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圣教會一直宣揚著他們才是真正的信徒,是光明神真正眷顧的人,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對三圣教會的影響也就尤其的嚴重。
默菲在研究豐收藥劑的時候,加菲爾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問題。他迅速下令隱瞞歉收的消息,并且將那個販賣化肥的商人抓起來——必要的時候,可以把罪名栽到他頭上,是他帶來了輝光之國的毒藥并混入豐收藥劑中,所以才造成了今年的收成又不佳。
可惜守護騎士趕到商人的住宅時,人已經(jīng)跑了。雖然還有一些財產(chǎn)和仆人都來不及帶走,但商人已經(jīng)帶著心腹和家人溜掉了。
對教會來說,商人跑了也未必是件壞事,正好可以把罪名栽到他頭上,但屬于教會的田地歉收卻實在有點說不過去,畢竟在平民看來,有光明神眷顧的教會,應該可以不受任何侵害的,區(qū)區(qū)一個輝光之國來的毒藥,哪怕它是魔鬼給的,也不應該給教會的土地造成什么大的傷害,光明神完全可以把它凈化的嘛。
這就是多年來教會自我抬高的苦果了,把自己架得太高,現(xiàn)在想下都沒有臺階。而且教會也不是沒有仇人的,巴菲公爵就立刻把這些消息都宣揚了出去。
自己的領(lǐng)地被占去了三分之二,巴菲公爵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現(xiàn)在教會自己鬧了笑話,這么好的機會他怎么會不把握住呢?
于是,小麥還沒有完全收割完畢,流言就已經(jīng)傳遍了巴菲公爵的原領(lǐng)地:商人帶來的根本不是毒藥,而是舊圣城所生產(chǎn)的煉金藥劑,然而煉金神殿想要冒用舊圣城的榮譽,才聲稱這是煉金神殿的出品。然而這種冒用可以欺騙人,卻不能欺騙神,神明于是使得藥劑失效,才讓使用了藥劑的田地并無增產(chǎn)。
不僅如此,神明還將厄運降在屬于三圣教會的田地里,讓小麥的收成不增反減,以此來警告三圣教會。這說明,三圣教會根本不是像他們自稱的那樣,真正得到了神的眷顧以及指示,所以才要另行建立新的圣城。三圣教會極可能是被神明所厭棄的那一方,他們因為無法在舊圣城立足,所以才跑來西大陸企圖另立基業(yè)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通過虛偽的、全無作用的所謂圣光治療來哄騙身體狀況不佳的國王陛下,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否則,他們又如何能夠在西大陸立足呢?
自從三圣教會來到西大陸,已經(jīng)連續(xù)兩年,田地里的收成都不好了,假如他們真的是神的使者,又怎么會無法讓田地增產(chǎn)呢?神難道不愿意為祂所鐘愛的使者展露神跡嗎?分明是三圣教會沒有這個資格!
這種言論當然是三圣教會所痛恨的,然而流言總是傳得特別快,且關(guān)系到糧食的收成,這是平民最關(guān)心的事情——糧價每斤只要上漲一個銅幣,他們家里就可能多一個人餓死,怎么敢不注意呢?
如果有另一個光球能夠在這里統(tǒng)計三圣教會的信仰值,它會發(fā)現(xiàn)這個數(shù)值像跳水一樣,嗖嗖地下降了一大截……?
第554章 純度信仰
西大陸的情況, 陸希在晚一點的時候也接到了消息,當然還有那個逃跑的商人一家。
“這么說,你真是受冤枉了……”陸希聽完他的訴苦, 也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好好的做生意,甚至為了證明清白還特地種了實驗田對照組, 結(jié)果反而被誣蔑成了兇手, 真是有夠倒霉。
商人苦著臉:“幸好我跑得快……”但是房子啊什么的都只能扔在西大陸了, 算一算財產(chǎn)損失也不少呢。
陸希笑了笑:“說起來, 我這里也確實需要再組建一支商隊。”路特現(xiàn)在更多地把興趣放在了海上,再找個人來分擔他的工作也是必需的。
“哈瓦肯愿為您效勞,尊敬的陛下!”商人大喜過望的直接跪到地上去了。光明神在上, 女王組建的商隊,那不就是皇家商人嗎?他家的祖墳都要冒青煙了!
