失蹤的朋友是誰?”
海問香側(cè)身回眸,她娥眉輕挑,紅唇之中輕輕的吐出幾個令蘇逸辭難以站穩(wěn)的幾個字。
“或許是你的,娘親……”
“轟。
霎時,蘇逸辭感覺渾身發(fā)麻,腦海中就像有著雷電經(jīng)過一般,旁邊的墨舞衣連忙握住蘇逸辭的手掌,她也是一臉錯愕的看著海問香。
海問香接著抬手道:“你先別太激動,我只是說了,或許是你娘,但也有可能不是。到底是不是,只有逍遙醉能夠告訴你。所以你不要詢問我那個朋友的身份和背景,這些事情,你唯有等逍遙醉親口道出。”
聽著海問香所言,蘇逸辭握緊的雙手緩緩松開。
其深深的舒出一口氣道:“這些線索,你是如何查到的?”
“大部分是通過接近血神查到的,畢竟等我知道逍遙醉這個人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因入魔石化了,后來被人丟進了海域中。逍遙醉的線索斷了,我就在蘇家附近開了個小店,一邊繼續(xù)從戲樓雨那邊探尋線索,一邊關(guān)注著逍遙醉留下的獨子……”
海問香眼中含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我可是壓制不住的喜悅呢!總算有機會跟你套上話了,可惜,你對你父親逍遙醉一無所知,至于你的母親,就更是無從知曉了。沒辦法,我就只能接近戲樓雨身邊的人。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戲樓雨似乎把目標(biāo)放到了你的身上。從玄域開始,再到天域……她的所有布局,都是圍繞著你。且小心翼翼,異常謹(jǐn)慎……”
第1813章 你們怎么也在這
“從玄域開始,再到天域,她的所有布局,都是圍繞著你。且小心翼翼,異常謹(jǐn)慎……”
景色優(yōu)美的花園中,海問香猶如一只微醺的蝴蝶,姿態(tài)輕盈,步伐優(yōu)雅。
透明的酒杯中,無憂酒搖晃著獨特的光澤。
蘇逸辭,墨舞衣,方可琰三人跟在后面。
海問香的每一句話都令蘇逸辭的內(nèi)心掀起陣陣波濤,血神戲樓雨,父親逍遙醉,以及那位有可能是自己娘親的人……這些事情之間,究竟存在著什么樣的聯(lián)系?
“戲樓雨為何要針對我?”蘇逸辭詢問道。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海問香一邊飲酒,一邊回答,“畢竟從一開始,戲樓雨就對我保持著警惕,我從未與她正面接觸過!
戲樓雨的真實身份乃是沉淪血海的掌權(quán)者,血神。海問香對其也有幾分忌憚。
之前的追查,都沒有太過深入,免遭對方的懷疑。
所以,戲樓雨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海問香也不能確定。
蘇逸辭看著對方道:“我父親和戲樓雨一起落入了魔世……”
“我知道……”海問香轉(zhuǎn)過身來,她并沒有多少的意外,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她接著道:“我當(dāng)時看見了,那會在亂妖海域下面,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幫你。沒想到,逍遙醉竟然出現(xiàn)了……”
“那時候你也在海域?”蘇逸辭問道。
“我在,戲樓雨當(dāng)時放出魔氣肆虐海域,怎能不引起我的注意……”
“為何當(dāng)初不告訴我這些?”
“告訴你也沒用。「嬖V你,你也去不了沉淪血海。告訴你,你也打不贏血神。告訴你,你也救不了逍遙醉。倒不如讓你自己慢慢摸索,逐漸的了解這個世界的脈絡(luò)……總歸就是一句話,那時候的你,還沒有達到了解那么多的層面。今天站在我面前的,卻是兇祭血陸的蘇神,所以我覺得沒有再瞞著你的必要……”
海問香如是說道。
雖然她人在白夜客棧,這里如同與世隔絕的地方,但對于外界的消息,她并未斷過。
蘇逸辭神情鄭重,思緒有些說不出的復(fù)雜。
兩年多,將近三年的時間。
父親現(xiàn)在于沉淪血海不知是生是死。
但蘇逸辭已是等不及了,其必須立即前往沉淪血海。
“多謝你能告訴我這些……”
“要走了嗎?”海問香回身笑道。
蘇逸辭點了點頭,“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父親的位置,那我就要即刻趕往沉淪血海了!
海問香媚眼輕抬,亦是微微點頭,“你現(xiàn)在內(nèi)心焦急,我也就不留你了,后面若能能成功找到逍遙醉,我也有事情想要問他!
