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揚州來的商人下意識道: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找茬啊。
但也不算無中生有。
畢竟王跟王爺?shù)耐,確實重合了。
如果在汴京的人戶姓王,多也會避諱這個字,改用自己名字來刻章。
只是西北地處偏遠,說句不好聽的,大家多少年沒看過皇親國戚了。
誰還管這些。
那王石更是如此,家里估計也沒想到這一層。
要說這事是不是冒犯,全看王爺們的一念之間。
現(xiàn)在,屺王顯然表現(xiàn)得在意。
難道是對益州不讓船只?吭谇刂荼磉_不滿?
這熱鬧可大了。
別說過往船只在打聽這件事。
原州府的官員們也在注意那邊的動向。
不得不說,屺王這一手,確實老辣。
就看王石怎么應對了。
屺王讓跟王室不對付的當?shù)卮淌穪聿,必然會查出些東西。
王石要是說,這是無心之過,那就要毀掉自家的所有印章,那顯然是低頭認錯。
若將此事強行遮掩,又難免會露出更多破綻。
原州府很多官員心情復雜。
沒記錯的話,屺王今年才十六。
以后他要在西北很多年。
他們這些官員,都是他的下屬。
他要真的那么厲害,自己這些人,是不是該去走動走動。
只是再看看上頭的原州府老州長,他們又不能這么做。
老州長為了原州府,竭盡心力,才有了這里的太平日子。
不行。
至少現(xiàn)在不行。
老州長似乎知道他們的想法,微微點頭:再看看。
看是個能折騰的,還是好好讓百姓過日子的。
然后再做選擇。
此刻的秦州,紀岱其實不像其他州長想的那般,為跟益州斗碼頭一事絞盡腦汁。
他這會正在屺王城,看看這里的造紙作坊。
年后作坊又開了幾家,合起來有十幾個了。
只是真正造紙,工序不但繁瑣,原料也不好弄。
很多人進游戲就打算造紙,但砍竹子的力氣都沒有,不如一些先掙了銀錢的,用銀錢去雇人砍竹子。
還能買到各種造紙需要的原料。
加上中間復雜的過程,最后的十幾個造紙作坊,只剩下三個是有成果的。
紀岱這會過去,就是看著三個工坊的成果。
過去才發(fā)現(xiàn),這三家無一例外,都是玩家跟本地人聯(lián)合起來才做成的。
主要是玩家不能整天在線,很多事情不能及時完成。
等于華城人出技術,本地人出體力,這樣才能做出來。
他們這三家也是努力很久,才終于有了成品。
第一家的紙張厚實的很,很適合寫毛筆字。
第二家主攻日常的用紙,包貨物,包吃食的油紙。
最后則是薄的紙張。
紀岱看著,驚奇道:你們這是商量好了嗎?
他本以為大家的方向都一樣呢。
誰知道領頭的三個玩家嘿嘿笑:本來都想做日常的用紙,但做著做著就偏了,干脆一人做一個方向。反正一家作坊,也吃不了所有市場。
說這話的人,紀岱認真看了看,是個看著憨憨傻傻的女孩子,實際上她說的卻很對。
紀岱又問:那技術上,你們也是互相幫忙嗎。
不然方向怎么差那么遠。
方才開口的女玩家趙月道:對,我們做出什么想法,都會互相交流,而且選的方向也是自己選的,以后不管生意做成什么樣,都不會后悔。
說實話,到現(xiàn)在他們還以為是游戲,所以對以后的收益也沒什么想法。
頂多是覺得這樣很好玩!
這個游戲真的有意思!
趙月算是他們這里面領頭人物,大家都聽她的。
現(xiàn)在也證明,她做的選擇一定也沒錯。
紀岱滿意地看著紙張,這些紙張的質量都不錯,已經(jīng)完全可以售賣了。
因為玩家們的合作,紙張工坊與預期要提前做出成就出來。
很好,只要產(chǎn)量上來,就可以送到碼頭攤位等待售賣了。
有紀岱的一句話,眾人自然歡呼。
太好了!
可以去買東西了!
他們做出紙張了!
現(xiàn)在秦州的攤位,只有農(nóng)具這一種東西。
大部分農(nóng)具還被拉到益州,所以一直是秦州在買東西,賣出去的東西卻寥寥無幾。
這種情況持續(xù)下去,秦州百姓哪還有錢。
所以必須也輸出東西才行。
農(nóng)具暫時被牽制,現(xiàn)在終于有了紙張。
別看他們紙張工坊成立的晚,但用的技術,都是古代制法最先進的工序。
放在古代需要家傳的手藝,他們在現(xiàn)代唾手可得。
所以這三家紙張工坊做出來的東西,只要質量上把關,大家再熟悉技藝,絕對是承凌國頂尖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