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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里沒有哪句話是假的,只是沒說全而已。

  眾人聽后,紛紛表示認(rèn)可,他們也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給自己的官吏生涯添堵。

  別以為自己沒違規(guī)就沒事了,頂頭的一二把手都出事,下面的人能逃掉清算?不可能的,都是一根繩上的蚱蜢。

  “行政官大人!边@時,埃墨突然出聲,他的眼神有些疑慮,思索片刻后,沉聲說,“報告的事我沒有異議。但有三個問題,我覺得你需要給大家做個回答!

  奇諾的表情波瀾不驚:“你問!

  埃墨的眼睛微微瞇起,眉角的皺紋因此更深:“第一個問題;ㄕZ1日,你被天外來客的陣法所困,后來精神很明顯出現(xiàn)了問題,足足一個月才恢復(fù)。但從入陣到破陣,前后間隔不到二十分鐘,你為什么會需要這么長時間才恢復(fù)?你當(dāng)時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沒經(jīng)歷什么,就感覺腦子嗡一聲,眼睛一黑就暈了過去,后來就一直迷迷糊糊,完全清醒已經(jīng)是昨天的事了!逼嬷Z并不打算詳述自己的經(jīng)歷,直接把球拋給埃墨,“在我看來,該去弄清問題的人是你,埃墨大人,你作為王國魂術(shù)師,應(yīng)該對這一類陰陽術(shù)多留意,日后加以提防,這是你的職責(zé)!

  埃墨被回懟得啞口無言,也沒太糾結(jié)這件事,換了個話題:“那么,第二個問題。當(dāng)時你被陣法困住,那名天外來客說了一句……微笑的惡魔,你被捕了……好像是這句話……后來又拿出一張紙,說了一堆什么……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什么什么的……這些都是什么意思?”

  這個問題非常致命,直接涉及到奇諾的真實身份,他昨天清醒以后就預(yù)料到會被問,所以花了一晚上時間思考怎么回答。

  在奇諾的構(gòu)思中,與其遮遮掩掩,用低劣的借口狡辯,不如徹底代入本土住民的身份,光明正大地順著說下去。

  “微笑的惡魔,想必是他們對我本人的稱呼。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唇角天生自然上揚,很多時候哪怕我沒想笑,看著卻像在微笑。”奇諾指了指自己微翹的唇角,繼續(xù)說,“至于為什么說我是惡魔……想想看,我們在史書里稱呼天外來客為‘瀆神者’,那么換位思考下,他對我們又會有什么好稱呼呢?”

  “后來那段保持沉默什么什么的,我確實回答不了,也許是某種咒語?也許是某種儀式?就跟你們釋放魂術(shù)和陰陽術(shù)要念咒一樣?這個我不妄加猜測!

  第二個問題里依舊疑點重重,但眼看奇諾神態(tài)自若,眾人雖然仍有疑慮,也暫時沒多說什么,只是暗中瞇眼打量著他。

  埃墨觀察著奇諾臉上每一縷神色變化,聲音愈發(fā)深邃:“那么,第三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你陷入昏迷、對外界沒有反應(yīng)的時候,一名女性天外來客劫走了你。但當(dāng)我們找到你,發(fā)現(xiàn)你并沒有受傷,天外來客也不見了。這是為什么?”

  奇諾發(fā)出短促的嗤笑,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這問題真的把我逗笑了,你自己都說了,我當(dāng)時陷入了昏迷,對外界沒有反應(yīng),我哪知道什么情況?怎么?非得我缺胳膊少腿,或者被天外來客斃殺,你才覺得正常?”

  埃墨搖頭:“不不不,我沒這個意思……”

  奇諾主動反問:“或者,你覺得我跟天外來客是一伙的?我也是一名瀆神者?”

  埃墨明顯怔住,趕忙解釋:“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很蹊蹺,絕對沒有惡意!”

  財政使李斯特也立刻出來打圓場:“我們都知道,奇諾行政官自上任以來,始終身處對抗天外來客的第一線,是多古蘭德的驕傲,我們絕對不會有什么惡意的揣測!

  “我想,埃墨大人可能沒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他只是想知道那個天外來客后來去了哪里?如果她仍然在這個世界,恐怕還會有后續(xù)襲擊,我們要提前提防。”

  奇諾聳聳肩:“我說了,當(dāng)時我完全沒有意識,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不過既然她已經(jīng)將近一個月沒出現(xiàn),那我猜測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或許就像史書上寫的那樣——飛光無形,一如燒盡于星火!

  這個猜測有依有據(jù),倒能讓人認(rèn)可。

  “我們至今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去向何方……”埃墨下意識看了奇諾一眼,低沉地說,“包括他們的目的也是。”

  奇諾:“至少我們摸清了部分規(guī)律,出于某些未知的原因,我是他們的襲擊目標(biāo)——就和當(dāng)年的太陽王一樣。”

  “今后薄暮城肯定還會遭到襲擊,如果有人害怕了,可以現(xiàn)在向我提出辭呈,我會引薦他去另一座城市繼續(xù)就職!

  “不用覺得羞恥,你們都曾和我并肩作戰(zhàn),是王國的英雄,我對你們表示感激,你們都有追求平靜生活的權(quán)利!

  埃墨笑了笑:“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這輩子渾渾噩噩,勉強混成一個「魂渡」,晚年能身處對抗天外來客的第一線,也算給后輩們留點故事與驕傲!

  李斯特也恭敬地說:“我們沒能趕上2700年前的「日蝕之戰(zhàn)」,現(xiàn)在天外來客重現(xiàn),如果我能代表赫奇家族盡一份力,那將是一種榮耀!

  盧戈拜薩帕拉丁就更不用說了,沒可能升起隱退的念頭。

  其余官吏也表達了自己的意向,都愿意留在這里。

  這些人的話有幾分誠意,這個不好判斷,但肯定有公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