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打斷他的手腳,將其捉拿進詔獄,好好嚴刑拷打!”
不多時,魏教頭提著一個身形臃腫,鼻青臉腫的胖子走到紀淵面前,不停地使著眼色。
后者會意,先狠狠地踹了兩腳,嘴里罵罵咧咧道:
“確實是膽大包天!竟然在我面前冒充北鎮(zhèn)撫司……豬狗一樣的東西,也配穿這身飛魚服么?!”
說完還不解氣,紀淵抬手又扇了幾個耳光,那張肥臉高高腫起,滿是淤青,像個豬頭一般。
等出夠了氣,他才湊過去瞧了瞧,然后驚呼道:
“林百戶?你帶著這么多兄弟躲在胡同巷子里作甚?”
第18章 奴仆走狗,兇悍鷹狼
“紀淵!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毆打上官!
先前踩斷許總旗一條腿,如今更是不把本百戶放在眼里!
下一步,你莫不是要對千戶大人動手了。俊
林碌氣急敗壞,那顆已經(jīng)辨認不出五官的豬頭說話含糊不清。
他萬萬沒想到,自個兒蹲守了一晚上,受盡冷風吹刮。
好不容易等來紀淵歸家,卻被一條莽漢半道殺出揍個半死。
“一場誤會罷了,百戶大人何必說得這么嚴重。
這月黑風高的大晚上,伸手不見五指。
大人帶著一幫緹騎兄弟藏在角落,害得卑職以為是賊人,正準備做什么見不得光的腌臜勾當呢!
紀淵笑容和善,一臉真誠地說道。
他心想,魏教頭也是個粗中有細的厲害角色,難怪能在譚文鷹的帳下辦事。
察覺巷子里有人埋伏,立刻就先發(fā)制人,下手毫不留情。
通脈二境的林碌,幾招之間就被捉拿住了。
不僅如此,魏教頭還一口咬定姓林的是賊人,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誤會?我看是蓄謀已久!
紀九郎,你一個無品無級的緹騎,不止謀害總旗,現(xiàn)在還對我施以暴行……紀成宗來了也救不了你!等著下詔獄吧!”
林碌像個雞仔似的被人提在手里,平日裝腔作勢攢下來的顏面,頓時蕩然無存。
那個鐵塔大漢的擒拿手法精妙,勁力深入脊椎大龍,讓人不敢妄動,生怕被捏斷骨頭。
“還有你!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居然襲擊朝廷命官,對抗北鎮(zhèn)撫司!一起下詔獄吧!”
林碌色厲內(nèi)荏,扯著嗓子喊道。
黑龍臺最令人畏懼的地方,便是詔獄。
傳言那里關押著景朝立國以來,所有窮兇極惡的不法之徒。
從江湖高手到宗主掌教,乃至山精野怪妖魔詭異……
都被鎮(zhèn)壓于地下十八層詔獄,終年不見天日。
尤其是朝廷大員,聽到這兩個字就會渾身顫抖、好似篩糠。
“你個豬狗一樣的東西,還敢口出狂言!”
魏教頭張開蒲扇般的大手,“啪啪”兩個耳光甩了出去。
“九郎年紀小容易被蒙騙,可你休想瞞過我的一雙法眼!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德行,渾身上下有哪點像北鎮(zhèn)撫司百戶大人?
肥頭大耳,歪嘴斜眼,一看就心術不正!”
啪啪啪——
又是七八記大耳刮子!
直接把林碌打得暈頭轉(zhuǎn)向,神志不清,嘴里討?zhàn)埖溃?br />
“我真是百戶!北鎮(zhèn)撫司的百戶!”
紀淵咳嗽兩聲故作遲疑,仔細看了兩眼。
連忙拉住魏教頭,叫他停手:
“確實是林百戶沒錯,可能這幾天有點發(fā)福,不太好認!
魏教頭兩眼瞪大,似是感到震驚。
這才放下被打得嘴巴淌血的林碌,毫無誠意道:
“那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對不住了林百戶,某家剛才下手重了一些,還望多多包涵!
林碌腳下踉踉蹌蹌,站都站不穩(wěn)。
臉頰又紅又腫,高高隆起,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他何曾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過了好半晌,恢復點氣力。
用手指著魏教頭和紀淵,怒聲道:
“拿下!快快給本大人拿下這兩個混賬!”
毫無回應。
林碌轉(zhuǎn)頭一看。
那些緹騎紛紛東倒西歪躺在地上。
“林百戶未免小肚雞腸了,都說了誤會一場,為何還要斤斤計較,沒點氣量!
魏教頭眉頭一皺,擺手道:
“某家乃講武堂中人,隸屬六部管轄。少拿雞毛當令箭,你想要捉我進詔獄,得去黑龍臺請一道刑令!否則,沒資格在這里吆五喝六!”
講武堂?
林碌心頭一動,被肥肉擠成一條線的小眼睛掃過紀淵,難不成這個泥腿子要參加武舉?
“沒錯,九郎如今是太安坊武舉考生,日后說不得就有功名在身。
百戶大人是否有他通敵叛國,謀逆造反的確鑿證據(jù)?若沒有的話,無緣無故抓人,可說不過去!
魏教頭鐵塔般的魁梧身子往前一壓,充滿壓迫感。
他是三境換血武者,要不是早年受過暗傷,氣血衰敗厲害。
似林碌這樣的跳梁小丑,恐怕連自己一招都擋不下。
“好你個紀九郎,難怪氣焰如此張狂,原來是入了講武堂!本大人看你能走多遠!”
林碌知道事不可為,抹了抹嘴巴不停地淌下血跡,狠狠瞪了紀淵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