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是神造人的時候所賜予的生命之水,血液還在人的身體里,生命之力就在,如果血再也留不住,那生命也就逝去了。那個鄰居就是被踩壞了肚子,身體沒法再容納生命之水,因此才死掉的。
而在王都也有類似的科普知識,尤其是工廠里,在規(guī)范操作守則之外,也會講一些知識,就是說肚子里有重要的內(nèi)臟,如果受了傷會引起怎樣嚴重的后果云云。
所以這個女人一聽說丈夫是內(nèi)臟破裂,頓時就嚇得哭都哭不出來,直到見到了女王,她還是傻的。
“……所以現(xiàn)在要立刻開刀,就是割開肚子,把破裂的脾臟切掉,再把血管縫合起來,才能阻止出血,保住他的命,你明白嗎?”百麗兒拿著一張《手術(shù)知情書》對女人講解,“對的,剛才你見到了女王,就是女王為他動手術(shù)。你如果同意,就在這里按個手印吧。”
“女王,女王能救他嗎?”女人其實沒有聽得很明白,她聽到要把她丈夫的肚子切開就已經(jīng)慌得腦袋轉(zhuǎn)不動了,只有“女王”這個詞兒讓她清醒了一點。
“現(xiàn)在只有這個辦法,女王會盡全力救他,但如果不這樣做,他肯定會死。”傷者剛送進來的時候,妮娜為他施展過治療術(shù),但傷者的脾臟幾乎完全開裂,妮娜竭盡全力也無法讓它完全愈合,血也就根本止不住——百麗兒的超聲檢查,傷者腹腔內(nèi)全是血,如果不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輸上了血,人早就沒了。
“我按手印,我按手!”女人連忙伸出手,“女王陛下,女王陛下一定會救他的,是不是?”她是從別的領(lǐng)地跑來的,來了王都他們就找到了活兒做,去年冬天甚至她還生了一個孩子。這都是女王的恩澤,女王讓他們沒有餓死,那也一定不會讓他的丈夫就這么死掉的!
跟這個女人一樣從外面遷移過來的人很多,按理說他們離開會更為容易一些,但事實上是沒有。不得不說,工作與廉租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廉租房建在外城原先的貧民區(qū),平均每間房子里要住三到五個人,并不能說寬敞。但對大部分平民而言,這種水泥的房子已經(jīng)是他們根本不敢想的了——這么結(jié)實,墻壁這么的厚,風(fēng)吹不透雨漏不進,冬天只需要在晚上燒飯的時候多放幾根柴禾或一塊煤球,屋里的炕就能溫暖起來。再蓋上被子,連孩子和老人都不會凍死!
“要是去了別的地方,咱們還有這樣的房子住嗎?”女人摟著孩子,問自己的男人,“咱們還帶著媽媽呢,她還能熬一個冬天嗎?”
男人搓著手:“可是女王她真的跟魔鬼……我親眼看見的,那個第二軍里好多魔鬼,他們抓走男爵的時候我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還有飛在天上的……那可是魔鬼!”
老人不吭聲。雖然她縮在炕角不停地在胸前畫著十字,但始終沒有說話。
“魔鬼……”女人也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可是你還租了地呢,玉米才剛剛種下……”
這話讓男人也猶豫了起來。他在原先的領(lǐng)主手下種地,可是因為交不上稅,一家人都要變成領(lǐng)主的奴隸,所以才逃了出來——因為他的母親年紀太大了,領(lǐng)主都不肯要她做奴隸,她除了被餓死沒有別的路。所以他們拼死一搏逃到了王都,果然一家人都活了下來。
王都的田稅很低,只交三成,還沒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柴火稅人頭稅屋頂稅結(jié)婚稅等等等等,男人甚至想著,等他們攢了錢可以去市政廳要求辦一張結(jié)婚證,要知道在原領(lǐng)地,因為交不起稅也請不起教士主持婚禮,他和妻子根本就沒有舉行婚禮,甚至在主的面前他們都不算是夫妻。
而且那個玉米,據(jù)說是很好的種子,種下一粒,就能結(jié)出滿滿一把的糧食!到時候他們能留下七成,七成!而且連他的妻子也能找到一些活兒干,比如給人洗衣服或者去修路隊做飯什么的。他們就算再生一個孩子也養(yǎng)得起!
