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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服裝店下周就要開業(yè),這個名字是魏茹取的,靈感來自范五他們。

  新飯店由三家門店合并,裝修的工程不小,動工期間引來不少人圍觀,都好奇要開什么店。

  當打聽到是要開一家飯店后,都吃了一驚,在z市規(guī)格如此大的飯店,除了市政廳那兩家,這算是第三家?

  所有人都好奇飯店裝修完畢會是什么樣,歲笙中間帶魏茹去看過一次施工進度,裝修的師傅也不能保票趕在十月一前完工。

  當魏茹聽到范五幾人說起已經(jīng)起好的店名,叫朵頤飯店,第一反應(yīng)就是從了云朵蛋糕坊的名字。

  覺得她和歲笙要開的這家服裝店也不能掉隊,名字一定要跟云朵扯上關(guān)系:“范五他們用了朵,那服裝店就用云姓,蓋他們一頭!

  魏茹聽到他們起的名字,回去悶頭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來民政局門口堵她,說出了她想了一夜的好名字:

  “云裳,就叫云裳!以后服裝注冊商標也用這個名字!

  歲笙對店鋪的名字沒有多大要求,不要太復(fù)雜就好,她比較習慣隨機應(yīng)變的來。

  比如當初買下第一個店鋪,根本沒確定要開什么店,都是臨時起意,在飯店、服裝店、甜品店中選擇了最后一個。

  不過那也只是臨時,想著售賣高價西式切塊蛋糕,要是在z市水土不服,店鋪經(jīng)營不下去,她就拆了重新裝修,改開其他店。

  就是一裝一改比較麻煩,但好在云朵蛋糕坊還是順利經(jīng)營了下去,雖然中間有些小插曲,話說她當初為什么起這個店名來著?

  汽車停穩(wěn),歲笙開門下車,發(fā)現(xiàn)頭頂?shù)牧胰毡辉撇收谧,沒有之前那么刺眼了,她抬頭看了看天,想起來了。

  她當時買下店鋪環(huán)顧四周,不經(jīng)意間抬頭,發(fā)現(xiàn)頭頂上方正好有一朵云彩,于是有了這個名字。

  “有點草率,好在魏茹不知道這名字怎么來的!睔q笙小聲嘟囔。

  魏茹聽她好像說了什么但沒有聽清,疑惑對方落在后面仰著腦袋發(fā)什么呆:

  “看天做什么?快點過來,這里面店有好多呢,咱們每一家都要逛一遍,一定要選出最好看、最合適的陳設(shè),不能拉低了咱們店的格調(diào)!”

  歲笙回神后向跟上魏茹,一眼掃過家具城的店鋪,發(fā)現(xiàn)密密麻麻根本看不見頭,突然覺得她今天同意過來是個錯誤。

  她跟保鏢對視一眼,雖然看不清墨鏡后面保鏢的表情,但想來對方跟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一樣的:

  ‘好想現(xiàn)在就回車里,原路返回!

  想法很美好,但最后還是被拖著從頭逛到了尾,等將最后一件試衣鏡選定,說明送貨時間和地點過后,太陽都已經(jīng)開始西落了。

  歲笙斜躺在汽車上,感覺身體最后一絲力氣已經(jīng)被榨干,魂魄都快從嘴里飄出來了,但晚飯還是要吃的。

  川悅飯店今天依舊生意火爆。

  辭別精力旺盛的魏茹,歲笙一個人來到店里,想到她興致勃勃逛了一下午,這會竟然還有體力去服裝店看施工進度。

  這堪比二哈的旺盛精力,難怪喜歡去邢嚴那邊鍛煉消磨時間,辦公室確實不適合她。

  心里感慨一句,歲笙推開了店門,打算打包兩份炒菜走人,結(jié)果剛踏進門,就聽到了兩道不大和諧的心聲。

  [肖田旺:上次果然是被騙了,這丫頭根本沒欠債!]

  [肖愛苗:還是從輛汽車上下來的,這么晚了是去哪里鬼混了,肖美琴不是說是個老男人嗎?我看開車離開的那個墨鏡男歲數(shù)也不大啊。]

  歲笙推門的動作一頓,邁進的腳卻沒有收回,她現(xiàn)在很累,只想帶上飯菜回她的小窩,吃飽睡覺。

  但有些人吃飽了撐的,越是不加理會,他們越是坐不住。

  [肖愛苗:難不成是腳踏兩條船?除了那個老男人外,這丫頭還勾搭上別的男人了?那她剛剛看到的那輛車就是證據(jù)了,真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們,正好讓她抓住對方的小辮子。]

  “要中辣、肥腸、牛蛙還有菌絲都加雙倍!睔q笙鉆進后廚,對著目前唯一比較清閑的范五說道。

  范五有些奇怪:“今天晚餐你吃這么多,去爬山了?”

  歲笙坐在矮凳上揉了揉發(fā)脹的腳踝:“跟魏茹逛街可比爬山累多了,逛了一下午,我看到幾個大燈還不錯,到時候可以用在新飯店里,店主的聯(lián)系方式我記下來了,到時候你們幾個都去看看!

