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看不到“殺戮”。
我行佛受創(chuàng)很重。
祂甚至快要失去對“心執(zhí)”的掌控了。
否則不會這樣急功近利。
“心執(zhí)”不需要主動誘惑。
祂的注視,足夠讓所有人瘋狂。
季燕北抬眸,聲音輕飄飄的:“她在哪兒!
“嘻嘻嘻!
“我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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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也奚對許輕如也是心緒復雜。
她何止認識她。
她這四五年,不知道被她刁難了多少回。
雖說次次都是許輕如交錢了事。
但林也奚也實打?qū)嵄凰龤獾窖腊W癢。
許輕如也不知閑得慌,還是閑得慌,非揪著她不放。
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
有這份毅力,她搞什么采陽補陰,直接揮刀練劍,一準是個強橫戰(zhàn)修。
林也奚最初討厭死她了。
后來是有點討厭。
最后那一波十萬靈石到賬后,她都快討厭不起她了。
直到神虛境這回。
許輕如想弄死她。
林也奚也想和她有個了結。
哪成想,一入神虛境,就生了變故。
她忙著死里逃生,早把許輕如拋之腦后了。
直到她帶著黑衣人找上門。
林也奚本以為許輕如是早就知道了神虛境的埋伏。
她還當她城府如此深,心機如此歹毒。
不成想,許輕如只是個“種子”。
合和峰那老祖不安好心,把她嬌生慣養(yǎng)長大,就為了奪她肉身。
這些焚天已經(jīng)給林也奚解釋過了。
那老祖還鬼迷心竅。
看上了林也奚的天品靈根。
妄圖趁亂奪舍了她。
幸虧有焚天助陣。
林也奚抗住了她的奪舍,生生將她逼出識海。
再之后……
神虛境下的我行佛被喚醒。
他們齊齊跌入畛域。
林也奚本還猶疑著,不知那老祖入了這畛域沒有。
如今看許輕如這狀態(tài),那老祖想必是沒進來。
也是,以她的閱歷,又怎會感應不到異常?
她本就是通過某些法門,強行附體到許輕如身體上,并未徹底奪舍。
一旦感受到異常,她迅速抽離,回歸本體便是。
至于許輕如……
丟了個“種子”固然心疼,也比魂飛魄散強。
想通這些,林也奚再看眼前的許輕如,越發(fā)五味雜陳。
你說她壞吧。
也沒壞透。
你說她好吧。
也真不是個好東西。
那欺負許輕如的年輕人警惕道:“你們是誰……”
林也奚剛學了昏睡訣,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年輕人話沒說完,直接軟倒在地。
他們還想潛入茗雀樓,暫時不想弄出太大動靜。
許輕如眸子陡然一亮:“你是修士!”
林也奚將她攔腰抱起,給離游使了個眼色。
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再從長計議。
許輕如怎么都沒想到,這看起來瘦削的漂亮女孩,竟能這般輕輕松松將她攔腰抱起,那胳膊撐得住嗎,那手腕不會酸嗎……
她怎么力氣這么大!
這就是修士嗎!
許輕如再看向林也奚,滿眼都是小星星。
林也奚帶著她和離游找了個僻靜地方落腳。
離游哪怕是合和峰的棄子,也比林也奚知道的法術多。
他布下數(shù)道笛音,簡單做了個法陣。
一旦有人踏入,他能第一時間感應到。
林也奚雖未說什么,但離游知道她的心思。
一來是順手把這無辜的女孩救出來。
二來也是從她這里打聽下樓里的情況,看有沒有更好的法子,再潛進去。
林也奚將許輕如放下。
許輕如撲通一聲,竟跪下了:“仙師!請收我為徒吧!”
林也奚:“???”
焚天噗嗤一聲笑出來。
許輕如長得很好看。
能成了合和峰的少峰主,她這張臉功不可沒。
原本的許輕如是偏向于妖艷的類型,尤其是從小被那般教養(yǎng),又早習了魅術,享受了不知多少愛yu后,一顰一笑媚態(tài)橫生,勾勾手指都能讓男人前仆后繼。
在這畛域里……
被放大心中執(zhí)念后,她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長發(fā)高高束起,杏眼剔透明亮。
輕施粉黛的面龐,清純得像幽谷里的靈泉,連聲音都叮叮當當?shù)模宕嗤噶痢?br />
她跪在林也奚面前,仰起的小臉全是敬仰佩服。
那一聲聲仙師,愣是把林也奚給叫得有些手足無措。
要命了。
一個比一個瘋。
這要真好生生出了畛域,只怕都得當場社死。
林也奚不想趁機戲耍許輕如。
恰恰相反,她替人尷尬的毛病犯了。
簡直能腳摳個三室一廳,讓許輕如住下了!
林也奚:“你、你起來!
許輕如:“仙師,我誠心求道,還請給一次機會,我不怕吃苦不怕累,只要能修行,我一定勤學苦練,定不會讓您失望!”
林也奚一時拿不準。
許輕如這心執(zhí)到底是什么?
不只是貞潔烈女,還一心求道?
她這反差比離游還巨大。
林也奚和離游接觸時,好歹能感覺到他的心思。
許輕如……
她是真的一點沒察覺到。
離游道:“修行之路不是你想得那般簡單,不只是苦和累,更是攸關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