如果離開王都去了別的地方,他們還能有這樣的生活嗎?如果他們把時間花在路上,錯過了春耕,那他們冬天吃什么呢?孩子和老人還能活下來嗎?
女人是不想走的。她跟著修路隊做飯,聽過一些議論。有人說魔鬼其實不是什么萬惡之源,他們跟人類是一樣的,只是長得有些奇怪而已。否則為什么審判庭也用魔鬼做守夜人呢?教會說他們是罪惡,只因為教會需要一個敵人來掩蓋世界的真相,否則,怎么解釋無盡深淵的出現(xiàn)呢?
而且,這樣做還可以讓不知真相的人們信仰教會,以為教會才是他們的保護神,沒有了教會他們就會變成魔鬼。其實并不是這樣,即使沒有教會,大部分人也不會變成魔鬼,就像有了教會,也不能讓所有人都變成神官或者騎士一樣。
他們說的這些話,女人并不能完全聽懂,但她聽懂了一部分——比如說,其實神官和騎士也會魔化,這并不是罪惡,如果是一個好人變成了魔鬼,那他就是個好魔鬼,比如說有些守夜人;但如果是一個壞人當上了神官或騎士,他也是個壞神官和壞騎士!
這話女人覺得很對,他們原來的領(lǐng)主就是個騎士,但他收很高的稅,從不憐憫他的奴隸和領(lǐng)民,這難道是位好騎士嗎?而女王大人只是個普通人,卻給了他們這些流民工作和廉租房。
總之在女人心里,女王是仁慈的,只有女王會憐憫他們這些窮人,并給他們機會活下來。既然這樣,女王使用魔鬼做她的屬下,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畢竟這些魔鬼是去抓那些貴族的,而不是來抓他們的……
并且聽得越多看得越多,女人就越覺得,以前教堂里的牧師宣揚的那些話,并不都是對的。比如說牧師講過只有被陽光沐浴過的果實才能吃,可是自從來了王都,他們經(jīng)常吃紅薯粉、馬鈴薯面包之類的食物,不但沒有被污染和害死,還長胖了呢……
這么多的好處,女人舍不得離開王都。如果那些魔鬼不會跑到她的家里來搶她的東西或者殺她的孩子,她愿意裝作看不見。
跟這一家子采取了相同做法的人占了大多數(shù)。就像陸希說的那樣,普通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安居樂業(yè)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吃飽穿暖,有遮風(fēng)擋雨的房子是最重要的,至于魔鬼——只要不來害他們,他們也可以無視。
這很難說是好是壞,但這是目前陸希最需要的。
但也有些人選擇了離開王都。這些人對于信仰更為執(zhí)著,從前陸希用紅十字新教來代替教會,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承認的理由,但是現(xiàn)在她雇傭魔鬼,直接承認了魔族的地位,那就是這些人絕對不能接受的了!
而且保爾子爵等人的被捕,也刺激到了一些貴族。他們不是對現(xiàn)狀沒有不滿,只是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與陸希作對,F(xiàn)在保爾子爵等人的下場,固然震懾了一些膽小的人,但也讓另一些人更加不滿了。
“有人離開王都?”陸希在發(fā)出命令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場與之前移民潮相反的小小潮流,“平民隨便他們離開,貴族要檢查,不允許他們攜帶武器。”
“信仰值已經(jīng)降到三萬一嘍……”光球抱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信仰值面板,還故意把它投影到陸希眼前,“瞧瞧,瞧瞧,還在下降吶!
