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他們。
是的,只要打倒他們。
否則他們會殺更多人。
林也奚陡然清醒。
她握緊了破天,摒棄所有胡思亂想,只凝神于劍上。
土盾術(shù)撐不了太久。
季燕北并未再度釋放。
破天錚鳴出鞘。
林也奚周身靈力運轉(zhuǎn),金色靈力猶如實質(zhì),從她充盈的靈海中激涌而出,順著細(xì)長的手臂,汩汩涌入長劍。
劍芒橫掃而出。
力可劈山!
那黑衣人明顯愣了下,竟躲不過這毫無章法的一劍。
劍芒砸在他身上,他猶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筆直摔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林也奚回身,對季燕北說:“退后。”
季燕北:“嗯!
他原本是背對著林也奚,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他完全信任她的劍術(shù),在退到她身后的瞬間,收了土盾術(shù)。
又是剛烈的一劍劈出。
襲擊季燕北的黑衣人也被劍芒掃了出去。
平臺上的戰(zhàn)斗本是一邊倒的虐殺。
初初踏入秘境的修士,還沒有任何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甚至有很多僅是煉氣期的弟子。
他們不至于沒去過秘境,卻哪里遭遇過這樣的事。
黑衣人的境界皆在筑基以上。
十?dāng)?shù)人撲殺而來。
面對這毫無準(zhǔn)備的乾坤宗弟子。
猶如切瓜剁菜般輕松。
不過須臾。
平臺上鮮血遍地,乾坤宗弟子早就嚇破了膽。
一個個倉皇逃竄,根本記不得自己是修士,記不得自己有術(shù)法,只像個毫無招架之力的凡人一般,想要逃出這修羅地獄。
而后,被一劍斬斷頭顱。
林也奚的反抗,讓黑衣人們頗為詫異。
又有兩人圍了上來。
在看清林也奚的境界后,都頗為不屑。
一個筑基初期的合歡宗弟子。
能有什么能耐。
她手里那把劍倒是有點意思。
黑衣人左右夾擊,同時揮劍。
林也奚壓根沒想過隔檔,她直沖上去,破天削鐵如泥,將對方的長劍斬成兩半,又一側(cè)身,劈向左側(cè)黑衣人,劍芒傾瀉而出,金光炸開時,他被震出去三四米遠(yuǎn)。
另一個黑衣人又向她發(fā)起進(jìn)攻。
林也奚回手極快,廢了他的長劍后,也將他一劍橫掃出去。
季燕北握住她的手:“師姐,來這邊!
林也奚額間有細(xì)汗滑落,手指微微顫著:“嗯!
她冷靜下來了。
雖說依舊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些黑衣人。
但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逃出去。
神虛境很大。
他們只要逃離了這平臺。
肯定有躲避的地方。
林也奚本能地沒有去想,離開神虛境。
不只是因為任務(wù)。
更因為,她不覺得外面是安全的。
季燕北拉著她往左后方跑去。
林也奚拿著破天劍,的確能擊退同為筑基期的修士。
哪怕這些黑衣人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看就是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的殺手。
可問題是,黑衣人很多。
平臺上的乾坤宗弟子,幾乎沒有活口。
等他們?nèi)烤奂^來。
一個林也奚哪里扛得!
林也奚并未多問。
季燕北拉著她往哪兒跑,她便去哪兒。
她分辨不出方位。
但她相信季燕北,也相信他的隨身老爺爺。
他們定能知道生路在哪兒。
忽地,右后方傳來了求救聲。
“救救我們……”
“師姐你不用管我,快跟上他們!”蔣云照的氣息極弱,哪還有之前那火爆脾氣的模樣,他強(qiáng)撐著最后一口氣,大聲道:“我?guī)熃闶菬挼,你們帶上她,她能幫你們……?br />
黑衣人正在突破鹿白布下的陣法,怪笑道:“原來丹陽峰的弟子,這女娃子莫不是鹿白,老子運氣這么好?”
他旁邊的黑衣人聽到后,嗤笑一聲:“怎么,你還想藏一個回去?上面可吩咐了,這神虛境里,不留活口!
“不啊,她身上指定有不少名貴丹藥,咱哥倆小發(fā)一筆,豈不快哉!
“算你識相!
林也奚本以為這平臺上已經(jīng)沒有活口。
此時才看到苦苦強(qiáng)撐著的鹿白和蔣云照。
他倆是這批乾坤宗弟子中,修為境界最高的。
哪怕他們主修煉丹術(shù),也肯定有自己的防身法門。
再加上鹿白和蔣云照的身份。
他們都是丹陽峰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優(yōu)秀弟子。
長輩們讓他們外出歷練,必然是早早準(zhǔn)備了各種法寶符箓。
林也奚腳步停下。
季燕北拉著她的手硬如鉗鐵。
林也奚抿唇:“你先去,我很快就跟上來。”
季燕北不松手。
林也奚不是想逞英雄。
而是她做不到就這么走了。
她不會要求季燕北同她一起,但她不能違背了自己的心。
見死不救。
此生難安。
林也奚強(qiáng)行掙脫了季燕北,她握著破天,斬向了那兩個黑衣人。
那倆黑衣人壓根沒把她當(dāng)回事。
他們只想搶了鹿白和蔣云照。
至于林也奚和季燕北,自有同伴收拾。
哪成想,這小女修竟還真敢過來。
他們回身招架。
只是他們像之前的黑衣人那般,低估了林也奚的劍。
破天斬下。
尋常法器被震得四分五裂。
其中一個黑衣人相當(dāng)狡詐,竟放出了密密麻麻的暗器。
林也奚曾躲開了離游那千絲萬縷的笛音,又怎會讓這些暗器近身,只是她沒躲,她知道季燕北在后面,而這暗器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