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倒是紅撲撲的, 弧度較圓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層水霧,哪怕沒什么表情, 也不會令人覺得清冷。
“你這個樣子, 還挺有趣的!蹦腥说溃骸叭崛、可憐、單純……和以前的你真是反著長了!
他似乎笑了一下,藍(lán)紫色的眼睛弧度有了細(xì)微變化, 眼尾微揚, 不過時秋看得不太確定。
那變化實在太短了, 揚起的弧度眨眼間沒了, 像是錯覺。
男人恢復(fù)平淡, “你在看什么?”
“你好像在生氣, 是因為我嗎?”時秋問。
這次他停了會才回:“是啊!
“為什么?”時秋不明所以。
其實他一向不會對陌生人主動好奇,更別說對方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
但時秋還是問了。
“因為,你弄丟了我的愛人。”男人聲音沉沉。
“……”突然就多了一口大鍋,時秋愣了愣。
怎么說呢,大概是見過的戀愛腦太多, 生怕眼前這個也是。
他這下更相信他們兩個以前應(yīng)該認(rèn)識了, 不認(rèn)識的話, 就憑借這句話, 他現(xiàn)在都沒辦法好好站在這。
“對不起!睍r秋乖乖道歉, “雖然我什么都不記得,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
“存著, 等你想起來再跟我道歉!蹦腥素(fù)著手。
也是現(xiàn)在, 時秋才恍然間看到男人的裝扮, 一襲玄黑長袍,花紋精致繁復(fù)。
奇怪,為什么現(xiàn)在才看到呢。
“喔!睍r秋抿唇,“所以,你剛才讓我入陣,是因為這樣就可以找到他嗎?”
“差不多!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那……我可以走了嗎?”
聽男人的意思,他現(xiàn)在依舊還在副本中,也不知道天亮了沒。
“急什么!蹦腥瞬痪o不慢道:“你把我的老婆弄丟了,你就要負(fù)責(zé)找回來,沒問題吧?”
“嗯!
這是當(dāng)然。
“不過鑒于你現(xiàn)在……嘖,”男人道:“想要闖進(jìn)第七天的陣法還是有難度的,這樣吧!
他一揮衣袖,一塊發(fā)著光的三角棱憑空出現(xiàn),懸浮在時秋面前。
時秋伸手接住,就聽他說:“這是我的一部分神識,只要你用它觸碰到李南星或者卓長寧的身體,我就能取而代之,到時候……”
“不行!”時秋忽然打斷,“如果真的是因為我,你讓我做什么,我肯定不會拒絕。但是他們兩個和這件事沒有關(guān)系!
“只要你幫我找到我老婆,就算你贖罪了,我可以將你從快穿局那里帶走!蹦腥瞬唤獾溃骸皩δ銇碚f,他們不就是無數(shù)小世界中的過路人,有什么不行的。”
時秋蹙著眉,“如果你真的這么厲害,我的身體可以借你!
“你的身體我用不了。”男人搖了搖頭,“只有他們兩的可以!
“我不能這么做。”
“你怎么還是這么……”男人的話曳戛然而止。
他本來雖然五官不清,但身體還是能看到的。如今,時秋眼睜睜看著他整個人碎成一點點微光,沒反應(yīng)過來。
怎么突然不見了?
沒了男人的存在,時秋也無法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極強的吸力從腳心傳來,令他眼前一黑。
·
清晨的光線從透明窗戶中透進(jìn)來,時秋意識回身,下意識動了動手,手心處暖融融的觸覺讓他立即清醒。
來不及思考自己的睡姿這么變得這么多,他將放在本應(yīng)是卓長寧位置的手抬起來。
三角棱的神識碎片赫然就被他緊緊握著。
果然,不是夢嗎?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又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他的?
在他還沒有進(jìn)入快穿局的前十八年中,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平常人,怎么會和他們這種級別的人有交集呢。
可若不是的話,又怎么解釋他一見到那人時,心里的就從未產(chǎn)生過懷疑,還有那人說的,他的家,他竟然也覺得熟悉。
感覺不會騙人。
哪怕一件事表面看起來多么離譜,但時秋還是堅信這一點。
算了,先不想這個,他現(xiàn)在該思考的是,那男人說的,第七天的邪神召喚儀式是什么?
按照他們找到的線索推斷,難道第七天不應(yīng)該是的莊園主人想要為自己換上顧鈺的身體嗎?
所以,莊園主人不僅想要得到年輕的身體,還有更大的欲望。
還有就是,雖然他對那個男人沒有懷疑,可他說的,他的老婆和召喚邪神的儀式有關(guān)……
難不成,他的老婆就是邪神?
哎呀,怎么一下子又多了這么多謎團(tuán)呢?
“醒了?昨晚睡得這么樣?”卓長寧從門外進(jìn)來,額發(fā)還滴著水,靠近時飄過來的洗發(fā)水和沐浴露的香味隱隱帶著冰涼。
“嗯,睡得很熟!彪m然精神被人拉過去了,但身體確實是在熟睡,這也不算說謊吧。
時秋說完,眸光落在卓長寧的身上,驚訝了下:“你洗的涼水澡?不冷嗎?”
“?”卓長寧輕咳兩聲,“不冷啊,冬天洗冷水澡也算是我的一種放松的方式吧!
“……是嗎!睍r秋哭笑不得,不愧是主角,身體和思維就是不同于常人,連這樣的放松方式也能想得出來。
“剛才進(jìn)來就看你一副出神的樣子,在想什么呢?”
卓長寧將滴水的額發(fā)用毛巾隨意地搓了幾下,幾乎全都捋到了后腦勺,露出一片光潔的額頭,少年感十足的同時,又多了幾分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