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電話掛斷了。
“他說他馬上到,”碧荷對坐在另一旁的女人扯了扯嘴角,試圖把剛才的尷尬給掩蓋過去,“季總呢?他什么時候到?”
女人笑笑,沒再揶揄她,“也是在來的路上了!
碧荷點點頭,“哦,那很快了,不過話說回來,我的酒量也沒比連月姐你好多少啦!彼焓滞炝艘幌卖W間的碎發(fā),露出她那白皙瑩潤的臉,表情訕然,“上次我——”
剩余的話被她噎在喉間——她總不能說上次阿姨舉辦的十八歲之夜,自己喝迷糊了險些釀成大禍吧?
不過這些在她眼里看來還好啦,不就是說了點林致遠不愛聽的話而已,這個王八蛋把她的屁股都拍紅了,還在她肩上狠咬一口,疼得她眼淚都飚出來了。
這個混蛋,還說自己老是吃十幾年前的飛醋,到底誰才是醋桶!
“上次我也喝醉了,就阿姨舉辦的十八歲之夜,我后來都是給林致遠帶回去的。”女人哂笑,眼睛圓圓的,“酒量好的只有阿姨一個啦!
連月點點頭,同樣輕笑一下,“是啊,媽咪酒量是真的很好!
兩個女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繪著幾道彩虹的紅色牧馬人緩緩停在啤酒節(jié)出展外的停車位上——“太太,林太,我們到了。”
到了呀!
是啤酒節(jié)!
女人眼睛睜得圓圓的,眼眸中透出明亮的色彩,臉上還帶著一些憧憬,她伸手握著了旁邊女人的手臂,“連月姐,我們到了誒!
連月沒有排斥女人的親昵舉動,她反握住碧荷的手,“人好像有點多,我們不要走丟了!
“太太,你們一定要緊跟著我啊!毙敲媛峨y色,畢竟她也只是個打工的,要是這兩位金花有什么差錯,那她的保鏢職業(yè)生涯估計要到此止步了——連同她的人生。
女人點點頭,一副乖巧寶寶的樣子,圓圓的眼睛還含著對未知的期待,“嗯嗯,放心吧!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看著肩摩轂擊的街道,碧荷心里也打起來退堂鼓來,這種怯意直至叁人走進啤酒展內部的時候尤甚——混跡于時尚前流的潮男潮女聚成叁五群,指間猩紅不斷,煙霧繚繞;令人匪夷所思的西海岸穿搭也不少,妨礙他人前行不說,自己走起路來也步履蹣跚;但是挺著大啤酒肚的油膩中年男子比比皆是,有的甚至腋下夾著個公文包在假正經,手里拎著一杯酒在四處獵奇。
昏暗,嘈雜,人多——
全被林致遠說中了。
盡管出發(fā)前碧荷已經換過一身衣服,一身行頭下來不過四五萬——她身穿C家拼色條紋的吊帶連衣裙,外加一條G家的米色單排扣針織衫,手肘上還挎著一個粉色的水桶包,腳踩VR家的經典方扣,扎著丸子頭,整個人粉粉嫩嫩的,小巧又可愛。
所以哪怕是這樣低調——至少在前面那群潮男潮女的襯托下不算特別高奢的穿搭,但她身上那一股被優(yōu)渥富養(yǎng)出來的氣質在這魚龍混雜的啤酒節(jié)中顯得拔萃超群,格外扎眼。
有幾人頻頻地朝她們瞥去,目光猥瑣,卻沒人敢上前——
自己幾斤幾兩肉還是知道的。
對于那些不懷好意的眼光,碧荷全都視若無睹,扯著連月姐在啤酒節(jié)攤位前逛起來,沒辦法,她們這邊就叁個女子,不易起紛爭。
反正林致遠一會就來了。
酒的廠牌太多了,看得眼花繚亂,值得慶幸的是國內啤酒節(jié)的杯量不似國外的那樣一扎一升,一般是一兩百毫升的樣子,她買了杯梅子冷萃,連月姐挑了杯桂花西打。
“好喝呀!北毯牲c點頭,她看向女人姣好的側顏,“連月姐你這杯味道怎么樣?”
女人笑,“桂花味很清香,一點點酒味,不醉人!
連月來時是帶著口罩的,可是在這個熱鬧喧囂的啤酒節(jié)卻顯得格格不入,打量她的視線不減反增,她只好摘下。
“我這杯也不錯,淡淡的梅子果味,口感柔和!迸溯笭栆恍,圓圓的眼睛亮起來,“走吧連月姐,我們再去看看有什么!
順便看看給林致遠買點什么酒,他那個人口味那么挑,估計是不太看得上這里的酒啦。可是也說不定——今天買給他的肉餅還吃了一個半呢。
抓緊時間,畢竟九點就要開始回去了。
可總有人會來添堵。
“誒——美女,過來喝一杯啊?”粗礪刺耳的嗓音在附近響起,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往她們身上看,小吳第一時間上前擋在兩位夫人身前,全身肌肉緊繃,眼神死死地緊盯前方。
一個粗短脖上還掛著根大金鏈的黑衣光頭在幾人的簇擁下慢慢朝她們走去,齷齪下流的眼神流連在那張傾國傾城的容貌上,隨即色瞇瞇的笑起。
泛著惡濁的眼珠同樣地掃射過碧荷裸露在外的白皙小腿,他舔了舔唇,“幾位美女瞧著不像是z市的呀?”
光頭沒把小吳放在眼里,繼續(xù)對著連月發(fā)出邀約,“相逢即是緣——美女們不如賞個臉喝一杯,交個朋友如何?”
小吳依舊擋在她們身前,連月往小吳的身后靠了靠,昳麗的容顏也變得慘白失色,碧荷先是在原地呆愣了一會,隨即很快的反應過來,哆嗦著掏出手機。
林致遠不是說在路上了嗎,怎么還沒到啊?
某個小弟注意到碧荷撥號的舉動,悄悄上前在光頭的身后低語幾句。
“誒誒誒,那位美女,想打電話給誰呢?”
“你這就不好了哈,一起喝杯酒怎么了?這點面子都不給?”光頭大步上前,想要搶奪她的手機,可惜被小吳擋住了,她護著兩人轉身就走,可惜被幾個隨從給層層包圍了。
“美女你吃什么長大的?皮膚這么滑溜?”光頭色瞇瞇地盯著那一身細皮嫩肉,滿臉坑坑洼洼的瘩子顯得更加惡心油膩。
他沒忍住,想要上前抓著那柔荑揩點油,朝她伸出了短胖的惡魔之手。
“。
“!”
兩聲尖叫同時響起,一聲尖銳,一聲痛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