  “知道了,肥腸要鹵過的?”范五利落的將食材切塊碼齊,凈鍋燒油。

  “要鹵的!睔q笙道,交代完她趕快離開了后廚,里面實在是太熱了,跟桑拿房一樣。

  陣陣爆香從后廚傳來,客人滿座的飯店內(nèi),所有人都在享用美食,氣溫完全沒有影響他們干飯的速度。

  看得角落里的兩人直咽口水,在服務(wù)員第四次上前詢問需不需要點菜時,肖田旺終于抵不住還是點了一個炒菜和一盤涼菜。

  然后就這么一直耗了兩個小時,終于等來了歲笙,肖愛苗見人終于從后廚出來,率先坐不住沖著她走過去。

  她今天絕對不能空手回去,這家店的菜實在太貴了,就一盤魚香肉絲和碟子涼拌豆干,竟然花了他們七塊錢。

  加上往返市里的路費,還有上回的那次,已經(jīng)搭進去了十多塊,必須要討回來!連本帶息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肖愛苗一臉怒氣的走向收銀臺,服務(wù)生本就對這兩人格外關(guān)注,兩道菜吃了兩個小時還不走,眼神還到處瞟,看著就不像正經(jīng)人。

  因為幾名服務(wù)員是剛來不久的臨時工,并不認識來鬧過事的肖田旺兩人,所以只是留心著兩人,怕他們吃霸王餐,并沒有直接趕客,

  不過臨時工不認識這兩號人,不代表不認識歲笙,見一男一女氣勢洶洶的走向老板,立刻上前制止。

  “請問兩位是要結(jié)賬嗎?交給我就行了!狈⻊(wù)員出面阻攔,卻被肖田旺一把推開。

  “客人你怎么還動手了?”另外兩名服務(wù)員見同伴被推搡,立刻上前幫忙。

  肖愛苗見丈夫被幾個服務(wù)員圍住,立刻嚷著要開除他們,直接把三個服務(wù)員逗笑了。

  “大嬸你以為這飯店是你家開的?想開誰開誰,天還沒全黑,你就做上夢了?”

  一開始攔人的店員直接笑出了聲:“我們老板就在后面坐著呢,你沒事吃完了趕緊走人,別耽誤我們店做生意。”

  這邊幾人發(fā)生爭執(zhí),吸引來其他食客的注視,被嘲笑的肖愛苗兩人感覺顏面掃地。

  肖田旺隔著三個服務(wù)員,見那丫頭還裝死當沒看到他們倆,直接伸手指著歲笙開罵:“她就你說的老板?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早知道她這么沒良心,當初我爸媽就不該撿回來,直接讓她凍死在外面...”

  店員被他的一番話給鎮(zhèn)住,面面相覷:‘難不成真是店長的親戚?不過關(guān)系好像不咋地。’

  店里鬧哄哄的,后廚給歲笙打包好飯菜的范五聽到動靜,出來就看到上次鬧事被嚇走的兩人又來了。

  他將手里的飯菜遞給歲笙:“怎么解決?”

  “怎么解決?”歲笙感覺范五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說話,這神態(tài)動作像是下一句她發(fā)話,對方就能提著菜刀上去將人多吧剁吧做成下酒菜。

  事實上他心里想的也差不多:

  [范五:師傅不是說歲笙認識龍衛(wèi)的人嗎?不如叫人將這他們套上麻袋打一頓,打到他們再不敢上門。]

  要是平常,歲笙或許還有心情逗逗肖田旺兩人,順便賺一波積分,但是她今天真的很累,根本沒有精力思考,所以她選擇最簡單的方法,報警。

  剛剛進門聽到心聲她就撥通了電話,這會也該到了,歲笙起身拿起范五給她打包好的飯菜,準備走人。

  肖田旺見她要走,以為是怕了要跑,立刻上前攔住她,不讓她走:

  “你個白眼狼占著這么賺錢的店,卻一毛不拔,今天你要是不把這些年拖欠的贍養(yǎng)費補上,就別想走!”

  “沒錯!我爸媽一把年紀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上了大學(xué)翅膀硬了,竟然一次都沒回來過他們,老人去世了想見你一面,你竟然嫌遠不肯回來。”

  肖愛苗見歲笙不為所動,突然口風一轉(zhuǎn),改為威脅的語氣。

  “我可是看到你坐車到店門口的,那個開車的是你什么人?你要是不想讓我說出去,讓那個老男人知道,就乖乖把贍養(yǎng)費給我們,不多,就一萬塊錢!

  服務(wù)員聽到一萬塊倒吸了一口涼氣,范五直接被這倆無恥之徒氣笑了,剛想擼袖子,卻被歲笙按住肩膀:“警察到了!

