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jīng)歷過的。
他不該忘記。
“我、我要怎么做?”潮汐強挺著意識,喃聲問道。
老板大發(fā)善心地安撫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會把真相告訴你。”
潮汐一直搖頭:“不要真相,我不能聽……”
“封琉!崩习迕畹,“送潮汐回去!
潮汐卻用盡全力掙脫摯友的鉗制,揚聲喊道:“我來替他!你們要的是潮汐,讓我來替他!”
“嗯?”
那瞬間,深深的無力感籠罩著潮汐的心頭,他緩緩地低下頭,闔眼,認命道:“我不要自由了!
“求您放了言笑!
……
半年后,某衛(wèi)星。
未時陽光正好,風也溫柔。
有幾分荒蕪的街道上,精致的路燈標直地堅守自己的崗位,偶爾飛鳥經(jīng)過,驚起一道風景。
長發(fā)隨風微動,誰家郎君推著滿滿一大桶水,慢慢走著,步伐堅定。不多時,郎君轉(zhuǎn)彎,將水運進院內(nèi)。
“言笑!”院內(nèi)人一聽動靜,手里的活兒也不管不顧,隨手一扔,忙跑過來接過推車,單手接力,徑直將水卸下,道,“快歇會兒。下次總部再送資源過來,讓我去拿!
左鄰右舍并無他人,不然,論誰都要驚奇,說話的這倆人一人長發(fā),一人短發(fā),身形相似,只著裝不同,論背影,完全能辨別是兩個人,但正面,二人卻長著一模一樣的五官面目。
正是唐詔和言笑。
“沒關系,算算日子,運送隧道就快建好了。資源供給的間隔時間不定,說不定下次就能使用了呢!
唐詔笑道:“哪有那么快,昨天才挖通,內(nèi)里還沒裝修。”
“也不急嘛!毖孕捨康,“對了,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我來吧!碧圃t用稍干凈的那只手蹭蹭他的手背,淺淺地撒個嬌,道,“昨天學了一道松茸魚,今天給你露一手!
“總部好像沒送松茸過來?”
“不是松茸,就是取個名字,食材還是魚肉…哎呀,晚飯你就知道了,等我。”
“好,那我澆花。”
“嗯嗯,別太累,不澆也沒事,滿天星皮實的很!”
玄關處大門一關,言笑瞬間收起笑,冷聲道:“我記得我已經(jīng)支付了離開所需代價,你還來做什么?”
一枚金色硬幣拋上翻下,來人正是白棋:“我又并非因公事找你,如何來不得?”
“何事?”
“來嗑cp!卑灼迳裆衩孛匦πΓ鞍パ窖,我從頭追到尾一集不落的嗑過的cp竟然真的he了!”
“……”
“別趕我走嘛!讓我再嗑一會兒,我還有好多問題要采訪你們!
言笑表情微冷:“你不是一集不落嗎?還有什么問題?”
“比如,”白棋仰起頭,理所當然道,“為什么你和唐詔擁有一模一樣的軀體?”
第五十八章 終章
“為什么你和唐詔擁有一模一樣的軀體?”
白棋的話音未落,只見寒光一閃,言笑手中鷹刀轉(zhuǎn)過來回,直逼咽喉。白棋反應迅速,先前還在手中玩弄的硬幣瞬間膨脹變形,化成利刃迎上刀鋒,幾招幾式間動作利落干脆,狠辣果敢。
“叮!”
又一次鋒芒碰撞,白棋體能不濟,被震開些許距離,言笑也不追究,冷眼地遠遠看著。
白棋抬起扶地的手,凌空捻了捻,嫌棄著不小心粘到的沙塵,開口還是那副子輕佻:
“真下死手?怎么?又要我進入ai模式了嗎?”
言笑收刀,不想理他。
“欸,你還沒回答我呢!”白棋死纏爛打,但他沒攔人,就是在身后揚手問著。
他倒也沒指望言笑真回答他。
純粹是欠的。
可等言笑停足站在原地,沒回頭,單看著那單薄的背影、微風吹動那長長的發(fā),他又后悔有此一問了。
都是‘焰火’的衛(wèi)兵,或多或少也能猜到其中緣由一二。
“對不……”
“先生沒有為難你們吧?”言笑打斷道,冷不防轉(zhuǎn)換了話題。
白棋一愣,繼而搖頭,緩緩道:“先生下令叫d區(qū)剝離我與哥哥的意識。我從手術臺下來的時候哥哥就不見了,聽說被先生帶走了!
‘焰火’賞罰分明,當年紅瑪瑙號上論罪也是黑棋一時不查給了言笑可乘之機,白棋表現(xiàn)尚可,自然只罰黑棋——雖然二人一體。
言笑回身,輕輕笑笑,看著疑惑的白棋,笑著解釋道:“喏,你發(fā)現(xiàn)沒,‘焰火’風格主打就是個執(zhí)著,明明很簡單的處罰事宜,非要尊重勞什子規(guī)矩平等什么的,折騰這么一大圈子。”
白棋聳聳肩,還沒接話,只聽他又道:“所以,結局擺在眼前,你還想聽我的什么回答呢?”
午后的光最暖,撒一地溫熱,風兒低語,說著不可言明的三言兩語。荒星物資短缺,歷經(jīng)半年的開荒期,才獲得這一小片休憩地。
放眼望去,歐式風格的四層小樓盡作背景,樓下縈繞滿溢的細碎小花,白色花瓣點點,隨風搖曳。言笑就站在這樣的風景之中,笑意不達眼底,靜靜地回望著白棋。
語氣也輕,全無怪罪,全無抱怨。
“或是說,你還想確認什么呢?”
白棋心間一滯,無措地喃喃著,好在言笑學習過唇語,依稀看清他想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