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玩家:“???”
尚且停留在幸災(zāi)樂禍階段的后面幾人面色忽然齊齊一僵。
只有被鎖定的對象能夠聽到系統(tǒng)通知,時秋被遮著什么也沒看見,只聽見不遠(yuǎn)處忽然一聲慘叫。
穿破血肉的聲音響起,他意識到了什么,耳邊又跟了道沉悶的倒地聲,在沉寂的空氣中格外明顯。
為什么懲罰對象會是他?
所有人心里都是這個疑惑,總不能是管家慫了吧?
答案暫時不得而知。
懲罰完玩家后,管家身體晃了晃,仿佛支撐著他身體的那根線快要斷了。
哪怕是重要npc也并非是能夠無限制做任何事,比如剛結(jié)束憤怒狀態(tài)的管家,現(xiàn)在就處于真空期。
頂著一副瘦骨嶙峋的身體,遲遲未能恢復(fù)。
在場都不是什么新玩家,把握機(jī)會的能力還是有的。
一番努力后,眾人默契地將管家暫時弄倒,為了以防萬一,還用了好幾件道具保證他暈得夠久,別來礙眼。
剛做完這一切,以為萬事大吉,結(jié)果伊卡莉一個回頭,就和二樓陽臺處的一雙灰藍(lán)色的深邃眼眸對上視線。
“呃,阿寧。”伊卡莉嘴角一抽。
正打算去將尚且坐在藤蔓上發(fā)呆的男生拉起來,聞言,卓長寧順著伊卡莉的目光看去。
他視力好,陽臺上男人的神色清楚地被他收入眼底。
那似乎是一種極致的淡漠,哪怕是看獵物,看玩具的眼神都不至于如此無情。
高高在上得令人不喜。
片刻后,男人轉(zhuǎn)身離開了陽臺。
“阿寧,這個討厭的少爺會管這件事嗎?”伊卡莉微微蹙眉。
里昂的性格向來喜怒無常,和管家的關(guān)系十分一般,客觀來說,他和莊園里的人的關(guān)系其實似乎都一般。
“不會。”卓長寧篤定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直覺,總之,就該是這樣。
·
時秋陷入了一段回憶中。
那是一間空曠的大殿,殿中布置十分簡約,旁觀的視角看來極為清冷?床怀霾馁|(zhì)的桌面上憑空生著一株小花,清透冰藍(lán)色。
冰花附近,是一只漂亮又修長的手。
手的主人穿著一身白衣,沒什么色彩的衣服在他身上卻透著一種明亮又包容的氣質(zhì)。
時秋看著他,心底陡然升起異樣,數(shù)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縈繞在心頭。
依舊看不清臉。
桌面上除了冰花的附近特意空出來,其他地方全都堆疊了奇怪的石頭,圓的,顏色各異。
白衣人慢吞吞地將一塊石頭放到一邊,隨后拿起另一邊一顆綠色的,閉目在手心里仔細(xì)感應(yīng)。
門外突然來了一位玄袍男子,時秋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跟著看過去。
男人大步過來,不由分說便將正在工作的白衣人抱起,白衣人睫毛顫了顫,手里發(fā)光的石頭暗下去,這才慢慢睜眼:“你干嘛?”
“本主神允許你今天休息一天!蹦腥苏f著,指尖一彈,那顆綠色的石頭便回到原來的位置靜靜躺著。
“你還不是!卑滓氯说恼f話語速也不快,就像那種生氣也不會懟人的性子。
“今天去旅游吧!蹦腥俗灶欁缘氐溃骸坝幸粋新生的小世界很有意思,你應(yīng)該會感興趣。”
畫面一轉(zhuǎn)。
腳下是淺薄云霧,地面上是高樓大夏被無限縮小后形成的深淺不一的小黑點。
“這是……”
“一個秩序穩(wěn)定的小世界,這里沒有各種妖魔鬼怪,雖然是新生的世界,但大多數(shù)時間都能夠自行運轉(zhuǎn),不需要我們多操心什么!蹦腥嘶卮鸬,他問:“想不想下去看看?”
“嗯!
兩人就落在大馬路上,周圍人看不見他們。
白衣人掙了掙,這才被放下來。
時秋跟著他的視角,看到了一個女生手里拿著貓條正蹲下來,溫柔地呼喚流浪貓;看到了一個男生主動幫大爺撿貨車上掉落的箱子;看到了一個滿眼淚水的小孩被一群年輕人圍著,七手八腳擦眼淚,打電話……
現(xiàn)實世界對于時秋來說,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如果是他來到大馬路上,所注意的也許并不會再是這些,就算是,也看不過來的。
可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卻一件不落的都被白衣人的收入眼簾。
“喜歡嗎?”男人問。
“喜歡!卑滓氯它c了點頭。
“小秋,小秋……”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聲音,時秋抬了抬頭,上方的蔚藍(lán)天空忽然慢慢出現(xiàn)了一張熟悉的年輕臉龐。
“怎么睡著了?”卓長寧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有點熱,不過還沒到發(fā)燒的程度。
時秋看了眼四周,“我們回來了?”
“嗯。”卓長寧將他扶起來:“還困嗎?”
“不困!睍r秋搖了搖頭,“管家他沒有繼續(xù)為難我們嗎?怎么會愿意放我們走?”
“哦,他啊,現(xiàn)在還不知道倒在哪個角落里呢。”卓長寧挑了挑眉。
“……”目前最棘手的npc暫時沒有威脅,難怪整個房間里只有卓長寧在,其他人的應(yīng)該都去找線索了。
“我睡了多久?”
“不久,就半小時!
半小時……
時秋垂眸,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手上的印記。
三角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看卓長寧的樣子,三角棱應(yīng)該不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