陸希新建的這支商隊, 主要就是跑圣城周邊的那些國家的。
羅曼公國已經(jīng)并入了輝光之國的版圖, 羅曼大公本人和次子都戰(zhàn)死,長子倒是在山口戰(zhàn)役中活了下來, 因為他居然沒有像他的父親一樣死犟到底,而是在損失了一半騎士之后選擇了投降。
當然這么一來,他也就不是什么羅曼公國的繼承人了,而是作為戰(zhàn)犯要進行勞動改造。不過陸希也給了他們一個時限:好好勞動十年, 通過思想教育考核,都可以恢復自由人的身份。
至于他們的家屬, 陸希在罰沒了他們一半財產(chǎn)之后也就不搞株連了,允許其帶著剩下的財產(chǎn)過日子,等待丈夫刑滿釋放。
對此決定, 這些騎士的家屬也是反應不一。有比較聰明的感恩戴德, 并且開始尋思拿手里剩下的錢做點什么才不會坐吃山空;但也有人十分不滿, 覺得即使羅曼公國覆滅,他們的貴族血統(tǒng)是不會變的,不應該淪落到跟普通人一樣;甚至還有人覺得罰沒的一半家產(chǎn)就等于貴族的贖金,應該立刻把她的丈夫放回來,繼續(xù)在原有的封地上當領(lǐng)主。
對第一類人,陸希暗示手下可以給他們一點投資機會,畢竟如果家里的老婆孩子都認可了新的政權(quán),適應了新的生活,那么回到家的騎士多半也會被其感染,老老實實地過日子。
至于后面那兩類還自覺高貴的糊涂蛋,新去接手的官員就絲毫也不客氣了,直接將他們驅(qū)逐出原領(lǐng)地,愛去哪兒去哪兒,離開羅曼公國也行,反正女王并不怎么稀罕他們能帶走的那些寶石和金幣,那玩藝兒對女王來說根本沒有價值。
什么,你說奴隸也是財產(chǎn)?對不起,奴隸不能帶走,他們現(xiàn)在屬于女王,只需要為女王工作三年就能換取自由民的資格。當然,如果真有被洗腦的,聽到這個條件還哭著喊著要跟著原主人走的,那倒也沒人攔著。女王說了,目前他們只需要真心愿意為自己的自由而奮斗的人,冥頑不靈的搗蛋分子不要,隨便他們?nèi)ツ膬,反正跑不出光明大陸,早晚還是會落到女王手里的。
但其實也沒什么地方好去。所謂的三圣聯(lián)盟,在羅曼公國一夕覆滅之后,就已經(jīng)作鳥獸散了。那幾個小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后悔不該加入什么同盟,甚至有一個小公國的大公已經(jīng)攜全家逃往了西大陸,生怕自己也落個羅曼大公的下場——他們可是聽說了,輝光女王召喚出了迷失之地的頂級魔獸,一道火焰下去就直接屠殺了羅曼公國的騎士團!
這種謠言陸希聽了也是無奈。說它胡編亂造吧,它倒也不是全然信口開河,確實有夏國的大巫,也確實是魔獸的外形,至于羅曼的騎士團,現(xiàn)在也確實不在了……但說什么頂級魔獸一下子屠殺了整個騎士團,這就扯淡了,什么樣的頂級魔獸能達到這種地步?軒轅氏其實也做不到的。
陸希不喜歡聽到這種“魔獸至上論”,大家都覺得有這種無法戰(zhàn)勝的魔獸,那人類就會失去希望,到時候不是自暴自棄,就是又被虛無縹緲的信仰和什么死后之福占了上風。
于是陸希叫人辟了個謠——不是魔獸屠殺了騎士團,而是女王陛下的軍隊使用煉金武器,干掉了半個騎士團。這才是事實呢!女王陛下的功勞不能被抹殺!
