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丁揮揮手:“走吧,我們繼續(xù)埋伏。行政官大人給他喂的東西,可以找到他的位置,他逃不掉的!
眾人悄然離去。
黑暗中,樸相河的眼睛睜開,仿若有火焰在熊熊燃燒。
樸相河單腳跳著,先是找到一根木棍,忍著劇痛插進被截斷的腿里,再撕下衣服綁住固定,充當假肢。
緊接著,他把食指和中指探入口中,不停刺激喉嚨,開始催吐。
“嘔!嘔~”他吐了半天,除了胃酸和膽汁,什么都沒吐出來。
不管奇諾給他喂了什么,應該已經不在胃里,在腸子里了。
他脫掉褲子,開始大號。
但因為一直沒吃東西,也沒能拉出什么。
“西八……以為我沒辦法是吧……”樸相河在地上摸來摸去,最后摸到兩塊石頭。
他將它們互相摩擦,把其中一塊磨出棱角,隨即對準自己的肚子,神色狀若瘋狂:“別想攔住我樸相河大爺!”
最終,他把肚子里的東西掏了出來。
追蹤器。
“狗東西,”樸相河露出瘋狂的獰笑,“你別想再抓住我了!”
他在不遠處的田地里一番翻找,從泥沙下翻出一只冬眠的蟾蜍,將追蹤器塞到它肚子里,隨手丟進溪水,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
薄暮城南城區(qū),一間豪華旅館。
窗外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奇諾坐在椅子上看書,在黑夜的陰影中,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那雙琥珀色眼瞳在燭燈反射下依稀可見。
除了風雪呼嘯,屋內很安靜,只有壁爐柴火燃燒的噼啪聲。
驀然間,窗戶開了一道縫,一團漆黑的小毛球鉆了進來。
寒風吹過,窗戶再次合攏。
燭火投在墻壁上的陰影從小貓變成少女,與椅子上的人影貼合在一起。
寒衣從身后抱著奇諾,下巴搭在肩上,用臉在他的面頰蹭了蹭:“為什么約我來這里?”
奇諾合上書本,伸手撓了撓寒衣的下巴,淡淡地說:“你不是想和我睡一張床嗎?我不想聲音被人聽見!
寒衣的豎瞳縈繞著貓一般神秘的光:“下屬在冰天雪地里抓老鼠,你自己躲在這里玩貓,你可真是一位壞長官~”
奇諾反手抓住寒衣,咚一聲將她按在窗邊的墻上,微笑說:“我還有更壞的時候,只是你沒見過!
寒衣探臉上前,紅唇定在奇諾唇前一寸的距離,彼此幾乎都能感覺到唇上的溫度,用充滿誘惑力的語氣說:“那么,讓我見一見?”
奇諾戳了一下寒衣的臉,笑著說:“先洗澡,一起洗。”
兩人輕擁在一起,走入浴室。
浴室大門關上的一刻,窗外依舊風雪呼嚎。
突然,詭異的黑影在窗戶上浮現(xiàn),那張沾滿血和污垢的臉在大雪中扭曲獰笑,眼睛緊盯浴室方向,散發(fā)著嗜血的寒芒。
樸相河甩掉追蹤器后,按照大道路標逃回了薄暮城,那處被撞穿的城墻還沒修補,也沒什么守衛(wèi),他直接從那里鉆了進來。
剛進城沒多久,他就在街上看到一只小黑貓跑過。
這只小黑貓他印象太深了,當時它出現(xiàn)在房間里,然后自己下樓吃飯吃到一半被人包圍,這事怎么想都很蹊蹺。
這不,他悄悄跟著小黑貓,一路跟到現(xiàn)在這間旅館,在窗外目睹了它從貓變成人的一幕,頓時明白了一切。
現(xiàn)在,獵物重新變成了獵人!
樸相河獰笑著,從窗戶爬進房間,無聲無息鉆到了床底下。
半小時后,浴室大門打開,奇諾和寒衣親昵的交流聲傳來。
“呼!彪S著一聲吹氣,燭火被吹滅,房間徹底陷入黑暗。
樸相河悄無聲息從床底爬出,他嘴里咬著一塊先前磨好的石頭,一砸下去絕對可以將人腦袋砸穿。
西八的狗東西,自以為可以把我當獵物耍,我要砸爛你的頭,然后把你的女人打得皮開肉綻。
一想到這里,復仇的快感讓樸相河的呼吸變得灼熱而沉重,他加快往外爬的動作,窸窸窣窣的聲音都被風聲所掩蓋。
樸相河抓準時機,突然暴起撲向床鋪,猛地掀開被子,抓起枕頭按在對方臉上,手中的石頭瘋狂砸下。
床上的人不停掙扎,但臉被樸相河用枕頭悶著,什么聲音也傳不出來。
樸相河邊砸邊獰笑大罵:“西八!我弄死你!狗東西,敢玩我樸相河大爺?西八!西八!西八!……”
砸到后面,床上的人已經不會動了,樸相河還在繼續(xù)猛砸,砸得滿床是血才收手。
他用力一扭脖子,發(fā)出咔咔的聲音,爽得渾身毛孔舒張,準備把人從被子里抓出來繼續(xù)打。
然而,當他摸進被子的一刻,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
為什么只有一個人?
不應該是兩個人嗎?!
“呼!彬嚾婚g,樸相河身后傳來輕微的吹氣聲,火折燃起,燭燈再次照亮房間。
這一刻,他看清了,床上確實躺著一個人,被砸得面目全非,皮開肉綻,但因為嘴巴被木塞堵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弟弟,樸宇鎬。
樸相河呆呆地回頭,向后看去。
“晚上好!逼嬷Z如同幽靈般坐在椅子上,沒有散發(fā)出任何存在氣息,那雙標志性的琥珀色眼眸倒映著燭火輝光,微笑注視著他,“你又雙叒叕走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