“你那個朋友……”
蘇逸辭欲言又止,想起對方剛才說的那些話,隨即又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這時,幾人來到了花園的中央?yún)^(qū)域。
蝶飛蜂舞,萬紫千紅。
入眼之處,好不熱鬧。
不少的白夜客棧的客人都在這里喝酒玩樂,而,在諸多身影中,幾道熟悉的身影也是映入了蘇逸辭的視線中。
只見殺生暗首林匪兔,惠如風(fēng),莫問期都喝的酩酊大醉,一個個拿著酒杯,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這時,一道小巧的身影撞在了蘇逸辭的身上。
“咦,你怎么長的這么像,像,蘇逸辭啊,這酒后勁太,太足了,我都出現(xiàn)幻覺了……”
這道小巧靈秀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小鹿靈,瑤兒。
只見她喝的小臉紅彤彤,原本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此刻看上去朦朦朧朧。
而,在不遠處,一只醉虎正在打著醉拳,正是隊伍中的另一只獸靈,狩虎。
狩虎以前在中天圣地的時候,被楚云衣收為跟班小弟了。
瑤兒和狩虎此行前來上天界的部分原因也是為了尋找楚云衣。
“等會我會把他們帶走……”蘇逸辭說道。
海問香笑道:“這我沒意見,他們這些天在我這里喝了我不少的忘憂酒,能夠給我的報酬卻少的可憐,我還想著要不要趕人呢!你來了,那再好不過!
蘇逸辭莞爾失笑。
頓了頓,他道:“話說,這白夜客棧究竟是干什么的?”
“看你這話說的,我是一個生意人,生平就愛錢財和英俊的男人,開客棧當(dāng)然是為了做生意。不過嘛……我這里收的‘錢’有些特別,我只會要我認(rèn)為有價值的東西。你手下的這幾個人,一個個窮的叮當(dāng)響,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把他們踹出去了……”
海問香看向蘇逸辭身后的劍邪方可琰,“還是你身后的這位小哥靠譜一些,滴酒不沾,頭腦冷靜。若是連他也喝了我那無憂酒的話,估計你再等個三年,也找不到我!
蘇逸辭目光微側(cè),掃了眼方可琰。
的確,方可琰乃是圣山關(guān)押的諸多罪首中最年輕的一位,他的年齡并不是很大,但因為當(dāng)初長琴圣君逼他殺了太多不愿意殺的人,所以他的性格有些孤僻。
也因為蘇逸辭把他從長琴圣君控制下解救出來,所以他也愿意為蘇逸辭效力。
“我們需要給你什么報酬?”墨舞衣禮貌的問道。
海問香咯咯的笑道:“這次算我免費請你們的,如果下次再想要從我這里打聽什么情報,那我可就要談價錢了……”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蘇逸辭道。
“嗯?”
“你又是屬于哪個勢力?”
“我只是個閑散快活的生意人,你真正想問的,是我那個朋友吧!”海問香一眼就看穿了蘇逸辭真正想問的。
盡管海問香已經(jīng)說了,不要從她這里打聽那個人的消息。
但畢竟可能是蘇逸辭的娘親,內(nèi)心總歸是好奇的。
“她的來頭可不小呢!背后的勢力也不簡單,具體的我不便透露太多,但愿你能夠找到逍遙醉,那么所有的謎題,就迎刃而解了……”
海問香打了個啞謎。
蘇逸辭也不再多言,對方是真的不打算告訴自己,就算再問下去,估計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去沉淪血海,找到父親逍遙醉。
“劍邪,去幫助他們把酒醒了,一會我們準(zhǔn)備離開……”
“是,蘇神大人!”
隨即,方可琰朝著醉醺醺的殺生暗首,惠如風(fēng)一行人走去。
接著,海問香再度一揮手,白色花瓣盤旋而舞,蘇逸辭和墨舞衣又回到了客棧的大廳中。
“兩位遠道而來,確定不嘗一下我這的酒嗎?”海問香再度推薦白夜客棧中釀的酒。
蘇逸辭笑了笑,“海老板盛情難卻,我就嘗一下吧!”
“這才對嘛!”
海問香眼含媚笑,接著她輕拍掌心,隨即,兩只長著翅膀的小精靈分別端著一杯剛接好的無憂酒飛了過來。
蘇逸辭和墨舞衣接過酒杯,剛欲飲用,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客棧外面?zhèn)鱽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