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走南闖北,見過神武,大夏不知多少貴人,也不曾見過如此至尊之相!
那算命先生看起來約莫五十來歲,面容蒼老,衣服還縫了補丁,看上頗為窮酸,但這只是假象。
首先這個算命先生的身上沒有異味,不是每天洗澡,就是用真氣保持了清潔,一身行頭只怕也是遮人耳目的遮眼法。
其次楚千秋在明察秋毫的天賦下,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的真氣脈絡,這至少是一個初入先天的高手。
比上一次循環(huán)遇到的三個綠衣捕快還要強,但也強得有限。
所以絕不可能是什么窮酸的老道士。
對于他的身份,楚千秋倒是有了一點猜想。
這里是自己精心調(diào)查的,最適合觀察蕭家大院情況的茶館以及位置,對方不找別人,專門找自己,還坐到自己的對面。
這當然不是因為緣分,而是他同樣精通犯罪心理學,想利用這一點來找蕭家命案的兇手,也就是自己。
以此推測,他很有可能就是六扇門的高手。
那就不妨先陪他耍耍。
“先生是想討口茶喝,不必如此夸張吧!
“這茶我請了!
楚千秋笑了笑,順便叫來了小二。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啊,老爺如此大方,老道也不能拒絕對吧!
“小二,給老道上最好的雨前龍井。”
算命先生是個打蛇隨根上的人物,立刻大叫了起來。
那小二過來,見了這么一個窮酸的算命先生溜進來,氣得鼻子都歪了,雙手叉腰,一口斷定:
“本店沒有雨前龍井!”
“那就大紅袍也湊合!彼忝壬磥硪彩且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物,假扮成這一身的裝扮,卻沒有半點的專業(yè)性。
“本店也不賣大紅袍!”小二氣壞了,你這是為難我胖虎。
他們一個普通的茶館加飯館,咋可能給你賣這種高檔貨。
最貴也就是幾十文錢的消費,又不是那米貴的上京,動輒用銀子衡量。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你開什么店!”
“算了,按照最貴的茶水給老道上來。”
這算命先生如此囂張霸氣,一點得道高人的表現(xiàn)都沒有,倒是讓楚千秋不禁啞然失笑,開口說道:
“給這位道長上參茶吧,跟我一樣!
百香鎮(zhèn)盛產(chǎn)藥材,不管是菜肴,還是泡茶都喜歡用人參,這里的參茶是用一些人參的根須浸泡而成的,也不過幾十文錢而已。
對于尋常人家來說,自然是高檔的享受,甚至當做補藥,而對于楚千秋和算命先生來說,就只能是品嘗滋味了。
“哎,客官,這等算命先生,十之八九都是些招搖撞騙的騙子,您可不能上他的當!辈桊^的小二頗有正義感,看著那算命先生,就是招搖撞騙的人物,連忙提醒兩句。
“多謝提醒,五湖四海皆兄弟,出門在外靠朋友!背镞f給了小二一枚價值百文的銅錢,讓他不好意思地收下來,跺了跺腳,去跟這算命先生奉上了參茶。
算命先生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才心滿意足地說道:
“老爺給了這一杯參茶,那老道也不得不表示表示。”
“老爺不妨伸出手來,讓我給老爺看看手相,探查財運如何?”
楚千秋搖了搖頭,他的大小如意功,可沒有辦法改變指紋之類的東西。
“我乃一介商賈,勞碌命罷了,不值得先生查看!
楚千秋剛開口拒絕,沒想到這個算命先生也是一個自顧自說話的人物。
他不管楚千秋的話,直接開口說道:
“看來這位老爺是不相信老道的本事了!
一想到自己的職業(yè)能力遭到質(zhì)疑,那算命先生便滔滔不絕:
“這天下的手相千變?nèi)f化,但歸結(jié)起來不外乎,土風火水四種。”
“土者,樸實勤懇,地里刨食,一輩子發(fā)不得財,不過為人做牛馬!
“風者,心思敏捷,游走四方,方糴賤販貴,逐什一之利,可富甲一方!
“火者,臨難不避,披荊斬棘,可驟發(fā)橫財,卻也財隨運走,富貴易消!
“水者,淡泊恬靜,天潢貴胄,不求而有財,乃是天生的富貴!
你說得很好,可跟我楚千秋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先生果有大才,那萬某定是土屬的手相,本該地里刨食,卻做了這不上不下的商賈!背镄α诵,想看這不請自來的算命先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非也,非也!
“萬老爺這雙手,雖然老道不過是驚鴻一瞥,卻能看出是火相中的極品,這是一雙習慣殺人的手。”
算命先生同樣笑呵呵地說道。
一瞬間,兩人之間的空氣變得冰冷無比,好像是兩頭巨獸在搏斗前展開的交流。
“哦,先生真是愛開玩笑,萬某不過一介商賈,又不是剪徑強人,又怎會有一雙殺人的手?”楚千秋依然笑瞇瞇地看著對方,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反應。
“萬老爺?shù)囊兹菪g(shù)的確很高明,差點連老道都瞞過去了!
“但也躲不過望氣術(shù)的勘察。”
“本該是破軍星的命格,竟然能沖擊紫薇星,定是以下犯上的狂徒!
算命先生的語氣已經(jīng)變了,不再是那個臉皮厚的窮酸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