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臺,我娘子是哪里人,只怕還輪不到你知曉吧!
顧笙平冷哼,對于來者不善之人,自是沒有必要給好臉色,以免對方蹬鼻子上臉。
“小兄弟”壯漢齜著一口黑黃的牙齒,張口間,絡(luò)腮胡子最為顯眼“我勸你識相一些,給老子滾遠點,你這婆娘,老子看上了。”
這話說的,聽著就欠揍,顧笙平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看了眼一旁安靜吃飯的三娘,她這是默許了?
一杯酒入喉,余光掃著大廳中的人,全都在看著熱鬧,這漢子是挨著窗戶那張桌子的客人,與他同桌的,還有兩名男子,手里都有兵器,看來,是走江湖的。
三娘在點頭,顧笙平看的清楚,如此,她心里便有了底。
空酒杯摔在地上,顧笙平拍案而起,火冒三丈。
“你這人,也不撒泡尿照照,我這臉和你那烏七八糟的長相,能是一個級別的么?你讓大家瞧瞧,哪個,能看得上你?”
這人純粹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顧笙平要是不羞辱他一番,這心里還真過意不去。
一番羞辱說完,惹得大家哄堂大笑,還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幫著上綱上線的。
“你!”漢子最是不喜歡人家提長相,感受收到了奇恥大辱般,腰間的板斧抽出,怒指顧笙平“你個小白臉,老子今日,一定將你大卸八塊!
“你瞧瞧,還急了”顧笙平笑而不怒,一副又怕又欠揍的模樣,拉起三娘,把人藏到了身后“我知道,這么比,有些欺負你,可這又有什么辦法,老天爺偏愛我,你說氣人不氣人。”
窗邊的一名男子手中端著酒杯,一雙幽深的眸子不斷地打量著顧笙平,嫌少的露出了笑容。
“少主,你笑了?”對面男子問道。
男子刀削般的眉鋒瞬間變的冷冽,再也尋不到上揚的嘴角。
對面的男人吐了下舌頭,乖乖的閉上了嘴巴,繼續(xù)看起了熱鬧。
“小子,你找死!
漢子怒了,自是說不過這小白臉,舉起手中板斧就朝著顧笙平砍去。
連連后退的躲閃,幾招下來,顧笙平已知曉,自己三腳貓的功夫不是人家對手,手中拉著的人有了動作,顧笙平又緊了緊力道,說道:“且慢!
“干什么!”漢子還真配合,頭頂?shù)陌甯谷徽娴耐A讼聛,橫眉怒目著“你個小白臉,有什么要說的,老子給你機會,讓你說出臨終遺言。”
“你這人,講不講理”顧笙平委屈吧啦的,深怕把這里的任何一位的耳朵落下,又提了幾個聲調(diào)。
“眾目睽睽之下,你搶他人的娘子,就這么心安理得的么?還有沒有王法了?!”
“笑話,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漢子猖狂,板斧落下,直接劈碎了一旁的桌子,弄出了不小的動靜“在這南儷江,我們霍家堡,就是王法!
顧笙平看了眼身后的人,小聲問了句“霍家堡,什么來頭?”
二人一直貼在一起,三娘趴顧笙平的肩膀,咬著耳朵說道:“這里的地頭蛇,也是江湖中的一股勢力,不容小視。”
“與云翼莊可有一比?”顧笙平就認識這么一個江湖幫派,脫口而出問了句。
辛三娘輕笑了聲,回道:“自然比不得。”
借人名頭狐假虎威,這事疤姐以前是經(jīng)常干的,為了保命嗎,下作一些,不要臉一些,自然也是可以被原諒的,最起碼她自己,是這么自我安慰的。
“小白臉,你在那嘀咕什么呢,快把美人給我,老子可不想傷了她,今晚用不得,可是要掃了老子的興!
漢子的叫嚷顧笙平不予理會,她還不躲了,將懷里的人護的更緊一些,手里收著力道。
“我當是哪里來的惡霸,原來是霍家堡呀!
“好大的口氣”漢子眉心緊蹙,察覺顧笙平的變化,暫且收了手中的板斧“莫非,你也是江湖中人?”
“那是自然”顧笙平挺直了腰身,說道:“我乃驪山人!
漢子微微一愣,轉(zhuǎn)動著他那如牛眼般的眼珠子“你是,,,云翼莊的?”
顧笙平點頭,笑而不答。
顧笙平記得,元愧與她說過,驪山處是他們云翼莊的地接,就那狂妄的口氣,用腳趾蓋想都知道,是當?shù)氐囊还蓮姶髣萘o疑了,既然是行走江湖,想必大家都清楚的吧。
窗邊的男子站起身來,一身深藍色的云錦緞子,腰間的羊脂玉佩十分的顯眼,手中的寶劍上還鑲嵌著寶石,一看就是有錢的主。
“這位柴豹,此事,是你的不對了”男子口中的柴豹,便是這位糙漢子,緩緩走來,幽深的眸子還在二人身上徘徊著“想要找娘們,就去妓院,莫要到處發(fā)瘋!
突來的和事佬?顧笙平與三娘也開始打量起了那人,還有男人身后跟著的另一位。
“這位兄臺這話我愛聽,要瀉火,就去找明碼標價的,若是沒銀子,小弟倒是可以借你些”
顧笙平嘴不留情,專挑損人的說“也總好過干這強盜的勾當,讓人難免低看了!
“你!”柴豹一腔的怒火,板斧握的吱吱作響,只是藍色衣服男子的一眼,便讓他卸下了脾氣,乖乖的站到了后面,不敢再言語。
男子氣度不凡,架子端的穩(wěn),顧笙平審視著,不想錯過男子的每一個表情,提防著“多謝兄臺仗義執(zhí)言,敢問兄臺名諱,若是方便告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