陸希手指一彈,就把它彈得骨碌碌翻了出去:“雖然你已經(jīng)不太亮了,但還是很礙事啊。再說我在救你,你不應(yīng)該高興嗎?有在這兒幸災(zāi)樂禍的時間,不如去工作。”
光球骨碌碌地又滾回來了:“我沒什么可做的啊……”
“有事可做!标懴C鲆粡埣垼澳愕谋倔w,究竟在圣城的哪里?”
這是柯恩從圣城用傳送陣發(fā)回來的消息,光球所說的本體,圣城里根本沒人知道,包括原教皇在內(nèi),都不知道他們的神居然就在圣城,就在大教堂之內(nèi)。
“他們當然看不到!惫馇蚧卮,“只有你們這些被選中的人才能看到,就在那棵蘋果樹上!眲(chuàng)世紀的蘋果樹,當然并不是一棵普通的蘋果樹了,它活著的年頭確實是很久了,雖然沒有教會吹噓的那么久,但也遠超普通的蘋果樹。
“如果你要看到祂,就要去圣城!
圣城……陸希稍微恍惚了一下,她還記得,海因里希當初的心愿就是去一趟圣城,當面問一問光明神,為什么給魔族如此不公的待遇。光球也說過,等她攢足了十萬信仰值之后,也需要去圣城一趟。
沒想到,最終還是要去一趟圣城。
“行吧。等我把國內(nèi)平定下來,就去圣城!?
第510章 統(tǒng)一之戰(zhàn)(一)、女王要宣布她這么做的原因了
平定并不是說說那么簡單的。
保爾子爵等人被抓捕之后, 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被起訴并審判,判處主犯死刑,其財產(chǎn)被罰沒。
這判決引發(fā)了更大的反應(yīng), 保爾子爵的妻兒子女立刻跑來了王宮門口, 要求見女王。有他們帶頭,還有幾家貴族的家人也跑了過來, 都聚在了王宮門口, 一時間連哭帶叫,比菜市場還熱鬧。
“公爵大人——”約翰走進藏書室,看著坐在搖椅上讀書的馮特公爵,欲言又止。
馮特公爵自從晉升天騎士之后,整個人看起來都年輕了不少,尤其他現(xiàn)在是單身, 內(nèi)城的不少貴族小姐都對他青眼有加, 然而他卻更加不愛去那些社交場合, 反而是在藏書室里呆的時間越來越久。
現(xiàn)在他翻著手里的書,頭也不抬地說:“反對女王, 意圖炸毀國家工坊, 即使不按新法律, 判處死刑也不為過!辟F族確實有特權(quán),即使殺死平民也只是罰點錢而已,但是反對女王那就可以死了, 更別說國家工坊按道理來說都是女王的財產(chǎn)。
當然,現(xiàn)在是按新法律來, 也就是說對女王的政策不滿可以原諒, 但實施對工坊的爆炸襲擊那就不行, 這叫做恐怖襲擊, 是大罪!
但是,問題就是在于這個新法律!
“你還在想貴族的權(quán)利嗎?”馮特公爵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書。
約翰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外頭都叫我們新貴族!
“那你覺得,我們沒有得到額外的好處嗎?”馮特公爵問道。
“可那是我們應(yīng)得的!奔s翰忍不住說道,“那是我們的能力。比如說,您已經(jīng)是天騎士,如果是從前,即使您本來不是貴族,憑著天騎士的等級,也能位比伯爵。但是現(xiàn)在,您——”
馮特公爵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沒有插手軍隊,是因為現(xiàn)在的軍隊不是騎士團了!钡谝卉姾偷诙姴扇×伺c騎士完全不同的作戰(zhàn)方式,甚至挑入第二軍的魔族,都不是魔力等級特別高的那種。再比如像約翰和丹尼爾,他們現(xiàn)在一個在農(nóng)業(yè)部育種,一個還在工業(yè)部兼職各種計算工作——要不是丹尼爾是個出色的狙擊手,馮特公爵估摸著,他就得徹底轉(zhuǎn)為文職了。
而馮特公爵既然沒有進入軍隊,自然也就失去了相應(yīng)的權(quán)力,自從上次黃金領(lǐng)之戰(zhàn)他作為壓陣去走了一趟且沒有出手之后,他現(xiàn)在幾乎就是個閑人了,除了保有公爵的頭銜和財產(chǎn)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如果按照從前的律法,一個公爵頭銜與一個天騎士的等級,就足以讓他在整個輝光之國橫著走,只要他不打算去殺王室成員,那隨便他干啥都行。
但是在新的法律當中,他的權(quán)利卻削減了很多,除了頭銜之外,簡直跟一個普通平民也沒什么區(qū)別了,甚至可以說,這個頭銜僅僅只是名譽上的,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用處。
“我沒有做事,當然就沒有權(quán)利!瘪T特公爵撫摸著手里的書,“女王的意思,權(quán)利與責任是捆綁在一起的,我現(xiàn)在不負什么責任,當然也就沒有什么權(quán)利。雖然我有能力,但這能力如果不承擔責任,就是無用的!
