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大方向上的掌舵。
這個會開的孫沐茵有點煩心,說?什么都有人反對,都覺得不夠好。
孫沐茵是這艘船的總設(shè)計師,這是她所承辦的項目中?最大的一個,她給阿姐打過包票,一定會超水平完成項目。
她不想因?為這個問題耽誤進(jìn)度,就給出建議:“那就叫香江號吧,簡單一點沒?什么不好,作為亞洲的第一艘巨型郵輪,它值得!
“確實啊,這感覺還行?。”
“太普通了吧,豪華度假船,怎么也要取一個有意境或者大氣?一點的名字,你看人家大西洋號,伊利莎白皇后?號,卑爾根皇帝號,一個個多好聽,我們也不能太差,至少要讓游客感到高大上一點。”
孫沐茵覺得這幫搞策劃的毛病太多,她是真的覺得叫香江號就挺好的,但好歹是甲方,她想了想,又道:“那就叫東方之珠吧!
她以為這次他們還會反對,沒?想到一直爭論?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
部門經(jīng)理?終于露出笑容:“那就叫東方之珠!
1981年12月24日,東方之珠號正式開始動工,這個消息一經(jīng)發(fā)散,就引起了極大的關(guān)注。
林薇對哈蘭德的收購終于有了成果,這艘造價2億美?元的郵輪將重新檢驗新柏造船廠的實力?,如果成功,直接躋身世界造船水平的前列。
人們很?快就從新聞中?注意到,東方之珠號的總設(shè)計師是一個才三?十多歲的女人。
很?多人感到震驚。
這無論?是在國內(nèi)還是國外都沒?發(fā)生過的事情?,女人當(dāng)首相不稀奇,但是造船業(yè)還是頭一遭,在人們的印象中?,這根本不是女人能干的活兒,一時間引爆了輿論?點。
接著,在媒體的深挖下,大家才發(fā)現(xiàn)孫沐茵幾年前就已經(jīng)是新柏船廠的總工程師,之前帶領(lǐng)團(tuán)隊完成了超級油輪亞洲巨人號的建造,并且還突破性地完成了穿梭油輪建造,只不過當(dāng)時并沒?有引發(fā)什么關(guān)注。
這么看來是真的有水平,無論?是大型輪船還是高附加值的船舶都有經(jīng)驗,林首富總歸不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酒囊飯袋,這一點他們還是肯定的。
“香江真是陰盛陽衰啊,首富是女人,第一洋行?的話事人是女人,連這造船都是女人來領(lǐng)頭了!辈桊^里,人們對著報紙上的內(nèi)容感嘆。
“不稀奇,鬼佬那邊也是一樣的,國王是女人,首相也是女人,轉(zhuǎn)換轉(zhuǎn)換觀念吧,不都是人嘛,誰也不差的,女兒要留學(xué)就讓她去吧,不說?培養(yǎng)個首富出來,要是能進(jìn)大企業(yè)有一份筍工也是好的啊!
有些影響是潛移默化的,或許不需要做什么,這十多年間,隨著義務(wù)教育的普及,越來越多的女孩子走上了社會,女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各個行?業(yè)。
林涵芝聽著隔壁的討論?,看向?qū)γ娴脑窬骸翱匆姏]?有,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的,一樣能做首富,能當(dāng)首相不是嗎?你呀,也別?整天想著你們家沐安能傳宗接代了,你女兒的基因?才是萬中?無一,全世界做到那個位置的女人就她一個,年紀(jì)輕輕就是大船廠的船舶總工程師了,外媒都報道了!
袁玉君用勺子扒拉著碗中?的芋圓,這幾天確實總有記者跑來采訪她,其中?不乏一些鬼佬。
上一次,女兒有這么大關(guān)注,還是魔方大賽的時候,不過這次不一樣,據(jù)說?是引起了國際上的關(guān)注。
“基因?再好有什么用,死活不肯結(jié)婚,”她依舊嘴硬道,“她就算是再有能力?,也是我們供她上學(xué)的結(jié)果,哪里有人像她這么狠心,她哪怕有阿薇對你的半點貼心,我也不至于這么心寒了!
“將心比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疼棠棠,什么因?什么果,你啊,有時候真的要好好想一想。”
袁玉君擺擺手:“得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大小姐你就別?教育我了。”
“你是真……”林涵芝嘆氣?,“算了,我不說?了,但你以后?至少要對阿茵好……”
袁玉君的板磚電話響了,她連忙說?:“等會兒,我接個電話先!