然而這謠辟了跟沒辟也沒啥兩樣,總之是羅曼的騎士團完蛋了!這就令各國的騎士與貴族們?nèi)巳俗晕F饋怼?br />
這種情況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瓦解了不少人的僥幸心理,大部分領(lǐng)主都不再覺得,自己可以倚仗手下的騎士,與輝光女王正面對抗了,畢竟羅曼的騎士團在東大陸都是有名的,一般的小國根本沒法與其相比,更別說什么貴族領(lǐng)主了。
而壞處則是,貴族們終于發(fā)現(xiàn)他們的地位將要不保,再不起來反抗,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能還是太高壓了?”陸希自我反省了一下,“激起逆反心理了!
“但他們都要反抗了,不鎮(zhèn)壓也不行啊……”緊接著女王陛下又為自己辯解了一句,“都是超凡者,不鎮(zhèn)住他們,他們隨隨便便就能制造好多起恐-怖-事-件,普通人怎么辦呢?”這簡直就好比美麗國不禁槍一樣,拿著自動□□的人隨便就能沖進校園來一次屠殺,而普通人只能喊老天保佑。而覺醒的異能更麻煩,因為槍可以禁掉,異能一旦覺醒卻沒法收回。
而且她也沒打算把覺醒者趕盡殺絕,如果他們肯遵紀守法,憑自己的能力去謀生,一樣能取得比普通人更高的社會地位啊?纯磩诶⊙绢^,看看百麗兒,看看——算了,有些貴族是永遠也想不明白的,他們屬于舊時代,且固執(zhí)地不肯適應和跟隨新時代,那就只能被時代的車輪碾成碎片了。
其實也不僅僅是貴族們,魔族里同樣有這樣的人。
陸希拿起桌子上的報告:“妮娜申請與面具解除血契?”
“是的。”遞上報告的是血契研究小組的人,“妮娜冕下申請做這個實驗!睂嶒炐〗M雖然在解除血契上有了一些進展,但這還是第一次在真人身上使用,并且使用的對象還是女教皇,難免有那么點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
其實尤蘭也遞交了申請,愿意做這第一只“小白鼠”。但妮娜以研究組長的身份拒絕了她,決定自己來做志愿者,理由是她有自我治療的能力,哪怕解除過程中出現(xiàn)問題,處理起來也更方便。
當然,假如試驗成功,那么尤蘭則可以馬上與毒液解除血契關(guān)系,然后毒液也就可以處理掉了——說實在的為了不讓這個狂信者自殺,監(jiān)獄的看守也是頗費了一番力氣,實在都要看守得沒有耐心了。
“不過——”研究員遞上了第二份報告,“冕下還有一份申請,如果血契成功解除,她申請與面具重新締結(jié)改良版的契約,并且——她建議可以同時契約兩人。冕下她選擇了灰塔的那位卡特琳娜女長老!
改良版的契約,就是一份淺層契約。這份契約不像血契那樣深入靈魂,所以能夠分擔的影響也就少一些。但面具和女長老都在學習,如果他們能夠理清自己的能力,將其歸納到知識領(lǐng)域中來,那么他們受到的光明神的影響也會減少,妮娜或許就能負擔得起。
陸希皺了皺眉,沒有立刻說話。她明白妮娜為什么會提出這樣的申請——愿意與魔族公爵們簽訂契約的人,遠遠不夠。
“尤蘭大人也已經(jīng)申請,如果解除了與毒液的血契,她愿意與紅塔的那位三首長老簽訂深層的契約!
