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楚百戶雖有慈悲心，卻是個做事仔細(xì)的人，除了他的兄弟，妻子外，不相信任何的外人。”
“他的戒備心比我想象的還要重�！�
“我拿命去報恩，做什么事情都奮不顧身，一心一意說服自己，只是楚家一個忠誠老仆�！�
“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跟我透露過任何的秘密，只當(dāng)我是做家務(wù)的老仆�！�
“直到兩年前，我又死了一次，救回了少爺?shù)拿@才讓他漸漸把我當(dāng)做了自己人�！�
“可即使這樣，也要到半年前，我才知道神威軍真正的買賣，竟然是販賣私鹽�！瘪T忠冷笑不止，他花了整整八年的功夫，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兒子究竟是卷入到什么漩渦當(dāng)中，然后死無全尸。
“我終于找到了復(fù)仇的辦法，只要收集私鹽的證據(jù)，就算是神威軍，就算是劉都統(tǒng)，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所以是你引來六扇門的人？”
“不是我干的，我也是直到三個月前才開始接觸鹽引方面的東西。”
“我已經(jīng)等了那么多年了，又怎么會提前打草驚蛇呢？”
馮忠能把一個忠誠老仆演得活靈活現(xiàn)，在楚家賣命了整整八年，自然是有耐心的人。
如今不過是事跡敗露，才要把心中多年積累的怨恨，一吐為快。
“那我的父母，也是你害死的？”楚千秋繼續(xù)問道。
“也不是。”
“我一介老朽，練武又晚，連少爺都不是對手，怎么可能殺得了兩位先天高手？”
“楚百戶兩人的確是意外身亡，所以我才開始動了腦筋，要送少爺上路�！�
“也算是大仇得報�！�
馮忠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對付不了大的，還對付不了小的嗎？
“那你為何要使用那銷魂散？”
“我跟少爺沒有仇，想著讓少爺無痛苦地離開，也算是多年的情分了，沒想到卻還是暴露了�！�
“楚百戶不夠心狠手辣，讓我找到了機會，其他像覺彌方丈，黃千戶兩人，卻是沒有任何機會。”
“今日我亦是如此，看來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
馮忠自嘲地笑了笑。
“你要為兒子報仇，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但你想殺我，我先下手為強，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對吧�！背锲降卣f道，好像這件事情與他無關(guān)一樣。
“還請少爺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給我一個痛快吧�！瘪T忠點了點頭，沒有反駁楚千秋的話。
“等等，先不急著死，雖然你的故事很感人�！�
“但是你說謊了�！�
第45章 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你在說謊�！背锏脑捵岏T忠的臉色一白。
“少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的故事雖然有九成可能是真的，但很多事情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比如你手中的銷魂散，到底是從何而來，不要告訴我是從大街上買來的�！�
離恨宮已經(jīng)消失一百多年了，江湖上再難尋覓五大情毒，否則以紅顏醉的功效，應(yīng)該會很暢銷才對。
一個矢志復(fù)仇，武功并不高的老頭子，獲得這樣的毒藥，概率太小了。
而且剛才的故事，他也刻意忽略了毒藥的來源，這不得不讓人起疑心。
“你也是個可憐人，哪怕故事里面有編造的成分，我也不想把你交給黃伯父拷問�！�
“你也應(yīng)該明白，死在這個世界上，絕不是最痛苦的事情，否則你也不會用那銷魂散了�！�
楚千秋可能連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語氣會與岳父大人如此相似。
“少爺真是黃大人教出來的，哪怕平日里顯得有些良善，骨子里也是一個強梁�！�
“可惜我卻不能告訴你啊�！�
說完，馮忠已經(jīng)倒地不起，嘴角溢出鮮血，氣絕身亡了。
顯然是嘴里的毒藥起了效果。
“馮叔，你這是何苦呢，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能自殺的人了�！背锊]有阻止，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自從天蠶九變第二次蛻變后，系統(tǒng)也發(fā)生了一個小小的升級，一旦時間超過24小時以后，楚千秋可以自由地選擇重啟時間，回到最初的錨點。
這次回來找馮叔，也是想著順便試探一下新升級的功能，沒想到就直接用上了。
如果我是小說里面的主人公，那笨蛋作者肯定是被讀者罵得非常慘，才趕緊升級補丁了。
“系統(tǒng)，給我重啟！”
第三十七次循環(huán)——
“我并不想折磨馮叔，用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你嘴里藏著的毒藥，并沒有什么特色，這反倒讓我想起了一個可能性，你是大夏方面的人吧�！�
“對于大夏的六扇門，換個說法，不良人來說，弄到銷魂散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
楚千秋并不介意自己猜錯，猜錯了以后，下一輪就行了，他可以根據(jù)馮叔的反應(yīng)，一次次地修改推測，直到將他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
這便是時間循環(huán)金手指最可怕的地方。
讓他宛如先知。
這一次的猜測起到了效果，馮忠的表情明顯地動搖了。
“我能理解你，畢竟日暮而途窮，故倒行而逆施。”
“只是天下人知道你為了報仇，勾結(jié)大夏，這復(fù)仇有多少人能夠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