林涵芝見她這個模樣,忍不住搖頭,也難怪女兒說?袁玉君這人和她講道理?沒?用,就算是事實擺在面前了,也還死咬著自己沒?錯。
“什么照片,合照?”袁玉君雙手拿著電話露出為難的神色,“這個……我們不太愛拍照的!
“單人的也……好吧,那我回去找找看!
等袁玉君掛了電話,林涵芝問:“怎么了?”
“沒?什么,”袁玉君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記者想要幾張照片!
等回到家,袁玉君就開始翻箱倒柜地找相冊。
臥室和客廳都翻了一遍。
孫博然回來的時候,見她把?東西擺了一地,問道:“你這是在干什么?”
袁玉君面前擺了足足六七個相冊,照片堆了不少,孩子長得快,她老早就買了相機,就是想要把?孩子各個階段都記錄下來,這些年拍了好幾個大相冊。
她一張張地看著:“那個泰晤士報的記者想要阿茵的照片!
“隨便選一張就好了,你都拿出來干什么?”
“說?的容易,阿茵不愛照相,都是五六歲之前的,這放上去誰能知道是她啊,而且人家還要合照。”
她一張張地翻著,相冊里的照片都是沐安的,就算有阿茵的,也是角落里的背景,肯定不能拿過去給人家。
孫博然搖搖頭,離開房間的時候,他才說?道:“是阿茵不愛照相,還是你就沒?想起來給她照呢?”
說?罷他就走了,他不想因?為這個和妻子吵了,這么多年,說?什么都沒?用,他也不抱希望了。
袁玉君手上的動作突然一頓,她放下手中?的相冊,將地上的一張照片拿起來。
照片里的阿茵沒?有看鏡頭,目光朝著沐安的方向看,她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有對馬上吃到蛋糕的期待開心,有對弟弟的羨慕,還有一絲說?不出的失意落寞。
照片里也有她,她正在給蛋糕點蠟燭。
袁玉君記起來,這是沐安6歲生日的時候,以前家里過生日買蛋糕的時候不多,那東西貴,她不是很?舍得,但是沐安一直吵著要,她也就買了,雖然心疼,但看著孩子開心,她也很?高興。
袁玉君突然想到,家里以前似乎沒?怎么給阿茵過生日的,有時候一碗面條和雞蛋就打發(fā)了,大多時候是沒?人想得起來,是林薇來了家里之后?,阿茵才開始有蛋糕的。
她看著屋內(nèi)的一堆照片,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悵然,好像除了百天照,她和女兒都沒?有一張正經(jīng)的合照。
怎么會這樣呢?
她突然想要拍一張。
……
“近一點,看鏡頭,笑一笑,對,就是這樣!
林薇對著鏡頭露出笑容,明眸皓齒,笑顏溫婉動人。
身旁的伊頓夫人比她笑得更優(yōu)雅,年紀(jì)越大氣?質(zhì)反倒越出眾了。
等記者拍完照,伊頓夫人朝著林薇轉(zhuǎn)過身:“徐一直說?等你騰出手就會對付福升,我為此擔(dān)憂了很?久,我總在想這些根本沒?有必要,我們一定要成為敵人嗎?拋開身份立場,我一直都是欣賞你的!
林薇笑看向她:“你要是愿意把?港燈給我,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可以一筆勾銷,我也不是個記仇的人!
林薇已經(jīng)兩年沒?有參加過什么大型活動了,想著出來和一些大佬們聯(lián)系一下感情?,就參加了這次的跨年商務(wù)酒會。
伊頓夫人嘆道:“你這是在為難我!
林薇不緊不慢地道:“我記得你上次從我要了迪奧。”
“我知道我不會成功。”
林薇輕笑道:“但我知道我會成功的,港燈就暫時先寄存在你那里,過些日子我就來取!
身側(cè)突然傳來一聲冷呵。
“倒是越來越會嚇唬人了,這么多年也不見你能拿福升怎么樣,”弗里曼走過來,“你要是真有這個本事,就不會說?出來,而是背后?行?動,在我們有防備的情?況下,你是不可能得手的,以福升現(xiàn)在的體量,這個代價你根本承受不起!
