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就牽出一頭烏魔龍血馬。
這頭如同精鋼鑄造,通體呈烏金色的龍駒,像是吃人的猛獸。
一個想要挽住韁繩的披甲人,直接就被揚起的前蹄。
“嘭”的一下,踹成糜爛的肉泥!
其余的披甲人嚇得怔在原地,不敢再上前半步。
“快去牽馬!不要誤了百夫長立功!”
監(jiān)督的親兵直接甩動鞭子,猛地抽在披甲人身上。
這種作為炮灰的低廉耗材,放在要塞城中。
根本不算是人,地位可能還不如普通的牲畜。
“你去!”
那個監(jiān)督的親兵看到催促不動,又拿起鞭子,對著紀淵喝罵道。
“要我牽馬?”
紀淵抬頭,斜睨一眼,未等那個親兵反應過來,劈手就奪過荊棘條似的鞭子。
噼啪幾下,就把對方抽得皮開肉綻!
“你!你他娘的,叫什么名字?我讓百夫長治你罪!”
那個親兵面皮火辣辣的疼,血流如注,很是凄慘。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章獻忠是也!”
紀淵眸光輕閃,隨口編了一個。
他把跋扈的親兵抽得滿地打滾后,啐了一口,徑直走向那頭烏魔龍血馬。
只橫了一眼,夜叉坐猛虎的刺青放出異力。
生性暴烈的龍駒噴出兩道白氣,竟然就此安分下來。
也不用人牽起韁繩,自個兒就乖乖踏著步子,走出馬廄。
第366章 大西軍中,殺百夫長
所有披甲人都以驚駭莫名的恐懼目光,怔怔望向那個自稱“章獻忠”的刺頭。
雖然說,大西軍中只重戰(zhàn)功,并不怎么在乎上下尊卑。
只要拳頭夠硬,殺人夠狠,帳內攢下的首級夠多。
哪怕最為低賤的披甲人,也能不顧打壓,步步登天,成為身受血河賜福的高階武官。
但卻并不代表,大西軍是什么嚴明之地。
恰恰相反,這里的性命低賤如野草。
上官對于下層的親兵、士卒、奴仆,簡直操持著生殺大權。
根本不需要找什么借口,就能把人丟進獸籠之中,作為一種取悅自己的玩樂手段。
虐殺俘虜,入城不封刀,屠殺老弱婦孺等事,更是家常便飯。
因此,宛若牲畜的披甲人。
做事都很小心,生怕遭受無妄之災。
而如今,這人居然敢鞭打百夫長的親兵?
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章獻忠是吧?老子記住你了,有你好看!”
親兵被鞭子抽得屁滾尿流,手腳并用往外爬去。
他身上的狂傲之氣絲毫不減,區(qū)區(qū)如豬狗般的披甲人,竟然這般跋扈?
若不以軍法嚴懲,怎么能消自己的心頭之恨!
“章獻忠,獸籠里頭,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待到爬遠一些,那個額頭紋有鬼眼刺青的親兵,揚手指著其他的披甲人。
“都給老子看好他,要是逃了,拿你們去填萬人坑!”
聽到“萬人坑”這三個字,其余披甲人無不臉色大變,嚇得慘白。
這是大西軍中,千夫長們酷愛的修煉法子。
尋一出陰氣濃郁之地,挖出一方大坑,活埋萬人的血肉骸骨。
好借其中的沖天怨氣,凝練磐石軍團秘傳法體,九地黃泉天!
“小小的一個親兵,通脈的層次,就狂得沒邊了!”
紀淵降伏那頭烏魔龍血馬后,斜睨過去,殺氣凌厲。
好像他并非什么卑賤的披甲人,而是大西軍的萬夫長。
“章獻忠,你現(xiàn)在給老子跪下,等下老子便不去百夫長那里告發(fā)你,饒你一條賤命,以后給爺爺做牛做馬,如何?!”
那個親兵被那雙如鷹銳烈的眸子駭了一跳,抹了抹黏糊的半張臉,扯著嗓子喊道。
他想的是,先穩(wěn)住對方,免得再討來一頓毒辣的鞭子。
見到百夫長后,再好好地使手段炮制。
“自作聰明的蠢物!乖馬兒,給我踩死他!”
紀淵扯下鞣制的皮甲,翻身上馬。
胸口猙獰兇惡的青面夜叉,隨著一塊塊筋肉彈抖,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那頭飲過人血,吃過人肉的烏魔龍駒,也一改往日暴烈的脾性。
噴出兩口硫磺似的淡黃煙氣,四只蹄子撒開飛奔,只一眨眼就跨過數(shù)丈。
如同太山壓頂,猛然壓向倉皇逃命的親兵。
通脈二境的武者,面對足有幾千斤重的烏魔龍駒,脆弱得像塊豆腐。
轟!
精鐵鑄就的烏黑蹄子,好似重錘砸落,帶起震爆似的巨響!
咔嚓!
“饒……”
那個百夫長身邊的親兵面帶驚恐,求饒話語還未出口。
兩條抬起的手臂頃刻碎裂,然后再是胸口被活活踩穿。
五臟六腑混合血水,化為一灘糜爛之物!
“腌臜貨色,也來折辱我?配么?”
紀淵騎在烏魔龍駒背上,心神依附于九竅石人,使得他平添幾分兇狂氣。
而且血神麾下的帝姬軍團,本就是不受律條與規(guī)矩束縛的地方。
囂張一些,跋扈一些,驕狂一些,反而符合血神爪牙的身份。
“章獻忠,你快跑吧!”
“踩死了百夫長的親兵,肯定要拿去填萬人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