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總不能一毛不拔,太過小氣。
那就是真正的恃寵生驕,過分跋扈,該被敲打!
西南之地,勛貴盤踞,是為險地。
飯要一口一口吃,就算東宮和涼國公府撕破臉皮,也完全沒必要與之硬碰硬。
待在天京,那幫涼軍舊部興許不能拿自己怎么樣。
可若是去了西南十二府,便是手持尚方寶劍的朝廷欽差,也極有可能落個暴斃身亡的結局。
朔風關滴水成冰,氣候嚴寒,還是域外四尊最為矚目之處。
紀淵一想到,他曾經斬殺奇士門徒、深受血神恩賜、挫敗怒尊大魔降世,就不由得頭皮發(fā)麻。
說不定,自己甫一踏入朔風關,就會驚動域外三尊無上存在。
輪流被奇士、血神、怒尊輪流伺候,這份天大的福氣,實在是消受不起。
東海龍種邪孽興風作浪,既是龍君子嗣的長眠之所,又是秦無垢巡狩鎮(zhèn)守的地方。
如果紀淵有心湊齊“四邪神”的命數加持,也許可以走上一趟。
但他并沒有這個心思,巴不得離這些盤踞域外虎視眈眈的無上存在遠一點。
因此,思前想后的斟酌一番,還是定下遼東之行。
正好東宮磨刀霍霍,想要宰割擁兵自重的邊關武將。
再者,白含章也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基本上是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從不賴賬。
所以,再做一回生意,也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不錯,本宮確實有意讓你巡狩遼東。
鎮(zhèn)守邊關三十年的四侯八將,這些年來愈發(fā)沒把朝廷放在眼里。
根據密偵司的眼線探報,他們不僅吃空餉,養(yǎng)私兵,把從軍的甲士,視為自己的家將。
其中幾位武侯,更是貴極而驕,奢侈無度,縱容關內關外走私通商,之前只是販賣茶葉、藥材等物。
如今膽子已經大到,把鹽鐵礦石、丹藥秘方、乃至于軍馬鎧甲,都敢送到百蠻殘余部族的手上!”
白含章眉目之中,罕見帶著幾分冰冷煞氣,寒聲道:
“這是損公肥私之舉,是挖朝廷的根子!本宮不可視若無睹,當做沒事發(fā)生!
況且,上行下效,糜爛成風!
那些將軍也常做殺良冒功之事,遼東百姓見到官軍,比看到響馬還要怕。
只因為響馬劫財,官軍害命!
這是何等的荒唐?何等的該死!
你這一趟,巡狩之地,本宮除了給你先斬后奏,不受武侯邊將制約之權。
還能再與你一句話,法無禁止即可為!
只要不違背景律、大誥,一切皆可行之!”
紀淵心頭一震,看得出這位監(jiān)國二十年的太子殿下,是真正動了怒火,下了決心。
法無禁止即可為!
這是告訴他。
哪怕面對有丹書鐵券、免死金牌的四大武侯。
也不用存有任何顧忌,保留絲毫情面。
歷朝歷代,都講究一個刑不上大夫。
除非那些王公貴族犯了滔天大罪,意圖謀逆,否則多半都會網開一面。
“殿下,是不是有些高看我了!
紀淵深吸一口氣,沉聲以對道:
“扎根遼東半個甲子的四大武侯,八位驍將。
前者有兩位踏入武道五重天,宗師級人物。
后者皆是開辟氣海,凝練真罡的頂尖高手。
我才堪堪步入換血三境,如何整治得了?”
白含章屈起手指,輕輕叩擊雕龍大案,似是思忖。
片刻后,垂下眼皮道:
“紀九郎,你我之間都不要藏拙。
本宮別的本事沒有,眼光卻是敏銳。
千年未有的十道氣脈,加上神功絕學練就的橫練體魄。
雖然還未煉骨鑄體,但是換血三重天中,你已經名列前茅。
若非三教六統(tǒng)的天驕妖孽下山,沒幾個比得過你!
紀淵朗笑一聲,自身的武道境界、雄厚積蓄,終究瞞不過有心人。
“這樣好了,反正年節(jié)之后,再去遼東巡狩。
在此之前,你要先過一次龍蛇山。
本宮家底不少,但也不多,給不了你神兵神功。
這里有一件‘陣圖’,乃是兵家之物,可以煉成道兵,護身殺敵!
白含章聲音頓了一頓,而后說道:
“龍蛇山盛產各種礦石,正好為你所用。
另外,你不是孤軍深入,只身一人。
東宮亦有其他臂助,可以提供!
紀淵挑了挑眉,低頭看向袖囊之中的八支小旗。
他也懂得見好就收,拿了方寸圖,得了道兵陣。
加上白含章的那一句,法無禁止即可為。
遼東之行,已然有了幾成把握。
接下來,無非就是各顯神通,看誰手段更高。
第290章 龍袍行雪中,蟒衣佩悍刀
兵家各派之中,陣道乃是小術,鮮少有人鉆研習練。
蓋因,布陣成勢既需合以地利,兼得人和。
又要日夜不停,操練兵馬,演變殺伐。
若非經年累月的默契磨合,很難起到什么成效。
況且,沙場之上瞬息萬變。
哪有這么多的余力,可供布陣?
稍微學過兵法的敵方將領,都明白窮寇莫追、逢林莫入的淺顯道理,不會輕易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