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進功力,壯大己身。
這種毫無負擔的迅速提升,實在叫人沉醉。
“聶公子言重了,倘若不是你俠肝義膽,護得妾身平安。
妾身早就死于賊人之手,救命之恩大過天,區(qū)區(qū)半張靈符又算得了什么!
徐瓊?cè)崛嵋恍,好似嬌羞埋頭,抽出纖纖玉手,笑道:
“再者,聶公子本就是天縱之才,才能一鼓作氣連續(xù)開辟三座氣海。
歷代不乏有人得到靈符,進到這座五行洞天,可也沒見誰像你一樣,如此勇猛精進。
大多得到些好處,就默默退去。
不知進退者,皆已化為累累白骨!
聶人英調(diào)息片刻,拔刀而起:
“待我煉化那樣金行奇物,再去其他幾處……倘若做到五方合一,宗師有望!”
徐瓊頷首道:
“聶公子定當?shù)桥R絕巔,破境五重天!”
聶人英淡淡一笑,眼神睥睨,意氣飛揚道:
“我亦有此心!”
……
……
喀嚓,喀嚓。
好似瓷器破碎,綻出裂紋。
紀淵滿頭汗水,頭一次感覺舉步維艱。
連《不動山王經(jīng)》熬煉過的筋骨,都有些支撐不住。
五色交織噴薄欲出,厚重得像一條條絕嶺壓在肩頭。
“非是半步宗師,根本難以進到這里來!
紀淵深深感慨,光華流轉(zhuǎn)的靈根山脈齊齊壓下,任憑靈兵神鐵都要壓癟崩滅。
半只腳沒有踏進五重天,多大的本事也登不上形如五指的巍峨絕巔!
他也是自恃有虬筋板肋之筋骨,龍象大力之肉殼。
加上諸般命數(shù)、氣運的庇護加持。
才敢行險一博,以身破劫!
五臟神庭徐徐運轉(zhuǎn),好似一頂尊貴華蓋,消磨四面八方侵襲而來的元氣浪潮。
不知過去多久,直至十道金色氣脈近乎枯竭。
紀淵大口喘著粗氣,終于登上那座形如五指的巍峨山巔。
他看到一方石臺,其上壓著一道金色帖子。
六字真言如佛盤坐,鎮(zhèn)壓大千虛空。
令天宇凝固靜止,掀不起絲毫的漣漪。
“四方上下曰‘宇’,往古來今曰‘宙’。
僅靠一道帖子,就將寰宇空間壓得死死,光陰歲月都無法消磨!
真是難以想象的大本事!
難怪歷經(jīng)數(shù)劫,五條靈根山脈都未有變化!
因為這里的宇宙時空,早就被六字真言封鎖住了!
沒有過去,亦沒有未來,時刻處于現(xiàn)在!”
紀淵瞧出端倪,眼中掠過震駭之色。
他并未靠近,倘若此處真是【世尊】一掌封鎮(zhèn)混世魔猿的所在。
恐怕當世至強的大宗師前來,也不可能揭下那道金色帖子。
心神一沉,映照十方。
皇天道圖的籠罩下,宛若汪洋的五色光華漸漸褪去,露出云遮霧繞的真容。
形如五指的巍峨山巔,好像一尊頂天立地的大佛,所伸出的龐然巨手。
其掌心正中,竟有數(shù)畝盛開的蓮花池塘,如夢似幻,空靈清虛。
紀淵縱身掠去,走到最大的一片前。
足如門板般,紅花白藕青荷葉,生得煞是好看。
目光向下一探,是幽深昏暗的茫;煦纭
好似陰陽二氣翻涌,化為一方井口。
“世尊一掌壓魔猿,這里頭所封鎮(zhèn)的,莫不就是……”
紀淵心念閃爍,正在思忖要不要進去一探究竟。
那井口也似的茫;煦,忽地像是波浪被劈開,劇烈地涌動。
旋即,凝出兩點金紅光芒,好像一雙火眼!
轟!
那股驚天動地的兇戾氣息,只是泄露一絲,就讓紀淵全身發(fā)寒。
整個人好像墜到冰窟,骨頭縫里都冒出刺骨的冷意。
緊接著,還未等他升起逃走的念頭,周身護體的氣血真罡層層崩碎,好像紙糊一樣。
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
“那魔猿還活著……”
紀淵呼吸一窒,太古距今,過去何止數(shù)劫之久。
仙佛不見,神魔隕滅,十類萬眾皆死盡!
那頭混世魔猿,竟然沒被幽幽歲月磨滅?
等到紀淵再睜開眼,他已經(jīng)置身一方空曠且高大的洞府中。
頭頂幽暗昏黑,好似被什么遮住。
藤蔓垂掛,雜草叢生,除去幾樣石凳石椅,再無別的擺設。
“我這是在荷葉之下,混沌之內(nèi)?”
紀淵按捺住驚慌的心神,很快恢復鎮(zhèn)定。
正要抬眼打量搜尋,卻聽到一道幽幽的聲音:
“小友出身第幾劫?觀你體內(nèi)靈機稀薄,氣血強盛,應當不是修仙道的來歷吧?
倒有些巫道的樣子,搬山蹈海,法天象地,大小如意……可血脈卻是五蟲之屬,叫貧道奇怪。”
紀淵一看,不遠處的茫;煦鐨庵校恢螘r盤坐著個古怪道人。
白眉垂落于地,仙風道骨儼然。
給人一種極其蒼老,又極其年輕的錯亂感覺。
“敢問前輩是?”
紀淵眸光一閃,壓在心頭的大石悄然落下。
他瞧出這位道人并非真身,更像是一道于過去烙印到現(xiàn)在的殘影。
類似于虛空汪洋的道則顯化。
“貧道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