“那我們對自身的磨練,對能力的提升,又有什么意義呢?”
“這個嘛——用女王的話來說,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們提升能力,為的就是承擔更多的責任!瘪T特公爵很平靜地說,“如果有能力而不使用,那就是毫無意義的,至少對女王來說是這樣。比如說那位亞伯拉罕圣徒。”
亞伯拉罕在這兒幾乎已經(jīng)變成一個笑話了:生時毫無意義,死得更無意義。約翰也認同這一點,但他仍舊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但女王現(xiàn)在公然使用魔族,難道魔族跟我們也是平等的嗎?”
“如果他們選擇做女王的臣民,那就是平等的。”馮特公爵搖動著搖椅,沉思地說,“其實這一點,在她選擇海因里希而不是何塞做丈夫的時候,我們就應(yīng)該知道了……”但他也沒想到,陸希會這么大膽,公然地將魔族納進了軍隊,這可跟接納幾個魔化的人不一樣啊。
約翰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感覺自己有很多話,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如果說女王做得不對,但事實是凡被女王接手的地方,都比從前不知好了多少;但如果說女王做得對,他又覺得難以接受。
馮特公爵笑了一下:“前幾天我遇到了安娜,她來向女王匯報工作——你知道嗎,朱麗亞公主的小說已經(jīng)販賣到南聯(lián)邦去了,聽說還要往西大陸賣呢!
“公主殿下?”約翰詫異之極。他還以為朱麗亞公主隱身在王宮里過日子呢,沒想到竟然在寫小說?寫的什么?
“書名就叫做《守夜》!瘪T特公爵悠然地說,“聽這名字,你就知道寫的是什么了吧?對,就是那位女教皇的故事。當然,用我們的女王陛下的說法,要做適當?shù)乃囆g(shù)加工,先破一破教會的謊言!
“小說……能有用?”約翰有些疑惑,他自己反正是不看什么小說的,那些羊皮卷里頭充斥的無非是“愛情”與“冒險”,前者糜爛而混亂,后者——他敢拿自己的頭打賭,寫小說的人根本就沒冒過險!
馮特公爵笑起來:“看來,你還不知道現(xiàn)在小說有多受歡迎……”自從有了新式的紙與油墨,書籍就變了樣子,不再是小貴族都覺得吃不消的羊皮卷,而是輕巧的,薄薄一本就能承載許多內(nèi)容的冊子,價格也是大幅下降。
“我聽說有好幾個貴族家的女孩都在寫……”當然是聽安娜說的。
至于朱麗亞公主,她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寫,聽說還跟一位貴族小姐合作,還有奧麗女官也是她的助手。而且她有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她可以向妮娜本人取材……
約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公主寫小說……簡直不可思議。
“但是她覺得很正常……”馮特公爵似乎是自語般地說了一句,“她所想要的那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每個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像安娜想離婚,而他從開始就不想結(jié)婚一樣。
“您說什么?”
“我說——”馮特公爵咳嗽了一聲,“當她把教會從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來的時候,我們就應(yīng)該想到了,如果我們不想被教會控制,我們想從教會手里拿回屬于我們的權(quán)力,那么我們也必然要讓出一些東西。最后,我們都平等了!
