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理由真是非常合理呢!
“把他叫進來吧!”
錢扇扇捂著胸口,盡力做出一副弱柳扶風、病若西子的模樣。
管事不忍,心道姑娘果真對周赫念念不忘。
周赫進來時,錢扇扇面前的帷帳放了下來,透過湘妃色的帷帳,周赫一眼就看到了倚在床頭上的錢扇扇。
她身子消瘦,一看就是病了有些日子。
周赫目光一顫,低著頭喚了聲:“姑娘!
錢扇扇盡力演的像是病重的樣子,她緩緩抬起頭,剛想好臺詞,就看到了周赫白玉無瑕的面容。
害的她忘了詞。
她顫顫問道:“你怎么這樣來了?”
周赫悄悄看著管事,看錢扇扇訝異的神情,就知道讓他凈面是管事自己的要求。
但是這事不好在錢扇扇面前挑明。
周赫想起管事之前說的錢扇扇好顏色,他深吸一口氣,而后狠下心道:“聽說姑娘病了,我以為這樣姑娘能開心些!
錢扇扇手抖了抖。
我其實并沒有很開心,真的!
錢扇扇看到這張臉,就想起上輩子她遠遠望著周赫騎在馬上,下令抄家的那一幕。
那時他神情冷峻,像是九天外的寒冰,讓人退避三舍。
但是這話可不能說出去,錢扇扇只能強撐起笑臉,道:“確實有些。”
周赫聽到她聲音中的顫音,以為她是病的難受,關切道:“姑娘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
錢扇扇道:“只是有些頭暈乏力!
栗青在一旁補充道:“姑娘你昨個燒了一.夜,現(xiàn)在才剛剛好些呢!”
錢扇扇只能笑。
其實都是她為了讓爹爹早點趕回家用的猛藥。不這樣爹爹還在外談生意呢!除此之外,錢扇扇還需要用自己病重打消別人的懷疑。這些可不能和周赫說。
她拂過自己的發(fā)梢,說道:“是病了,也沒到病重的程度,想必是外面的人以訛傳訛,這才讓你收到消息吧!”
錢扇扇緩了緩,而后道:“你放心,答應你的事不會忘了的!
周赫專注的看著她,為自己辯解:“我這次來,并不是為了徽州的事。”
他神情沉重,深深看了錢扇扇一眼,而后道:“時候不早了,姑娘好好休息!
錢扇扇一頭霧水見他進來,又看他出去。
她小聲問著栗青,“他這是什么意思?”
栗青剛要做答,就看到周赫又轉身回來。
“這是我買的蜜餞,給姑娘嘗嘗!
他放下蜜餞,又匆匆離去。
錢扇扇掩飾道:“我還差這些蜜餞嗎?”
話是這么說,她還是讓栗青取來了蜜餞。
第35章
錢扇扇病了幾天,終于在第三天,錢父風.塵仆仆的趕回了家。
錢父生的高大威猛,在外奔走多年,身上自然養(yǎng)成了煞人的氣勢。
“扇扇!”
錢父快步走到錢扇扇床前,錢扇扇正皺眉喝藥。
屋子里都是苦澀的藥味。
錢父喊人開窗。
“扇扇本來就難受,還不開窗,是想憋死她嗎?”
錢扇扇驚詫間,錢父已經(jīng)讓人開窗通風,把外頭的盆栽移進屋里,添了些新意。
錢扇扇淚眼朦朧的望著錢父,錢父急忙上前,他摸了摸錢扇扇的頭,心疼道:“怎么病成這樣?”
說罷,他就轉頭看著屋里伺候的下人,怒目圓瞪。
錢扇扇怕他發(fā)火,拉住錢父的胳膊。
“是我不好,前些天我指著花匠種花,就淋了一會兒雨,后來就病了!
她搖了搖錢父的手臂,“爹爹,你別生氣。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生氣。”
錢父看著低頭跟鵪鶉似的的人,“哼”了一聲。
錢扇扇知道,這是暫時不追究了。
她頓時親親密密的抱著錢父,聲音軟糯。
“爹爹,你終于回來了。你看女兒都病了,這次就不去談生意了,留在家里陪女兒幾天吧!”
錢父點頭,“這是當然。生意什么時候都能談。”
計劃通。
錢扇扇悄悄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她又試探著問道:“爹爹上次說談生意要晚點回家,談的是什么生意?”
她佯裝生氣,“我都說想你了,你還說要把這筆生意談完,那肯定是大生意吧!”
這方面錢父并不避諱錢扇扇,他一直覺得女兒精通庶務是件好事,因此家里的生意時不時都會和錢扇扇說。
左右他只這么一個女兒,家產(chǎn)都要留給她,不能等他入了土,扇扇對這些兩眼一抹黑,萬一再有刁奴欺主,錢扇扇的日子就難過了。
想到這兒,錢父便坦白:“是杭州那邊的云錦,用的都是杭州手藝精湛的女工,是官家女眷最喜歡的物件,這次來的是大主顧,要是談下來,這一單少說也能賺個十萬兩!
錢扇扇卻宛若一盆冷水從頭澆下,突然頭不熱了。
上輩子的這時候爹爹并沒有趕回來,但是錢扇扇卻聽說自家裝貨的庫房被燒了,燒的還都是云錦。
錢家從上一輩就經(jīng)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幾十年光景。
錢扇扇反復回憶,當時庫房著火,并沒有傷到人。
這按理說并不應該,庫房有專人看管,不該出這種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