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生非死(灰)】:【人乃氣聚而生,氣散則死。形體與靈合一,為生人,形體與靈分離,為陰魂。魂魄食藥,附入軀體,既不為生,卻也非死】
【饑渴(灰)】:【腹飽而餓,飲水而渴,此為心神之癥,難以自愈】
【嗜血(灰)】:【兇暴成性,貪于血食,此為心神之癥,難以自愈】
“你有靈根!?”
藍弘不信。
還陽之術與上古之時的奪舍大法無異,縱然法眼如炬,決計也找不出端倪。
若非如此,怎么敢謀劃那樣的驚天大計!
“我生有一雙靈眼,可以溝通陰陽,洞穿幽冥,欽天監(jiān)內人人皆知。
你若懷疑,自去打聽便是!
紀淵臉上顯出一絲傲然。
“而且我猜得沒錯,你恐怕不姓藍,也不叫藍弘,更不是萬年縣余家莊藍大管家的侄子。
當然,你們究竟意欲何為,圖謀什么,我不感興趣。
我今夜來此,只為了白骨道的傳承!
紀淵看似一切都了如指掌,其實只點破了可以確定的幾個消息。
這是一種審訊當中的詐術。
先聲奪人之下,往往容易讓人中套。
尤其藍弘似乎對自己的身份隱藏之好,極為自信。
越是如此,越容易生出猜疑。
“你在講武堂大出風頭,即將接任百戶之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卻圖謀外道邪功?”
藍弘此時大約信了五六成左右。
天運子用長生訣,配上不死藥,所煉制出的鼎爐,乃是計劃中最重要的部分。
這一環(huán)倘若出了差錯,暴露無遺,其他的也藏不住。
“那些都是虛的!什么官位,名利,只有到手的武功,提升的境界,才最實際!
宋云生是禮部尚書之子,不照樣也要學白骨道秘法!”
紀淵眉宇間盡是驕狂與漠然,眼中充斥野心,冷聲道:
“我沒個出身,還得罪了涼國公,禮部尚書宋家,天京行首周家,樹敵這么多,拿到武舉人的功名,當上百戶又有什么用?
難道宗平南當年無人撐腰?不照樣被趕去了招搖山,等他突破宗師之境,方才揚眉吐氣!
我自認為武骨天資,絕不會輸給那些將種勛貴,可他們仗著底蘊充足,家學淵源,突破境界只會比我更快。
若不修習外道邪功,我只會被甩到后頭去!
怎么立功?怎么出頭?怎么當大官!”
藍弘瞇起眼睛,他感受得到紀淵話中的情感并不摻假。
“好!難得有個明白人!
白骨道十二秘法我都知道,你想學哪門?”
這是試探。
紀淵心頭一動,隨即伸出手掌用力虛握,似是貪得無厭一般:
“我全都要!”
第118章 白骨道傳承,血濺獅子樓
“我全都要!”
藍弘聽到這四個字,不禁怔住,旋即一笑。
他從紀淵的眼神當中,看到強烈無比的渴求與難以滿足的貪婪。
這才正常!
一個軍戶出身的泥腿子,面對這渾濁險惡的昏暗世道,自然是逐利而行!
談什么對朝廷的忠心?論什么對是非的辨別?
那些都是笑話!
“好一個紀九郎,你也不怕?lián)嗡馈?br />
須知貪多嚼不爛,白骨道十二秘法,皆是能夠直指氣海真罡的四境上乘武學。
全都要?你練得過來嗎?”
藍弘似笑非笑道。
“井底之蛙豈知天地浩瀚!”
紀淵一改往常的冷峻,顯得頗為驕狂。
“我的天賦武骨之高,不是你可以明白的!
若非出身太差,天京城內的那些將種勛貴又算什么東西?!
翻手之間,統(tǒng)統(tǒng)鎮(zhèn)壓之!”
你個泥腿子才到通脈二境就敢這么囂張?
讓你踏入換血豈不是要上天?
藍弘心里腹誹,臉上堆笑,沉聲道:
“好志氣!既然你我都攤牌了,那不妨敞開天窗說亮話。
你要白骨道的傳承,可以。
但如何確保不會把我的秘密泄露出去?
總得有個憑證才好!”
紀淵嗤笑道:
“我修煉外道邪功,不就是最好表達誠意的方式么?
只要你把白骨道的傳承交出,上乘武學擺在面前,誰能拒絕?
只要沾了外道邪功,難道我還能把自己摘出去?”
藍弘眸光浮動,雜念紛起。
目前來看,紀九郎所說的一切,挑不出什么明顯錯漏。
首先,他看穿了自己并非“藍弘”本人,且鼎爐受損的這樁秘密。
并且猜測與白骨道有關系,把目標縮小到萬年縣。
倘若,這個遼東泥腿子不管不顧。
直接告發(fā)到黑龍臺,后果不堪設想。
所幸紀淵并未聲張,反而利令智昏,想要與虎謀皮,給了緩沖和機會。
“白骨道的傳承可以作為誘餌,暫時牽住此人的心神,讓他放松警惕!
然后……殺之!”
藍弘眸光泛冷,胸膛那股子暴戾兇殘的嗜血欲望,復又升騰起來。
僅他這十三具鼎爐,耗費近十年的時間方才完成。
期間的死傷人命,填進去的丹藥、武功等無數(shù)資糧。
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天文數(sh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