約翰不說話了。馮特公爵笑笑,把書合起來:“其實女王把你們都召回來,就應(yīng)該是要宣布她這么做的原因了。”步子邁得這么大,甚至不惜引發(fā)混亂,這不像陸希的作派,所以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
果然,伯頓管家從門外緩步走了進來,躬身行禮:“大人,琳女官剛才來通知,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女王陛下要召開會議。”
女王陛下這個時候,正走在通向會議室的長廊上,且在抱怨:“通訊緩慢真是麻煩!
騷動不只發(fā)生在王都,當?shù)诙姷南㈦S著離開王都的那些人向四下里傳播的時候,各地的騷動都隨之而起了。但是只有離王都最近的地方可以迅速傳來消息,離得遠就只能等了。即使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但女王陛下還是有些緊張,畢竟她從前只是個醫(yī)生,現(xiàn)在當女王也是趕鴨子上架,基建沒問題,軍事上就有點底氣不足了。
相比之下,剛剛抓捕過保爾子爵等人的海因里希簡直氣定神閑,甚至還有點興奮:“別緊張,都是計劃好的你還怕什么。就那些貴族,沒有一家能抵擋第一軍的進攻!
陸希白他一眼:“計劃好的就沒有意外了嗎?那我前幾天做什么手術(shù)呢?”好家伙那個工人的脾臟簡直像塊摔在地上的豆腐,要不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出了驗血試紙,能夠快速配型輸血,哪怕手術(shù)也保不住命了。這種非戰(zhàn)斗減員,你能預(yù)料到嗎?
“第一軍可不是那些膽小鬼!焙R蚶锵2煌,“他們已經(jīng)打過好幾仗了,你得相信他們!
陸希倒不是不相信,只是打仗總會要死人的,有些傷即使是她也救不活……
“總會有人犧牲!焙R蚶锵5卣f,“就像你的軍工廠和化工廠,還有礦山,不也一樣會死人嗎?或許有一天就輪到我,甚至輪到你——不,你其實已經(jīng)是為這個世界犧牲過了,不是嗎?否則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可以回你的世界去了!
“咳——”陸希覺得自己稍微有點兒臉熱,“我這其實也不算犧牲……”
“怎么不算?”海因里希很不同意,“我覺得我們犧牲大了!”
“打!”陸希發(fā)現(xiàn)話題要歪,連忙阻止,“這在外頭呢。那什么,開會開會,你的報告都準備好了?”
海因里希的話被打斷,有點悻悻:“當然。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被嚇著!?
第511章 統(tǒng)一之戰(zhàn)(二)、雙雙晉升
海因里希說得沒錯, 與會人員確實被嚇著了。
今天參加會議的,絕大部分都是陸希的心腹:馮特公爵,約翰, 丹尼爾, 安娜,妮娜, 面具, 金羽,翠茜·奎因,倫吉爾,蘇賽恩,以及代表何塞前來的灰羽。
他們都是從長云領(lǐng)就跟隨陸希的,直到今時今日, 他們的一切皆與陸希牢牢捆綁在一起, 大家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整體。
另外還有幾個人:于格, 穆特,還有烏利。他們屬于列席者, 同樣是利益相關(guān), 或者說至少現(xiàn)在, 這幾個人的利益都系于陸希一身,同樣無法分割。
總之,這一屋子坐的都算利益共同體, 說白了,大家一根繩兒上的螞蚱, 誰也別想下這條船。
但所有或自愿或被迫登上這條船的人, 誰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一個秘密, 堪比神造世界!
“那么, 神確實是存在的?”震驚之后,有好幾個人幾乎是同時問出了這個問題,只是有人喜悅,有人憤怒,有人帶著不易覺察的一絲畏懼,還有人心情復(fù)雜,自己都難以分析明白。
陸希笑了笑,沒回答,倒是海因里希嗤笑一聲:“嗯,一個自己都難逃毀滅的神明,確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