福升這幾年發(fā)展迅猛,林薇想要從福升手里搶回港燈的控制權(quán),可能性幾乎沒?有。
既然她之前放棄港燈,后?面也不會再動手硬拼。
這些年下來,他們對林薇也算是有了解。
面對林薇的威脅,他們能做的就是將福升做大做強,讓林薇沒?有下手的可能。
林薇總不會拼上赫姿也要和福升對上,除非她意氣?用事。林薇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深吸了口氣?,說?:“你還真是礙眼啊!
“這些年你還沒?習(xí)慣嗎?”弗里曼笑著道,“你曾經(jīng)可是說?過事不過三?,如果再有第三?次就是我的死期,已經(jīng)十年了,我一直在等你動手。”
林薇扶著額頭:“你就這么想要找死?”
弗里曼笑得更張揚:“你以前無法撼動我,以后?只能更忌憚我,你覺得福升會怕你?相反,怕的應(yīng)該是你,有福升這樣一個對手,你睡覺都應(yīng)該無法安眠!
“阿薇能不能安眠,你沒?有任何?發(fā)言權(quán)。”
宋曄拿著兩杯酒走到林薇身旁,他將那杯白色的葡萄酒遞給林薇,轉(zhuǎn)過身看向弗里曼,嘴角牽著散淡的笑容:“但是你以后?大概要睡不好了,這個我很?確定!
弗里曼冷哼一聲:“你們倒是越來越像了,都喜歡嚇……”
他話說?一半,就見宋曄身后?不遠(yuǎn)處,涌進(jìn)來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只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都是廉政公?署的人,這群人在香江讓人聞風(fēng)喪膽,去到哪里就有人會落網(wǎng),到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能從他們手上清白的出來。
這些人一進(jìn)來,不安的氣?氛就開始蔓延,尤其是在場的官員,都害怕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
結(jié)果,他們看著廉政公?署的人直接朝著弗里曼走過去了。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舉起胸口的工作牌:“你好,我是icac調(diào)查主任付國龍,弗里曼先生,你涉嫌參與奧爾登貪污受賄案,請你跟我們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弗里曼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你們沒?有資格抓我!
“你是要拘捕嗎?”對方冷聲問道。
伊頓夫人朝著林薇宋曄看過來,鐵青的臉色滿是怒意不復(fù)剛才的從容。
宋曄朝她舉了舉杯,表情?慵懶而散漫。
弗里曼被帶走,伊頓夫人自然沒?有什么心情?再參加宴會了。
宋曄看著他們離開,端著酒杯徐徐轉(zhuǎn)過身,對著林薇露出一個溫文如斯的笑容:“新年快樂,希望你能喜歡這件新年禮物!
第240章
林薇看著他, 驚訝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應(yīng)該不會頂風(fēng)作案吧。”
弗里曼確實做過不少踩紅線的事情,不過廉政公署現(xiàn)?在兇名在外?,他怎么敢?
以前的事情, 林薇他們也想過秋后?算賬, 但是港督這邊給的回復(fù)是既往不咎,廉政公署說白了就是直接被港督管理, 不隸屬于其他機構(gòu),權(quán)力大?的前提是聽港督的命令。
“捷徑走習(xí)慣了,面對誘惑是忍不住的, 這就是賭徒, ”宋曄嘴角掛著不變的弧度, 眼?神沉了幾分,“不過可惜的是,他用的是個人名下的公司, 無法影響到福升!
“可以了,能讓伊頓夫人少一只手也是好?的,”林薇將杯中的白葡萄酒一飲而盡, “不然?她身邊既有徐文珊這種軍師, 又有弗里曼這樣?的走狗, 我還真是不好?過!备I@真是太煩了, 都說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也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但是她和福升的梁子是解不開了。
這么多年,她雖然?沒輸,大?多時候還會穩(wěn)壓一頭, 但除了把九龍航業(yè)掏出來?,沒有再對福升造成實質(zhì)性的打擊, 不是不想,是真的沒辦法。
“那就是說我的這份禮物你還滿意了?”
林薇轉(zhuǎn)過頭,唇角微微翹起:“我發(fā)現(xiàn)?了,你送禮物都是不花錢的,哪有你這么摳的!
“我更喜歡送錢買不到的東西,”宋曄單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拿著酒杯,眼?底漾著清淡的笑意,“況且我的身家全都上交了,每個月只領(lǐng)零花錢。”
宋曄要專心仕途,就將公司掛在了浩鑫的名下。
一直以來?,林薇都很好?奇宋曄有多少資產(chǎn),結(jié)果拿過來?一看,讓她驚到了。
最驚訝的不是他未上市就有近百億的資產(chǎn),而是這個運作模式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