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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再一次接受任務(wù),完成任務(wù),接受任務(wù)……

  等在窗前聽林希講述每一首小故事,是潮汐唯獨能做的事情。

  就像籠子困住金絲雀那般,‘焰火’也囚禁了這位尚不完美的神明。

  然而這一切都將在今天終結(jié)。

  潮汐敲響六樓房門,很快得到回應(yīng):先生隨意披著暖白色的家居服,露出精壯的肌肉線條,過長的睡褲邊緣堆在腳腕處保暖,腳踏一雙長絨毛純色拖鞋,懷里還抱著暖爐。

  “先生!背毕h首。

  “林希啊,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么?還是說有些許不明白?”先生與他一同站在廊道上,身后是半掩著的門。

  “尚且有惑,不知何解。”

  又隔了會。先生才讓出身位,道:“進(jìn)來吧,仔細(xì)外面冷!

  踏入后,先生大大方方拿出茶點招待。不知是不是潮汐錯覺,空氣中總能感覺到淡淡的金屬銹的味道,

  “哪里不懂?”坐定后,先生主動打開話匣,暖心問道。

  潮汐略一猶豫,坦白道:“今天教官說,‘焰火’從不擔(dān)心背叛?是真的嗎?”

  先生揉揉他的頭,慈愛地笑笑:“非也。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你想想,真正的天空又怎么會擔(dān)心沒有飛鳥投入其中呢?”

  “那算不算天空再次困住飛鳥?”

  “算,也不算!毕壬刚,“事物具有兩面性。我需要你們都記住一點,時時刻刻拿辯證的思維看待世界!

  “可……”

  潮汐止住話頭,許是接下來要問的話太過露骨,叫他不好意思當(dāng)面簡述。

  “但說無妨!毕壬倳v容。

  “我學(xué)過《金絲雀之死》這一篇,而后也聽過許多遍,讀過許多遍!背毕嶂^,疑惑纏身,“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固,二者皆可拋。”

  先生鼓鼓掌,問:“生命、愛情、自由……你會怎么選?”

  “自由,是‘焰火’的最高禁忌詞!背毕痪湓挃嚅_來說,仿佛回答了問題,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也許是,”先生的話里有幾分煽動的意味,“但對你不是!

  “我沒得選擇!背毕溃拔沂撬挠白,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關(guān)于生命、關(guān)于愛情、關(guān)于最高禁忌的自由,都不是我可以選擇的東西!

  “你明白就好!

  潮汐心頭了然,起身正欲告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冒昧問道:“先生,我還有一問。”

  “你說。”

  “……真的存在自由的等價物么?”

  先生篤地笑了,勝券在握般,道:“我先前也說過,也許對于別人來說,生于‘焰火’,‘焰火’的烙印始終如影隨形,但你不是,你并非純粹地臣服于‘焰火’的信仰。”

  潮汐急忙低頭道歉道:“對不起,先生。”

  “沒關(guān)系!蹦凶优呐乃募珙^。道,“是你的話,我會縱容你,也可以給你選擇。”

  “……”

  ……

  新紀(jì)3778年,‘焰火’四樓會議室。

  “你真的決定了?”老板問道。

  少年點頭。

  “我能聽聽理由么?”老板抱起雙臂,饒有興致地問,“雖然你不是我這邊的人,我只是好奇,敢算計先生,你還是第一個。怎么?就因為那具連說話都磕磕絆絆的人造體么?”

  “老板既知,何必明知故問!

  “有趣,有趣。我就幫你這一次……”

  “我還有一個條件。”少年突然說道。

  “嗯?”

  少年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道:“我要求這項行動嚴(yán)格保密,絕不可以被他知曉。另外,如果允許的話,我希望他可以擺脫我們的身份限制!

  “名字?”

  “就叫…唐詔罷!

  ……

  新紀(jì)3778年,‘焰火’大廈側(cè)廂。

  女子拉著少年的手臂苦苦哀求,幾欲泣淚:“當(dāng)我求你好不好,不要去……你就不能為自己活一次么?”

  少年無情道:“迷霧,我們說好的——”

  “我反悔了!”女子聲音陡然拔高,惹來少年不滿側(cè)目,又迅速降下聲調(diào)語氣,繼續(xù)求道,“林希,我喜歡你!我是喜歡你的啊!”

  “迷霧,我們說好的,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別說喜歡我!

  “為什么……”

  “我是他的影子,也只是他的影子。你喜歡的應(yīng)該是他而并非我。”

  “林希,我分的清的,我分的清……我想要的就是那個影子……”

  迷霧喃喃著,抓著少年的手指漸漸放松,這當(dāng)口,少年輕輕一個轉(zhuǎn)身,便揮退所有桎梏,語氣堅決且決絕:

  “那便是,愛上影子,因種業(yè)果,是你罪有應(yīng)得!

  第四十九章 聽說牧師弄破了你的人偶娃娃

  羅拉星,紅瑪瑙號。

  牧師技術(shù)高超,關(guān)于木棉的記憶提取工程結(jié)果相當(dāng)成功,就是過程太過慘烈。最后整個實驗體是用一只保溫箱盛放的,打包送到祭司面前。

  隨行的還有牧師特意為滿足她興趣一并培養(yǎng)的皮膚組織,一塊一塊地泡在大大小小的罐子里,祭司抱怨為啥不能做成一整張,牧師卻說愛要不要,能給培養(yǎng)就不錯了,再叭叭就告她占用公共資源。

  祭司:“……”

  好在她女工過關(guān),在房間宅了好幾天,縫縫補(bǔ)補(bǔ)沒見更上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