  肖田旺和肖愛苗以為她在唬人,還想跟上次一樣耍他們,這次他們可不上當了。

  自覺看破了歲笙的詭計,兩人還想動手,閃著銀光的手銬突然出現(xiàn),咔嚓兩聲,一人一副。

  有熟客兩次見證肖田旺兩人來店鬧事,跟警察描述了這兩次所見所聞后,警察以涉嫌敲詐勒索罪將人帶走。

  剛剛還叫囂厲害的兩人見了警察,立刻像霜打的茄子,看著手上的手銬,還有停在外面的警車,立刻慌了。

  “警察同志,你誤會了,我們是歲笙的親戚,就是來看看她過得好不好,沒別的事!毙ぬ锿琶忉專想讓歲笙證明。

  肖愛苗見警察要拉他們?nèi)ゾ,她活這么大都還是頭一次親眼見到警察,聽說鄰村有人犯事被警察抓去槍斃,想到這她腿都軟了。

  兩人不停跟警察說著好話,說什么也愿意離開店里,看門口停著的警車就像洪水猛獸,肖愛苗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范五見來的兩個警察拖不動這女的,直接招呼三名服務(wù)員過去幫忙抬人,歲笙此時已經(jīng)拎著飯回家了。

  第二天民政局,正午大太陽沒人來辦手續(xù),三人都縮在辦公室摸魚。

  歲笙拿著本子涂涂畫畫,李紅梅睡醒一覺,睜眼就看到歲笙將張廢稿團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但垃圾桶早就不堪重負,紙團早就溢出到地板上,她立刻出聲提醒。

  歲笙聞言停下筆,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廢掉了這么多草稿,從抽屜里翻出一個袋子,將溢出的紙團丟進袋里。

  李紅梅見狀也幫她去撿,在撿到一張沒有團好的廢稿,看到上面繪制的圖案,忍不住展開看了一眼。

  發(fā)現(xiàn)上面畫的是一條吊帶連衣裙,裙擺的太陽花圖案一眼就吸引住她,腦海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裙擺綻開時的模樣,肯定和太陽花一樣燦爛奪目。

  不過這張沒畫好嗎?她覺得比起商場的那些,樣式已經(jīng)很好了。

  然后她又打開一張團成一團的稿紙,發(fā)現(xiàn)這張畫的是吊帶波點裙,裙擺造型很像浪花,要不是她已經(jīng)過了這個年紀,肯定要買回家。

  “這些你都不滿意?”李紅梅看著堆滿垃圾桶的廢稿,不敢想里面有多少這樣的裙子圖稿,

  “我看這些要做出來,拿去哪里都能賣個好價,扔了實在太可惜了。”

  歲笙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和手腕,伸腳將垃圾桶里的廢紙踩踩實,沒在意梅姐肉痛的表情:

  “有些成本超出預(yù)算,有的對做工要求過高,有的年齡跨度太大,都不適合現(xiàn)在的店鋪出售!

  李紅梅沒聽懂她說的話,還是覺得那些沒達到歲笙標準的裙子不能做出來,實在可惜。

  還想問她家服裝店什么時候開業(yè),前面辦事大廳就傳來了響動,聽聲就知道是來離婚的。

  兩人起身來到前廳,歲笙一眼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那對趕著男方七十大壽領(lǐng)證的特殊夫妻。

  相比領(lǐng)結(jié)婚證時冷清的兩人,現(xiàn)在可熱鬧多了,歲笙還以為當天下午就能再看到他們,沒想拖了這些天。

  “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馮耀彎腰看著輪椅上的老人,氣不打一處來,“這女保姆一看就是騙子,還忽悠你跟她結(jié)婚,不就是為了房子?”

  馮耀的媳婦李雯站在一旁,雙手拽著柳娟不讓她走:

  “這女人就是奔著房子來的,我看她是天天住在咱家干活,這是待久了,把自己當主人了,還想結(jié)婚騙房子,你今天要是不離婚,我就報警來抓你!”

  “那可是留給我兒子結(jié)婚用的,爸,那可是要傳給你孫子的,你怎么能不聲不響的跟這種人結(jié)婚?”

  李雯幾乎是用喊的跟馮老爺子說出這些話,雙手死死拽住柳娟不讓她走,好像抓住的不是人而是房子。

  歲笙看了眼一旁穿著高中校服的男生,雙手插兜聽著隨聲聽,一條腿還隨著節(jié)奏抖動。

  馮老爺子的孫子似乎完全沉浸在音樂里,完全沒有看到另一邊為了房子大喊大叫的父母,還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一看就是親生的。

  老爺子聽著兒子兒媳的話,咳嗽得越來越厲害,但兩人只管宣泄心中的不滿,根本沒有人在意老爺子的狀況。

  柳娟見到這一幕心里越發(fā)難受,替馮老爺子難受,見李雯還拽著她不松手,終于忍不住沖她發(fā)火:“你沒看到你爸咳嗽得厲害嗎?平常見不到你們,現(xiàn)在來了就只知道添亂!”

  李雯見這個女騙子竟然還敢吼她,立刻怒氣飆升,抬手就要打人,沒想手剛抬起就挨了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