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公司內(nèi)不缺乏俊男靚女, 但公司內(nèi)路過的員工都或多或少對他有所打量, 似是好奇公司內(nèi)什么時候出了這么一位好看的人。
陸則桉叫住他，問道：“方便談一談嗎？”
林嶼霽看了眼他空蕩蕩的身后，道：“陸同學(xué)先回去了？”
像是少了熱鬧可看，他顯然表情有點惋惜。
陸則桉頓了下，才道：“……是�！�
天空已然全部暗了下來, 路燈亮起, 這一片有很多辦公樓，樓內(nèi)還格外的燈火通明。
林嶼霽看了眼時間, 又想起來謝老師不規(guī)律的飲食，便道：“那就麻煩陸總找家飯館了�！�
陸則桉選了附近的一家高級飯店, 他爭著要請客, 林嶼霽當(dāng)然也沒有客氣, 點了一桌的美食，又順便給謝老師點了一次私房外賣。
男生不見半點客氣，動作自然又嫻熟，菜上桌時，陸則桉才發(fā)現(xiàn)菜品都是自己喜好的。
他看了眼桌上滿合心意的佳肴，輕輕抿了口涼水，心情復(fù)雜。
陸則桉和林嶼霽不過見過幾次面。
他第一次見到林嶼霽時，對方還是普通的學(xué)生，他作為集團訪問方，校方選擇林嶼霽作為接待，僅僅是因為這個學(xué)生專業(yè)能力優(yōu)秀，當(dāng)然，那一次的接待很成功，至少陸則桉對這個少年有了很深刻的印象。
再后來便是酒吧那次無意的偶遇，發(fā)現(xiàn)這位少年竟然和謝知聿有所交集，對他才多了一點關(guān)注，感到意外。
嚴(yán)格意義上一起吃飯也只有上一次他幫了母親的忙，到家里吃過一次飯，但那一次的經(jīng)歷來說，也稱不上愉快。
但就這短短幾次碰面，男生就把握了他的喜好，觀察得如此細致入微，完全不似一個幼稚不成熟的小輩，行為老道，但又不讓人厭惡，只覺他細心又體貼，尤其配上那一張無辜純?nèi)坏哪�，氣再涌也消得如煙霧被大風(fēng)吹散般快。
陸則桉瞥了他一眼，道：“小孩子不要學(xué)成年人那么多心眼�！�
林嶼霽：“……”
他過了好半晌，才說：“之前溫女士提到過，有點印象�！�
陸則桉垂眸，倒了開水，燙了燙碗筷，又道：“上一次你幫忙，回去還讓你有了不愉快，我給你道歉。”
習(xí)慣了給弟弟操勞這些瑣碎，陸則桉自然而然地從男生面前一并取了碗筷清洗。
林嶼霽瞥了他一眼，道了聲謝，又道：“反正今天你請客，當(dāng)謝禮唄。”
他接過新筷，便夾了一口肉丸，自覺降了輩分，成了小輩，他也少了那層拘束。
林嶼霽一貫?zāi)軌蚰媚蠛梅执绺小?br />
男生舌尖輕卷，張口銜走了險些從筷子上滑落的丸子，似是感覺燙了舌，輕輕瞇著眼，腮幫微鼓。
半晌，似是品出什么味，那漂亮的眉又擰成了一團。
陸則桉�？�，問道：“燙到了？”
林嶼霽強行咽了下去，面無表情地喝了幾口水，“……怎么有芹菜味�！�
陸則桉：“你不喜歡？”
林嶼霽嗯了一聲，強調(diào)：“是討厭。”
剛剛點菜的時候忘記囑咐了，果然在外面沒有和謝老師一起吃飯就容易忘記這一個事情。
陸則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他也不喜歡芹菜古怪的味道，但在外邊和人吃飯，他一向也不會過于因為喜惡而推辭。
難得的喜好一致，又因這一小小的插曲，倒讓陸則桉覺得林嶼霽多了一點年輕人的率真。
他幫少年倒了杯溫開水，看著他純?nèi)坏哪�，無意切入正題，“秘書給我的消息時，這次的收購和聞淼有關(guān)�！�
他也沒有繞彎子，直言道：“你和他認識？”
林嶼霽抿了口水，道：“你想表達什么�！�
陸則桉道：“錄制結(jié)束后你去找過路導(dǎo)，那個粉絲群主的賬號歸屬者是綜藝內(nèi)的攝影，也是路導(dǎo)的兒子，你們打過交道，他和你很熟，刪博后粉絲團隊的迅速引流和背后買推都能查到相關(guān)的源頭�！�
他看了眼氣定神閑的少年，又道：“你今天晚上過來一點都沒有遮掩地參加這一次會議，其實也沒有想過隱瞞這件事情是你插手做的，對嗎？”
男生倒是一點不遮掩，大大方方地表示肯定：“對，是我做的。”
手段狠辣高明，卻也是明明白白地放在明面上，倒讓人覺得高風(fēng)亮節(jié)似的，難以理解。
林嶼霽對上他略帶疑問的視線，沒回答，只是笑了笑。
沒有什么高深莫測的理由，純粹是報復(fù)人，就得讓人知道一下使壞的對象，免得對方不知道是誰，仇恨值放錯了地方可怎么辦？
他可愛極了小晏同學(xué)張牙舞爪氣得咬牙切齒的糟心樣呢。
陸則桉沉默良久，才道：“l(fā)x手段一向利益為先，不擇手段，做事也沒有道德底線，你與他合作，不如找謝知聿。”
他算是回答了上一個問題。
聞淼不曾涉獵這個圈子，幫這個忙顯然是因為個人交情，林嶼霽能讓他出這個手，應(yīng)該是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
作為朋友和長輩一方，陸則桉還是有自己的一番見解，算得上是規(guī)勸。
林嶼霽：“……”
謝謝你的提醒啊。
拋去絕對的理性和那一點客觀，身為哥哥，陸則桉卻是帶了點不容置疑的強勢：“熱搜我會找人壓下去，陸家會全力干涉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再白費額外的功夫，我不知道你和小晏出了什么矛盾，但不應(yīng)該是以這樣的方式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