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女人真的有毛病!甭迥茸炖锪R罵咧咧,找來一匹快馬出宮,奔向城中。
王城里有許多酒館,洛娜一間一間找,到處打聽,足足找了快兩個小時,終于在偏僻城區(qū)的一座小酒館里找到了迪妮莎。
這間酒館樓體破敗,裝潢也很舊,和那些新裝修的大酒館比起來毫無競爭力,再加上位置偏僻,街道蕭條,沒什么人,也不知華貴的王城怎么會有這么破落的酒館。
不過,縱使外面行人稀少,酒館里面倒是很熱鬧,推開酒館大門走進去,酒精的香氣混雜著喧囂的吵鬧聲撲面而來,酒桌座無虛席,很多人位置坐不下了就坐在桌子上,盡顯粗獷。
這里的客人大多是上了年紀的酒漢,一個個勾肩搭背,醉醺醺地吹噓著自己當年的英勇往事,唾沫星子橫飛,要多糙有多糙。
迪妮莎此時正跟一桌酒漢廝混,身旁的酒桶都堆得快和桌子一樣高了,整個人酩酊大醉,她站在桌上一邊尬舞一邊大著舌頭唱歌,旁邊的人跟看猴戲似的起哄,似乎是什么懲罰游戲。
跳著跳著,迪妮莎跟一個酒漢開始猜拳:“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啊。!怎么又輸了?!”
酒漢狂笑著給她送上一杯酒:“來來來,喝!繼續(xù)表演,這次給爺幾個表演‘王之枕頭’!”
迪妮莎噸噸噸把酒喝完,直接掀起衣服擦去嘴邊的酒漬,肚臍都露出來了也不害臊,打著酒嗝笑道:“王之枕頭是吧?欸~這個我擅長!”
眼看迪妮莎跟個瘋婆娘似的,洛娜都替她害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直接從人群中擠過去,抓住迪妮莎的手腕,大喊道:“不許喝了!跟我回去!”
迪妮莎一看到洛娜,迷迷糊糊眨著眼,認了半天才認出來,大喜過望地說:“咦!小龍崽~來來來,來得正好,快看我表演‘王之枕頭’!”
洛娜不停把她往外拽,急得滿臉通紅:“我不看!你起來!快起來!”
迪妮莎喝得爛醉如泥,力氣又大,拖也拖不動,坐在地上醉醺醺地說:“我跟你們說啊,‘王之枕頭’不是誰想當就能當?shù),這個基本功啊,就是隨時隨地能睡覺,我現(xiàn)在就給你們表演一招——瞬間入睡!”
酒漢們興奮地敲著杯子,齊聲高呼:“王之枕頭!王之枕頭!睡!睡!睡!”
眼看迪妮莎跟被耍的猴子似的,當眾往地上躺,洛娜已經(jīng)火冒三丈,都喊破音了:“你給我起來!不許丟臉!起來!!”
迪妮莎酒勁上頭,哪會理洛娜,跟頭豬似的往地上一躺:“大家看好了,王之枕頭來了,我數(shù)到三就能睡著!一,二,三……”
迪妮莎頭一歪,開始呼呼大睡:“呼——呼——呼——”
“啊哈哈哈哈哈!”酒漢們見此笑得嘴角都裂了,狂笑聲幾乎要掀翻天花板。
笑聲一大,迪妮莎猛地從夢中驚醒,一臉惺忪地坐了起來:“咦?幾點了?”
不管迪妮莎這是故意整活,還是真睡著了,這幅蠢樣著實把酒漢們逗到了,大家都喊著“再來一次”,要迪妮莎再表演王之枕頭進階版,站著睡覺。
迪妮莎絲毫不介意出洋相,站起來就準備繼續(xù)表演。
在洛娜心中,迪妮莎有著很特殊的地位,因為迪妮莎繼承了白龍?zhí)K拉的「王之利刃」頭銜,是洛娜一直想比肩、乃至想超越的人,她象征著多古蘭德最優(yōu)秀的軍人,更是洛娜母親的傳承符號。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現(xiàn)在卻跟個弱智一樣當眾出丑,被人當猴子耍來耍去,加之洛娜本來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眼前這一幕徹底引爆了她的怒火。
洛娜猛地將一杯酒潑到迪妮莎臉上,抬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嘶聲叫道:“你要不要臉啊?!”
第六百三十三章 怒火滔天
“啪!”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就像一把利刃,霎時間斬去了所有聲音,嘈雜的酒館很快變得鴉雀無聲。
洛娜這巴掌可以說是用出了全力,絲毫沒有留手,迪妮莎的臉被扇出一個腫起的紅印,整個人直接被打懵了,呆呆地僵坐在原地。
“你算什么東西?!”洛娜就像一頭憤怒的公牛,直接抓住迪妮莎的衣領(lǐng)將其揪了起來,她看著迪妮莎肩口的王之利刃徽章,眼睛都紅了,嘶聲怒罵道,“這是我媽媽的肩章,她還活著的時候,戴著這枚肩章懲惡揚善,保家衛(wèi)國,最后為王國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你呢?!你在干什么?!戴著它喝酒,跳舞,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扮小丑?!你算什么東西?!”
“你沒有志氣,想永遠當個酒鬼,不稀罕這枚王之利刃肩章,那你可以把它還給王室!你憑什么戴著我媽媽的東西丟臉?!”
洛娜猛地將迪妮莎推了出去,推得非常用力,迪妮莎摔倒的時候把一張酒桌都撞塌了,四仰八叉倒在木骸中。
酒漢們沉默不語,紛紛側(cè)目盯著洛娜,酒館里只有她沉重的呼吸聲不斷響起。
迪妮莎在地上也不知躺了多久,摸著后腦勺坐了起來,她的反應(yīng)出奇平靜,完全沒有因為被晚輩扇耳光而惱怒,只是拿手抹著臉上的酒漬,還吮了一下沾著酒水的手指,有些惋惜地嘀咕著:“小龍崽,你看看你……生什么氣嘛……多好的酒啊,這些可都是上等水果釀的……就這么浪費了……”
如果現(xiàn)在迪妮莎惱羞成怒,起來反手還一巴掌,洛娜可能都會高看迪妮莎一眼,覺得她好歹還有血性,有血性就代表著心中還有熱血,不是什么遇事直接擺爛的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