三首長老之前的狀態(tài)其實也不是特別好,只不過紅塔隱瞞了消息而已——事實上紅塔的長老們狀態(tài)遠不如灰塔長老們穩(wěn)定,就在會議召開之前不久,還有一位長老失去理智,最終被埋在了墓園里,留下的魔晶則成了紅塔魔法陣的動力源。
不過在碘劑治療之后,三首長老的情緒有了很大好轉(zhuǎn),但如果來到光明大陸,受到的影響還是很大。而且麻煩的是,他之前認為自己是九頭蛇血脈,現(xiàn)在卻被證明不是,因此要指望他理清自己的血脈實在是不容易,估計短時間內(nèi)是不能指望的。
但是三首長老又很重要,因為他研究的是魔法陣。雖然是專精攻擊型的,但能量流動這種事兒其實萬變不離其宗,能研究魔法陣,就能研究神術(shù)陣,也就能研究夏國的陣法。所以陸希需要這個人材,更需要他到光明大陸上來,跟其余人一起研究,如何結(jié)合科學與魔法,做出大型的蓄電池來。
尤蘭知道這個計劃。她自己其實不是善于學習和研究的人,在某些方面來說跟學渣女騎士倫吉爾屬于同一類的,所以她申請契約三首長老,也算是貢獻自己能盡的力量。
但是三首長老的等級……一份改良契約是承載不了的。
“批準吧!标懴D弥鴪蟾姘l(fā)了一會兒呆,然后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她很清楚尤蘭有多么恨血契這東西,但是現(xiàn)在她卻主動申請簽訂血契,她相信的不是三首長老,而是陸希。
“這個……”在研究員拿著報告離開之后,光球出現(xiàn)在書桌的燭臺上,像是在白天就點起了蠟燭一樣,“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
“又是什么壞消息?”陸希斜眼看它,“一聽這口氣就知道沒好事!
“就是……”光球吞吞吐吐,“你現(xiàn)在的信仰值雖然不滿十萬,但——信仰的純度很高!
“純度?”陸希莫名其妙,“信仰還有純度?”
“有的……”光球吭吭哧哧地解釋著,“其實一般的人,信仰只是為了自己能夠過得更好……”
這很好理解,就像佛前許愿,絕大部分都為的是自己或者自己身邊的人,比如父母身體健康啦,孩子學業(yè)有成啦,夫妻感情和睦啦,親戚一起發(fā)財啦……沒有目的,誰許愿呢?
“但是信仰你的人,不一定是只為了自己!惫馇驈臓T臺上飄了起來,“其實最早信仰神的人也不為自己,為的是拯救這個世界……”
就像第一任教皇,他建立教會為的是凝聚所有人的意志,與魔獸對抗,讓人類得以生存延續(xù)。他本人信仰神并不為自己能夠得到更強大的能力,甚至可以說他并不那么“虔誠”,但他的信仰純度卻是非常高的,因為他希望神能夠拯救世界。
而信仰陸希的人,最初當然大部分人都是因為得到了更好的生活,但漸漸的,有些人就不是了……
就像尤蘭,她忍著自己的厭惡申請簽訂血契,為的是自己能得到什么好處嗎?其實并沒有。就連妮娜,名義上已經(jīng)成為女教皇,但她過的日子,跟從前那些教皇們可根本沒法比。
她們?yōu)榈氖歉嗳说淖杂、安全與幸福。她們跟隨陸希,也是為了實現(xiàn)她們所向往的那個世界。
“純度太高的信仰,也會散發(fā)耀眼的光輝!惫馇蜞嵵氐卣f,但是在祂的概念里其實也沒有什么高尚與卑劣的區(qū)別,只是闡述一個現(xiàn)實,“當這種光輝太過明顯的時候,很難說會不會……也引起新神的注意……”?
第555章 請君入甕(一)
“你說什么?”陸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說,盡管我現(xiàn)在的信仰值少得可憐,但新神也會注意到?”
“并不是少得可憐啊……”光球統(tǒng)計了一下, “還有五萬多呢……這個數(shù)量其實不算多,但, 但純度太高了……當然我也不是說一定就會, 只是提醒你一下, 萬一, 如果,可能……”
陸希按住太陽穴:“你別說了!”
然而事實是不會因為光球閉嘴就消失的。陸希雙手抱頭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問道:“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問題?”
“也, 也就是最近……”光球其實也萬萬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祂一直覺得人類的信仰這種東西, 也就是那么回事, 畢竟自祂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到如今,對祂有所求的信仰浩如煙海, 而無所求的可稱鳳毛麟角,基本都被淹沒在了那些平庸的信仰之中,反而不起眼了。
但是在陸希這兒的信仰卻不太一樣,有所求的當然很多, 但即使是有所求的也與從前那些追求“死后之!,“升上光明之山”的黯淡信仰之光完全不同, 這些光點確實更明亮更熾熱,更有甚者,某些光點簡直是以一當百, 已經(jīng)明亮到了根本無法忽視的程度!
