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還隔著揣著明白裝糊涂。磕菆D都是你發(fā)的。”男生笑嘻嘻地把手機擺到了祁陸英的面前。
祁陸英蹙著眉頭看了看,那是班里的一個大群,里面最新的消息顯示為自己已撤回了一張照片。
“那是什么照片?”他滿臉煩躁地看著男生,眼底滿是不解與疑惑。
男生也懵了,他知道祁陸英這人,只要是他做的事,他就一定會承認的。
那問題來了,這張照片是誰發(fā)的?難不成是鬼發(fā)的嗎?
“不是哥,真不是你發(fā)的?”男生發(fā)出了一道哀嚎聲,引得周邊的幾個人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講著。
眾多人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鬧哄哄的,像是要把自己的腦袋瓜子撬開一樣。
“好了!”祁陸英喊了句,語氣里帶了些許怒氣。
周邊的男生被震住了,紛紛把嘴閉嚴實了,什么都不敢說。
“我沒見過那張照片,也沒發(fā)過任何消息。還有我tmd要睡覺了,快滾。”祁陸英說完了這兩句話便趴在了桌子上。
周圍的人聞言都散了開來,給祁陸英留下了個安靜的環(huán)境。
祁陸英趴在桌子上,在睡著前突然想起了一個片段,他們幾個人在趴體上玩真心話大冒險,自己當(dāng)時好像選了個大冒險來著……
時間一過,眾人便把這件事拋之腦后,殊不知這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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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堂課是手工課,安平給小朋友們示范了一遍后,便讓他們自由發(fā)揮。
在他看來,小孩子不應(yīng)該被那些條條框框給框住,更應(yīng)該是自由地發(fā)揮他們的想象力,創(chuàng)造出更新穎的東西來。
他在下面轉(zhuǎn)著,看著孩子們剪剪畫畫,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這時,中間坐著的兩個小孩子突然吵了起來。
“什么嘛,明明就是紅色的最好看!
“不,藍色最漂亮,我就要藍色!
安平立馬走了過去,他半蹲了下來,把兩個小孩子拉開了些距離,語氣溫柔地開口,“怎么了?”
“我想把這里涂成紅的,可她不讓我涂,非得要藍色的。”一個小女孩率先開了口。
而另一個女孩語氣有些強硬,“可是藍色就是比紅色好看啊。”
安平點了點頭,“原來你們是在為這個而吵?”
兩個孩子點點頭,稚嫩童真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來,老師跟你們說,每一個小朋友都是不一樣的,就好像有的是男孩子,而有的是女孩子,就算都是女孩子,可她們長得也不一樣,于是,她們喜歡的也都不一樣!
“但我們應(yīng)該尊重彼此的喜好,并不是我喜歡這個,那你必須就得喜歡這個!彼托牡刂v道,說著拉起了兩人的手,放到了一起。
兩個孩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而一起去涂涂畫畫去了。
安平看到那張紙上多了兩種不同的顏色,就像是兩個孩子緊拉著的雙手一般。
下課鈴響了,安平看著小孩都離開了教室后,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往門口走去。
時尋在門口站了好長時間了,一聽到這道輕緩的腳步聲便打起精神來,把懷里的東西抱緊了。
“surprise!”
安平一出門,便看到了笑臉盈盈的青年。
一個東西塞進了自己的懷里,他低頭一看,那居然是一盒72色的水彩筆。
“這是給我的嗎?”安平指著懷里的東西,表情里帶了幾分錯愕。
“是啊,前幾天看到了心愿墻上你的愿望,就給你記了下來。”時尋眉眼彎彎,瞧著很是漂亮。
說來也是碰巧,那天他從樓道里經(jīng)過,恰好一陣風(fēng)吹過,把這么一張紙給吹了下來,上面的字跡稚嫩工整,落筆是來自十年前的小安平。
安平懷抱著這個禮物,頓時感覺這盒水彩筆很重很重,臉上故作的堅強在此刻崩解破碎,露出了柔軟的內(nèi)在。
他看到了,終于有人跨過時間的長河,不顧一切地抱住了那個窩在角落里的自己,也終于有人,是專門為了自己而來。
眼前的男生的眼神愈發(fā)灼熱深沉,里面的情緒翻滾著,夾雜了些許自己看不懂的情緒。
“安平?”時尋有些害怕,便喚了男生一聲,卻沒想到對方直接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謝你,方藤!蹦猩穆曇艟故菉A雜了些許哽咽,明明比自己高了一頭的男生,居然因為一盒水彩筆感動成這樣。
時尋連忙拍了拍對方的后背,安慰道:“哎呀,這沒什么的。”
安平眼里的欲望逐漸化作了散不開的執(zhí)念,濃厚而又深沉。
他想起了那張照片,眼底的陰鶩與怒氣愈發(fā)深沉,渾身透著一股寒意。
時尋輕輕地把安平推開,摸了摸對方的手,卻發(fā)現(xiàn)那手冰涼又刺骨,“走吧,我們?nèi)コ燥埌!?br />
安平應(yīng)了一聲,說了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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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又緊急的警笛聲停在了孤兒院門口,警察迅速趕到了事發(fā)樓層,開始封鎖現(xiàn)場。
“請無關(guān)人員迅速遠離操場,請無關(guān)人員迅速遠離操場!
時尋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一眼便望見了樓底下的一俱血肉模糊的軀體,鮮血留了滿地,血腥的很。
他的瞳孔微縮,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與悲痛,白皙的臉色更顯蒼白,透露著一絲深深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