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花女王任期內(nèi)的第3次、多古蘭德有史以來第59屆全體會議即將召開。
第57屆全體會議,舊王安德烈伏法,月桂花女王君臨天下,王位易主。
第58屆全體會議,天啟之戰(zhàn)打響,攝政王劍指遠(yuǎn)東,伏尸千萬。
現(xiàn)在,每名赴會議員都在腹誹,這第59屆全體會議又會帶來怎樣的劇變。
全體會議最高殿堂屹立于王宮中心,森羅石柱宛如巨人聳立,散發(fā)著莊嚴(yán)肅穆的神圣氣息。
在急促的馬蹄聲中,一匹白馬飛馳至殿前,月桂花女王躍下馬背,沒帶侍衛(wèi),獨自一人大步走向殿堂。
索蘭黛爾途徑長廊,路過一處拐角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不先和我談?wù)剢??br />
索蘭黛爾停住腳步,卻并沒有扭頭看對方,依舊目視前方:“談什么?”
奇諾從拐角走出來到她面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知道我想談什么!
索蘭黛爾抬頭直視奇諾的眼睛,目光與聲音都充滿著異樣的冷漠:“如果是公事,可以到全體會議上去談。如果是私事——”
“王臣之間,無私可言!
就像有一把利刃斬斷了所有聲音,長廊剎那間變得死寂,連奇諾的呼吸起伏都?xì)w于靜止,仿佛變成了不會動的雕像。
“呵……呵呵呵……”突然,奇諾詭異地笑了,他走得更近了些,逆光投下的影子幾乎將索蘭黛爾整個人籠罩,眼神就像在看一場鬧劇。
“你知道嗎?誰要是說一些讓我不高興的話,我會給他后悔的時間,卻不會給他后悔的機會!
“但你于我而言是特殊的,我給你一個后悔的機會。把剛才那句話收回去,然后——”奇諾伸出手指,輕輕點在自己的唇側(cè),語氣無比幽邃,“在這里留下你的吻,我就當(dāng)什么都沒聽到!
索蘭黛爾神情冷淡,沒有理他,徑直離去。
兩人擦肩而過時,奇諾突然伸出手,扼向索蘭黛爾的脖頸。
然而這次,當(dāng)脖頸被觸碰,索蘭黛爾沒有像以前那樣任憑輕撫,而是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抗拒。
“啪!”
她猛地打掉奇諾的手,走到一個無法觸及的距離,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他。
那是一種冷漠、充滿敵意、面對敵人時才會有的眼神。
奇諾的雙唇緊抿成一條線,琥珀色眼瞳透露著可怖兇光,周圍不斷浮現(xiàn)猩紅血絲,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動著。
他注視著陌生的索蘭黛爾,瞳孔幽深如淵,仿若失去了焦點:“長大了,學(xué)會對我呲牙了?”
索蘭黛爾依舊什么都沒說,又或許是覺得任何話語在此時都已多余,她轉(zhuǎn)過身背離他而去,漸行漸遠(yuǎn),沒有回頭。
現(xiàn)在明明是紅蓮季,經(jīng)過一夜大雨卻突然有了寒意,長廊大風(fēng)呼嘯,似乎每一次刮拂都帶著刀子般的鋒利。
離去的腳步聲與肆虐的風(fēng)聲一起,組成了最為刺耳的噪音。
就在索蘭黛爾即將進(jìn)入多古蘭德的最高殿堂時,驀然間,身后響起了奇諾的聲音:“你要記住一件事,索蘭黛爾·凡·多古蘭德!
“在這個曾以力量為尊的世界,脆弱不堪的你之所以能身居高位,是因為有我?guī)湍銐褐谱×艘磺谐泊嬖。?br />
“這世間的任何東西,只有我給你的,才真正屬于你!
“我不給的,你永遠(yuǎn)也得不到!
第九百一十章 廢黜之舉
王宮最高殿堂內(nèi)外徹底戒嚴(yán),御前侍衛(wèi)林立,一雙雙銳利的眼眸掃視四周,防范任何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隨意一瞥都讓人不寒而栗。
全體會議的議員已經(jīng)陸續(xù)抵達(dá),既有軍方將領(lǐng),也有行省要員,每個人都神情各異,側(cè)目望著最前排的位置。
這場會議還沒正式開始,就陷入了一片疑云漩渦,因為有兩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xiàn)在了會場。
一個是麻斑,這個人曾是索蘭黛爾執(zhí)政初期的輔政大臣,6年前因為公然彈劾攝政王,遭到女王陛下嚴(yán)懲,被打入黑關(guān)。
所有人都以為麻斑的政途到此為止了,畢竟近百年來,被打入黑關(guān)后還能全身而退者,只有當(dāng)年的「薄暮死神」奇諾·凡·海爾辛。
而現(xiàn)在,麻斑成為了第二位脫離黑關(guān)、正襟危坐于殿堂之人。
第二個意外之人則是洛娜。
眾所周知,在迪妮莎死后,洛娜就一直沒從陰影里走出來,性格也越來越孤僻,總是一個人待在公館,從不和外人來往。
雖說洛娜擔(dān)任著「報喪女妖軍團」主將、兼雷格諾姆家族魁首,但她平時很少參與軍政事務(wù),此前的第57、58屆全體會議都不在場,女王陛下也默許這種“缺席”。
可今天,她卻現(xiàn)身于這第59屆全體會議,不知緣由為何。
這兩人的神態(tài)差異也很明顯,麻斑眉目冷冽,大有直面風(fēng)雨的感覺。
洛娜則時不時茫然四顧,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坐在這里。
不多時,索蘭黛爾推門進(jìn)場。
索蘭黛爾路過時,洛娜起身牽住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問道:“索蘭,你之前讓我抓的那三個人,昨天抓回來了。今天又把我叫到這里,這是要干嘛?”
索蘭黛爾看著洛娜的眼睛,低沉地說:“記住,不管一會發(fā)生什么,不管我叫你干什么,你一定不要猶豫,務(wù)必聽我的。”
洛娜沒得到確切回答,但出于對童年伙伴的信任,她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