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氣發(fā)如連珠箭,迅疾猛烈自掌心吐出,接住紀淵這猛烈一拳。
嘭!
魏揚身子一沉,收住勁力。
腰跨如龍虎,端然不動。
紀淵只是悶哼了一聲,也沒有什么大礙。
鐵布衫+金鐘罩+鋼筋鐵骨。
他體魄之堅固。
至少在內(nèi)煉層次很難受傷。
爾后,魏揚有些難以置信,驚奇問道:
“你內(nèi)煉六腑才多久,就已經(jīng)把握住了勁力剛?cè)嶂兞耍俊?br />
紀淵只是一笑,《虎嘯金鐘罩》乃上品功法。
內(nèi)煉五臟六腑,把握剛?cè)嶙兓,又有何難。
可魏揚卻不這樣想,他臉上閃過復雜之色。
人與人之間,當真不可一概而論么?
第38章 風雨欲來,有人撐傘
“略有領悟而已!
小小地在魏教頭面前顯圣了一波,紀淵表面云淡風輕,內(nèi)心確有幾分自得。
他更加真切感受到了。
命數(shù)改易帶來的影響有多大。
絕非是一時的提升!
原身本來武骨平平,自八歲開始練武,十三歲堪堪步入內(nèi)煉。
把家傳的《鐵布衫》練到第九層,筋骨皮膜小成,進了北鎮(zhèn)撫司當緹騎。
這份修行速度,談不上很慢,但也與“天才”二字無緣。
直到紀淵連著改易兩次命數(shù)。
此后無論拳腳功夫,內(nèi)煉臟腑。
皆是毫無困難,一學既會。
“命數(shù)與自身息息相關(guān),【龍精虎猛】為身,【鋼筋鐵骨】為識,這兩者使人脫胎換骨,煥然一新。
不知道運與勢改易后,又會帶來怎樣的變化?”
紀淵心中升起一絲期盼。
他目前掛著【鷹視】和【橫死】。
一個是權(quán)臣之命,但有刀兵災劫相隨。
一個是容易觸犯小人,惹來無常索命。
認真來說,都談不上上上之選。
“龍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哪。
你內(nèi)煉進度這么快,踏入服氣境界是遲早的事兒。
武舉人的功名,應當沒什么問題。”
魏揚似是感到欣慰,轉(zhuǎn)而又警醒道:
“但你也不要因此小覷了天京城中的將種勛貴,真正的拔尖之輩都在六大真統(tǒng)攀登武道。
前些年,太子殿下就收了一個世間罕有的蓋世奇才,
天生的龍象筋骨,百脈具通,一境、二境眨眼就過,直接踏入換血。
后來被皇覺寺和上陰學宮、還有真武山好一陣爭搶,幾位大宗師差點打起來。”
紀淵挑了挑眉。
這就是傳說中氣運所鐘的天命之子?
相比之下。
自己還掙扎在外煉、內(nèi)煉的服氣境界。
確實有點不夠看了。
“不知道日后可否見識一下,那等蓋世奇才的命數(shù)必定是青紫交加,甚至顯出赤色。
若能拓印下來,豈不是一飛沖天?”
紀淵并不敬畏崇拜,反而想著能不能薅一波羊毛。
他在內(nèi)院當中箭壓楊休,便是多虧了皇天道圖的拓印之能。
若無朔風關(guān)數(shù)年的弓手經(jīng)歷,自己哪能做到挽動鐵胎弓,五百步外箭箭中靶。
再怎么天資橫溢,妖孽絕世,有些本事也要時日修持。
射藝便是如此。
沒有幾千支、上萬支的箭矢喂養(yǎng),成不了神射箭手。
“昨天的射藝,九郎你當之無愧為頭名,接下來的馬場、擂臺兩場小試,就看你壓不壓住楊休了!
又聊了片刻,魏揚抬頭看到天色漸漸暗淡,準備起身離開。
臨了,他格外叮囑道:
“那雪花銀蛇肉補氣血,記得千萬別浪費!
紀淵應了一聲,眸光沉靜,心中不起波瀾。
倘若他能再積攢一些道蘊之力,或者拓印幾道命數(shù)。
對上涼國公府的楊休,應該有個六七成把握。
“鷹視、狼顧……不知道我能不能奪了他的命數(shù)!”
……
……
日頭西斜,魏揚轉(zhuǎn)身出了南門胡同,往長順坊而去。
盡管講武堂隸屬六部,地位頗為特殊。
可只是做個教頭,俸祿自然談不上有多高。
天京內(nèi)城寸土寸金,想要落腳大為不易。
靠著朔風關(guān)豁出命換來的功勞賞賜,魏揚在外城購置了一處院子。
前幾年有人給說媒娶了個婆娘,生了兩個大胖小子。
算是徹底地成家立業(yè),安頓下來。
想到家里老大正在學識字,老二也會下地走路了。
魏揚粗豪面龐上浮現(xiàn)一抹柔和笑意,不由自主停在小攤前。
掏出幾文錢,買了一個撥浪鼓和一雙虎頭鞋。
等魏揚回到家中,一位相貌普通、荊釵布裙的婦人連忙上前,面帶愁容道:
“有客人來了!
魏揚抬眼望去,屋里坐著一個身著金線藍底綢緞長衫,富家翁打扮的老者。
“閣下是?”
他大步踏進門檻,沉聲問道。
自個兒在天京熟人不多,也就像程千里這樣的袍澤,以及講武堂中同僚。
哪里來的客人登門?
“見過魏教頭,小人姓趙,是涼國公府的二管家!
這個老者精神矍鑠,雙目有神。
顯然練過功夫,且境界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