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焰火’慣用的手段!闭f了太多話,迷霧的臉色更加蒼白,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可惜d區(qū)技術(shù)極度發(fā)達,說是吊著一口氣,定能吊住這口氣。
“林希從來都沒有背叛‘焰火’,七年前,她不過是與先生做了場交易……”
“迷霧!”唐詔喝住人,殘忍地打斷道,“我只是驚訝林希的選擇,并不是想知道真相。”
故事卡在最關(guān)鍵的地方。
聽故事的人卻生生按下暫停鍵。
迷霧頓住,很快釋然笑笑,沒再說下去,而是低聲問著:“潮汐,于你而言,‘焰火’到底算什么?”
“‘焰火’是生育之地,你我曾是知根知底的搭檔。”
唐詔毫不猶豫,或說他是不敢猶豫。他們之所以能坐到頂尖之位,除卻實力,還有細節(jié)把控,所有關(guān)乎脆弱二字的情感,都不允許被流露。
“……”迷霧表情未變,發(fā)出一個似笑非笑的氣音,她的眼神凄哀,就那么靜靜地望著唐詔,望著她多年的、曾經(jīng)的摯友。
像七年前一樣。
萬語千言皆匯聚于此,卻不聲不響。
冬月十五望析木,風(fēng)情不予海棠書。
——“‘析’?‘析’字不好,寓意分別。嗯……罷了,苦厄長存,我又何必舍不得這點希望?”
——“不過你這做詩的水平還是那么爛,押韻便不對丈,要是先生聽了,定要說你。”
少時素來頑劣,總是要逆反著來?擅造F早熟懂事,習(xí)慣順從林希的想法,習(xí)慣為林希鋪好后路,或者說,她習(xí)慣為林希做任何事,哪怕是犧牲一切。
區(qū)區(qū)一兩句的教導(dǎo),又怎么會不肯聽從?
但這些注定要成為埋在她心底的秘密。
——“迷霧,我們說好的,不許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所有人都知道,林希生來只能作為潮汐的影子,沒有被愛的權(quán)利。
她只是不甘心。
也僅僅只能是不甘心,
海棠花落,無疾而終。
“迷霧,別這樣看著我。”唐詔開口無情,冷聲道,“老板叫我問你……”
“你確定是問不是審?”迷霧打斷道,凄哀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常見的玩笑,“陽奉陰違小心處罰喲~”
“半年前,護衛(wèi)四一戰(zhàn)后,‘伊甸’主艦紅瑪瑙號離奇自爆,負責(zé)人亞當(dāng)不知所蹤。”唐詔一句一句將已知說完,反問,“迷霧,你真的決定背叛‘焰火’、保全反叛軍的下落么?”
“……對。”
“我不相信!碧圃t搖頭,神色認真,問,“他們究竟許下你什么樣的籌碼,讓你可以放棄信仰?”
“為了最后的和平,”迷霧周身又掉下一片鱗片,更加虛弱,“我別無選擇!
……
紫微星,總部躍遷臺。
“祝賀你完美達成任務(wù),青狐!婊稹阅銥闃s!
男子回頭:“謝謝。為了最后的和平,在所不惜!
唐詔剛來就看到這么一副人與電腦的和諧對話,忍俊不禁道:“能和智能ai有來有往,是你青狐的性格!
“沒辦法,我也不想!鼻嗪鼣偸,“可它贊賞詞給的太高,深深折服了我!
“德行!碧圃t走近錯肩,實屬無奈。
布料被人拉。骸皻G?這么快就要走嗎?”
“對啊。”唐詔撇過去一個輕浮的眼神,“卡萊薇拉是我家,我要回家。”
“多大人了,還跟沒斷奶似的呢?”
“言笑還在家等我,我肯定要早點回去!”
青狐:“……”
“趕緊滾!”
鬧劇的收場很快,唐詔回到荒星時還是白天,他沿路在供給站轉(zhuǎn)了一圈,又兌換過一小罐蜂蜜。結(jié)賬后,他下意識望向安娜醫(yī)生的診所,依舊是“有事離開”。
欸?
安娜醫(yī)生平時一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靠著”的性格,怎么會給自己安排這么長期的外出活動?
又是去哪采樣了么?
他搖搖頭,無奈地嘆口氣。
“小伙子,買花么?”有叫賣聲吸引注意,“戀人節(jié)到了,這鮮花正配美人!
唐詔腦海里一下子就浮現(xiàn)出言笑的臉,篤地笑了:實驗室浸泡液可以將機體泡的很白很白,細胞的生物活性很高,基本不見衰老。加之言笑面容清秀,可不是妥妥的大美人!
“花咋賣的?”
“小伙子兌換還是走正常交易?”
“交易吧,星幣可以嗎?”
星幣是‘焰火’統(tǒng)一紫微星系之后簽發(fā)的貨幣,作為通用貨幣的一種,流通能力很高。
但荒星本土人基本上用不到星幣,賣花人顯示愣了下,算算匯率,道:“新鮮的要貴一些,三星幣一枝;這種保存長久的會便宜些,一星幣三枝!
唐詔數(shù)過四枚,道:“拿一枝吧,將培養(yǎng)劑也包起來一些。”
“小伙子不是荒星人吧,”賣花郎接過錢幣,閑聊道,“果真懂行!”
唐詔正小心地摸著花,聞言道:“哈哈哈,不過是多讀了幾年書,漲些見識罷了!
“讀書好啊,哈哈哈哈……”
“確是我之幸!
唐詔心情大好,左手拿著花,右兜揣著蜂蜜,開開心心地到家。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他打算給人一個驚喜,一直藏在身后,猛地又拿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