假如說這千百年來匯聚于祂的信仰像一片無邊的沙灘, 也會在陽光下反射出一定的光澤, 那么陸希所匯聚的信仰就如一小片星空,甚至里頭的某些光點聚在一起,都能形成一輪小小的月亮了。
這這這,光球不能不趕緊提醒了,再這么下去,到時候新神在空間中的坐標搞不好就要換成陸希了,那這個計劃還能成功嗎?
“有辦法讓它們不那么亮嗎?”陸希不抱希望地問。
光球不明白這個道理,她卻明白。就教會所匯聚的那種所謂“信仰”,于大部分神官和騎士——尤其是貴族來說,根本就是維持自己地位的工具罷了。主是誰都無所謂,甚至有沒有都無所謂,只要大家都覺得他們是主的代言人,有崇高地位就可以了。
而對平民來說,主的存在只是一種安慰劑,給他們一個渺茫的“死后之!钡南M屗麄兛梢岳^續(xù)忍受這艱難的人生,忍受著更高階層的壓迫而已。
這種信仰,說白了不值一提。因此即使她現(xiàn)在的行事越來越暴露出自己“親近魔鬼”的一方面,導致許多人把信仰從她身上移除,但這些信仰也并未回到光明神的身上,因為他們已經(jīng)不再覺得只有光明之山才能給他們幸福了,他們發(fā)現(xiàn)活著,憑自己的雙手就能創(chuàng)造幸福,而無須再期待那死后的福祉。
而那些到現(xiàn)在還信仰她的人們,他們?yōu)榈囊呀?jīng)不是自己的幸福了。他們的位置站得更高,目光看得更遠,甚至有些人那種奉獻的精神,更甚于她。她確實領(lǐng)了個路,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都要走到她前頭去了。
這些光,又怎么可能不明亮呢?
一個人跟一個光球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光球試探著說:“要不然你做點讓他們失望的事?”
“主意很好,下次別出了!标懴C鏌o表情地回答,并順手把光球一彈,讓它骨碌碌滾開了。
光球半空中調(diào)頭,很不符合運動學定律地又滾了回來:“那怎么辦?”
是啊,那怎么辦?陸?粗骸半y道你收集了那么多信仰值都不行?三圣教會在西大陸,不是也有很虔誠的信徒嗎?”
光球很是無語:“你都說了信仰是不同的……而且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的信仰太明亮,在我離開的時候,如果新神更關(guān)注我,那祂當然會跟著我離開,但萬一祂注意到了你……你可是離得更近,更方便吃到。”
陸希頓時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只要在你分離的時候比我更亮就行了吧?那你努力啊,來點神跡什么的?”
“神,神跡?”光球整一個大無語,“什么神跡?那都是那些人自己理解的,我并不能做什么……”復制一個世界是它與生俱來的能力,但也只是復制的能力而已。就像一臺復讀機,可以把一句話準確地重復千百遍,但你要讓它說一句自己的話,那它做不到。
“我族一直都是觀察者……”光球哼哼唧唧,在陸!澳且愫斡谩钡哪抗庀拢^一次覺得有點底氣不足。
“而新神是吞噬者……”陸希喃喃地說,“吞噬,祂吞噬能量,能量……”
“是符合祂需要的能量。”光球糾正。
“那信仰值為什么符合祂的需要呢?”
“這……”光球又答不上來了,“不,不知道……”
“廢物!”陸希恨鐵不成鋼,“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到時候光明大陸毀滅了,我看你怎么辦!”
不過她說完這話就明白過來了,只要魔法陣成功啟動,最后結(jié)果如何,對光球來說都是一樣的。成功,則祂的本體被吞噬,而剩下這個光球則可以在光明大陸安全地生存下去;不成功,則光明大陸上留下的這一點兒火種被吞噬,被魔法陣送走的本體卻能繼續(xù)流浪,同樣也是生存了下來。有區(qū)別的,只不過是光明大陸上這些生命的結(jié)局罷了。
所以,光球其實并不著急,應該著急的是她……
“……別告訴別人。”陸希沉默半晌,說了一句。
“啊——”光球意味不明地應答了一聲,陸希馬上想起來了,這貨也沒法跟幾個人交流,就是想到處宣傳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