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印著朱砂痣的清俊面龐,盡是小心翼翼和慌亂不安,仿佛做錯了事,生怕被主人趕出去的小……
蔣云照一機靈。
收回視線不敢看了。
林也奚正在給季燕北檢查身體。
他只受了些輕傷,身上的血都是旁人的。
合和峰的這身衣服是沒眼看了。
他們本也打算入了秘境后便換回法衣,哪成想會遭了這樣的變故。
想到這,林也奚眉峰蹙了蹙。
季燕北眼睫跟著顫了顫。
林也奚:“別亂動,我用一下清洗術(shù)!
季燕北:“……嗯!彼蟊彻P直,一動不動。
林也奚的清洗術(shù)用得嫻熟。
很快就讓季燕北身上的血跡消失,連發(fā)梢上的些許泥濘也一掃而空。
可惜衣服上實在太多太重,簡單的清洗術(shù)是起不到效應了。
“你換身衣服吧!
“好!
說罷,季燕北開始脫衣服,他生得清秀,穿衣服時不顯,可衣服下卻相當有料,和瘦弱沒半點關(guān)系,肌理分明,結(jié)實勁瘦。
林也奚臉一熱:“放個土墻!
他的土盾可以化作一面墻。
沒有隔音效果,卻能隔檔視線。
季燕北脫衣服的手一頓,乖巧應道:“好!
他自然而然地釋放了土盾術(shù),把林也奚也框在其中。
林也奚:“……”
她無奈道:“我往后一些,你只擋你自己就行。”
林也奚剛一動,手腕就被握住。
季燕北:“別!”
林也奚:“?”
季燕北漆黑的眸中全是不安:“師姐,別離開我視線。”
他聲線也微顫著,手上勁很大,像是怕一松手,林也奚就消失了。
林也奚左右一想,又心軟得一塌糊涂。
是了,經(jīng)了那樣的事。
季燕北再怎么看似冷靜,也只是看似。
他定然也是恐懼不安的。
她是他唯一的“親人”。
不愿錯眼是人之常情。
林也奚留在了土墻內(nèi)。
季燕北這才松了手,繼續(xù)脫衣服。
嶙峋鎖骨,冷玉膚色。
結(jié)實的胸肌和淡淡的淺粉色。
林也奚用力閉上眼。
閉眼沒問題吧?
她還在他視線內(nèi)的!
季燕北竟問道:“師姐為什么閉眼?”
林也奚:“………………”
季燕北動作停了:“師姐?”
林也奚沒好氣道:“非禮勿視!”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季燕北才反應過來。
登時,耳朵通紅。
師姐是喜歡這副皮囊的。
季燕北忽又想起一事,有些不安。
他腰上有一道傷口。
得盡快用藥才行。
省得留了疤。
他沒什么值得被喜歡的。
唯有這副皮囊。
不可惹她不喜。
季燕北很快便換好了衣裳。
穿的正是林也奚送他的那一身二品法衣。
青衣的材質(zhì)極好。
顏色是藍中透著碧,像一汪靜謐的清潭水,幽靜絲滑,隱隱折射著些許銀色月芒。
季燕北是個衣服架子。
他身量高,肩寬腰細腿長。
這般束腰更是把體型優(yōu)勢給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如青松翠竹,風姿綽然。
他整理了長發(fā),因著沒有配色的發(fā)冠,只用一縷青繩束起。
發(fā)絲垂落,柔軟了面部線條。
他鴉羽似的眼睫微顫,略有些不安地輕喚了聲:“師姐,我好了。”
林也奚看呆了。
好家伙……
男主長成這樣,女主怎么辦!
等等,《浩渺仙途》這書有女主嗎?
應該有吧。
沒準有很多?
畢竟是男頻小說。
林也奚:“……”
罷了,與她何干。
她只是個妖女。
最多調(diào)|戲下男主,等劇情結(jié)束,他不搞她就皆大歡喜了。
林也奚斂住思緒。
眼下不是想這個那個的時候。
先琢磨下怎么茍命吧。
林也奚收回視線,認真說道:“平臺那會兒,多虧你了。”
她又鄭重道了聲謝。
季燕北卻道:“是師姐擊退了他們!
林也奚輕嘆口氣:“我當時全慌了,如果不是你告訴我……”
她頓了下,又慚愧道:“我總以為自己很能耐,在演武場里誰也不怕,哪成想真遇上事,啥也不是!
她當時手軟腿軟。
若非季燕北穩(wěn)住她,她連破天都喚不出。
季燕北蹙蹙眉,說道:“若不是師姐,我們都會死。”
在武力值這一塊。
林也奚的能力毋庸置疑。
她可以說是同境界最強,若是再修行了相應的劍法和劍術(shù),便是金丹期的修士見了她,也得躲著走。
季燕北只是善于生存。
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罷了。
若非林也奚,鹿白和蔣云照必死無疑。
季燕北救不了任何人。
林也奚搖搖頭,越想越后怕:“我用不出殺招,若不是你出手……”
自己這行徑何其惡心。
生死關(guān)頭了還下不去死手。
臟活累活全留給了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