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那兩本小小的紅色冊子時,他有種終于塵埃落定的感覺。從八歲開始,期待了整整十年的愿望終于實現(xiàn)。
“喬伊!我們結(jié)婚啦!”搖晃著手里的小紅本,華翎十分開心,“我要讓店里去布置婚禮場地!立馬舉辦婚禮!”
成年后的華翎先是在軍隊待了兩年,但他并不喜歡當軍雌。依靠天賦立了幾次功后火速退役,陰差陽錯下開了個花店,因為培育出新品種出名,后來越做越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擁有好幾個種植星的成功蟲士。
但他在喬伊面前依舊是幼稚鬼,不過管他呢,他家雄蟲才不會說什么呢!
被華翎的興奮感染,喬伊也跟著跳脫起來。他們手拉著手,一晃一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邊數(shù)著天邊的云朵一邊暢想未來。
“婚禮在哪里舉行呀?”
“我想舉辦旅行婚禮!去很多個地方都辦一次!”
“可是我的覺醒期快到了,出去的話會不會不方便?”
“那我們等你覺醒期過了再舉辦婚禮?”
“可,可萬一覺醒期過后你懷小寶寶了怎么辦?說起小寶寶,華翎你想要雌蟲崽還是雄蟲崽?”
“想那么多干嘛,我們直接生兩個,一雄一雌,這樣就都有了!”
“嗯!”
8.
事實證明生孩子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雖然喬伊和華翎在結(jié)婚時計劃著要一雌一雄兩個蟲崽,但實施起來非常困難。
他們在婚后第一年就有了個可愛的蟲崽,但之后華翎的肚子就再沒動靜。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們的感情,時間并沒有讓兩只蟲的感情產(chǎn)生裂痕,反而讓他們越來越黏糊,是圈子里有名的模范夫夫。
而他們的孩子,目前六歲的糖豆小朋友,現(xiàn)在正蹲在公園的綠化帶里,和面前的雄蟲大眼瞪小眼。
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雄父”,糖豆有些懵逼。不過他反應很快,一下?lián)溥^去抱住對方的腿撒嬌:“雄父啊~糖豆不是亂跑出來的!雌父和糖豆一起出來的!”
被抱住后,“雄父”愣了一下,盯著他看了很久,久到他以為自己從雌父身邊偷偷溜走的事情敗露,差點坦白從寬了,對方卻說:“是么!
這話聽不出語氣,但不妨礙糖豆順桿子往上爬,他使勁點頭:“是的是的!雌父很快就過來了!話說雄父你不是在學校開會么?怎么突然到這里來了呀?”
他的本意是套話,可“雄父”沒有回答他,而是掏出一個裝飾品掛在他脖子上:“這個叫長命鎖,送給你!
糖豆摸了摸脖子上沉甸甸的禮物,揚起大大的笑容:“謝謝雄父!”
或許是他的“微笑攻擊”起了作用,平日里很敏銳的“雄父”并沒有追究他為什么獨自一蟲,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輕聲道:“好了,去玩吧。”
糖豆覺得自己在做夢,他小心翼翼地問:“我真的走了哦?”
“雄父”笑了笑,眼神中帶著鼓勵。這讓他覺得自己的“忽悠大法”成功了,興奮地轉(zhuǎn)身就跑。
看著小蟲崽越跑越遠,雄蟲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你不出來和他說幾句話么?”
空間似乎扭曲了一陣,一只暗紫色長發(fā)雌蟲出現(xiàn)在雄蟲身邊,他從背后抱住雄蟲,和對方緊緊貼在一起。
他們一同靜默了很久,直至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雄蟲再次開口:“就目前的研究成果看,進入同一個平行時空的概率很低,時間也不能確定,這或許是我們最后一次來這里。你確定不和他說幾句話么?”
雌蟲動了動,而后堅定的搖了搖頭。
雄蟲沉默一陣后道:“也是。” 他望著小蟲崽消失的方向,語氣輕而認真:“小蟲崽應該有一對愛護他的家長,過著幸福的生活!
“祝你幸福哦,小糖豆。”
…
糖豆一口氣跑出很遠,但當他發(fā)現(xiàn)后面真的沒蟲追上來后,心中的怪異感越來越重。
雄父是那種性格么?他放心自己一只蟲到處跑么?而且雄父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呢?
在他進行頭腦風暴的時候,突然覺得身體一輕,整只蟲就“飄”到了半空。
他有些猶豫的抬頭,果不其然看見了雌父那張生氣的臉。
“糖——豆——你皮癢了是不是!”
吾命休矣!
四個大字在糖豆腦海中閃爍,他眼睛一轉(zhuǎn),開始胡編亂造:“雌父!糖豆跑來這邊找雄父啦!他還給了糖豆一個禮物呢!”
說些,他獻寶似的將脖子上掛的長命鎖遞到雌父面前。
只要提起雄父,雌父基本上百分百被忽悠。
然而今天的雌父不知怎的,智商突然上線,他沒有理會糖豆的獻寶,對準小蟲崽的屁股就是一下:“你就編吧你!回去再和你算賬!”
“等等!冤枉!糖豆真的見到雄父了,這個真的是雄父給糖豆的!”
“呵呵!我可不會再上當了!”
…
糖豆被雌父拎在手里,一邊絞盡腦汁想借口,一邊撒嬌賣乖求原諒。
雖然回到家少不了一頓揍,但他并不擔心。因為他知道,無論是雌父雄父還是外祖,他們都是愛他的。
當然糖豆也很愛他的家蟲們,雖然偶爾會被雌父收拾,但他覺得他的生活非常美滿。
糖豆有一個溫馨的家,他和雌父雄父,以及所有的親戚朋友,他們都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