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猜測,也有守衛(wèi)覺得有些無法接受,因而提出了調去別的教堂的申請——當然,這個守衛(wèi)最終是死在路上了。而現(xiàn)在,這些人卻是親眼目睹列文呈現(xiàn)出了魔鬼的模樣,這沖擊不可謂不大。雖然他們習慣性地聚到了列文身邊,但聚過來之后看得更加清楚,因而更使得這些人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送列文回雙塔?可是這還是紅衣主教嗎?他們是要承認這個魔鬼是審判所的負責人,是黃金領教區(qū)的主持者嗎?
他們是要承認,教會讓魔鬼來做神官嗎?
但如果不救的話,是要讓列文就這么死了嗎?
這個時候,倒是作為守夜人的毒液,意志堅定:“那還不把大人趕緊送回去!難道你們想讓大人死嗎?”
毒液褐色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豎瞳,額頭上冒出一根黑色的獨角,嘴一張,細長的紫黑色舌頭直躥出來,如果不是前端沒有分岔,就跟蟒蛇類的舌頭是一模一樣的,就連話音里也帶了一點咝咝的聲音。
在場的幾個牧師主教表情都有點抽搐。他們雖然是神官,在雙塔的地位要比這些生來就帶罪的守夜人要高,但,但如果真動起手來,他們也就是能用圣光自保一下——大部分人還保不住,因為一般牧師的圣光對于毒液來說傷害并不大。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一群神官,居然要聽一個守夜人的了。
而毒液的目光已經(jīng)轉向了血泊里的伊麗莎白。
確切地說,是伊麗莎白的尸體,因為她已經(jīng)死了。
很難相信一個人的身體里會有那么多的血。伊麗莎白身上的白袍已經(jīng)被完全染紅,倒是跟列文的紅衣主教的法袍相似了。
她閉著眼睛,表情竟然是出奇地平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一點笑意來,仿佛她不是自尋了死亡,而是要去做一次愉快的旅行一樣。
毒液伸手去抓她,但是接觸到她身上染血的袍子,卻猛地把手收了回來——那尚未完全冷卻干涸的血液,沾在他的手上竟然發(fā)出細微的滋滋聲,像是粘上了一塊火炭一樣。
人已經(jīng)死了,血液之中的圣光卻猶未消散。
這種情況,在教會的歷史上也是有過的。當然也是在黎明時期,有一個村子被突然出現(xiàn)的食尸鬼圍攻。當?shù)氐哪翈煱汛迕癫卦诮烫玫牡亟牙,自己在教堂門口抵御食尸鬼。
到了天亮,食尸鬼散去,村民們從地窖里走出來,才發(fā)現(xiàn)牧師已經(jīng)死了。他的血流了一地,血液之中卻猶有圣光閃爍,正是這些血液,在他死后還堅守了兩個小時,直到天亮……
這位牧師雖然死的時候還是牧師,最后卻是以圣徒的級別下葬的,因為“死后圣光”是從未有過的,甚至是連活著的圣徒中都沒出現(xiàn)過,所以無法確定級別。但是——總不能以教皇之禮下葬吧?所以最后只好定了圣徒級別。
當然,也許那位牧師最終的能力也未能達到什么高級別,畢竟真是有實力,也不會被二十幾只食尸鬼圍攻就英勇戰(zhàn)死。但他死后猶要驅除黑暗保護村民們的心,卻是譽為圣徒也不為過的。
然而毒液并沒那么認真讀過教會的歷史,也不知道這位死后圣徒,他只是想把伊麗莎白也帶回去——竟然用自殺來殺死結契者的圣女,這還是頭一個,不在其余圣女面前把她分尸,真是不解恨!
當然,也可以先讓那個桀驁不馴的尤蘭,先看一看她日后的下場!
只可恨的是,來不及抓那個妮娜了!不過沒關系,背叛審判所,她還以為能逃得過教會的抓捕嗎?現(xiàn)在救列文大人要緊,等回頭抓到了妮娜和面具,看他怎么好好炮制他們!?
第367章 沖出雙塔(一)、十幾個圣女聚在一起,每個人身上都亮起了圣光
廣場上原本人頭攢動, 現(xiàn)在卻變得空蕩蕩的,除了雙塔大教堂的這些人之外,還有十幾個在混亂中被撞倒踩傷的居民。有人的腿被踩斷了, 忍不住□□, 但看著雙塔這些人,又不敢發(fā)出聲音, 更不敢求助。
他們完全搞不清楚情況, 也不知道旱災和蝗蟲究竟是那兩個要被燒死的“魔鬼和女巫”帶來的,還是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紅衣主教大魔鬼”帶來的。
但是看見毒液兇狠的模樣,他們都明智地閉緊了嘴,趴在地上裝死。
現(xiàn)在雙塔大教堂的諸人也顧不上這些平民了,趕緊抬著列文要趕回雙塔。列文雖然沒有像伊麗莎白一樣真的被割斷喉嚨,但他仍舊表現(xiàn)出了大量失血的癥狀, 現(xiàn)在已經(jīng)休克了。更糟糕的是, 他的一邊翅膀也被炸爛, 白森森的骨頭都露了出來,這可是真的在流血了, 如果不想辦法趕緊止血, 哪怕沒有伊麗莎白的自殺, 列文也支持不住。
雙塔有一堆的治療者,但偏偏現(xiàn)在一個也用不上,唯一的辦法就是藏在地牢里的那劑用黑翼血液配置的藥劑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 雙塔大教堂現(xiàn)在也是一片混亂。
尤蘭離開地牢之后,就直沖上了北塔的二樓。
雙塔大教堂總共有三百多號人, 但這里頭一半都是僅僅“得到神恩”的信徒, 再加上一些普通人, 一起在大教堂里擔任一些日常的工作。真正有了等級的正式騎士與牧師都很少, 要說戰(zhàn)斗力,其實最強的反而是三十多名守夜人。
不過守夜人不是都蹲在雙塔的,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比如說哪里出現(xiàn)了黑暗生物呀,什么地方的貴族勾結魔鬼呀,又或者是純粹出于列文自己的私心所安排的工作,比如說像之前面具去查探海格與蘇亞的勾結,以及黑翼去刺殺陸希這樣的活兒。
所以現(xiàn)在雙塔里只有五個守夜人,這里頭還包括要被燒死的面具,和剛剛趕回來的獵犬。
再去掉因為外形正常而跟去了廣場的毒液,就等于北塔目前只有兩個守夜人,還有他們的搭檔騎士。
當然,雙塔按照規(guī)定至少有十二名正式等級的守護騎士,但這些人主要在南塔當門面,北塔這邊反而很少。因為這些守護騎士是圣城統(tǒng)一調配的,真要來了北塔,列文好多事都不方便了。
所以雙塔這邊主要靠的其實是守夜人,另外就是行刑者。這些行刑者少數(shù)是精于煉金術和研究神術陣的技術人員,大部分則是騎士,與守夜人的騎士搭檔們一起,負責北塔的治安——也就是監(jiān)視守夜人,預防他們有什么不老實。
不過,行刑者前幾天,被妮娜干掉了好幾個,現(xiàn)在被尤蘭干掉了兩個,可謂是損失慘重。再加上還有一部分跟著列文去廣場了,所以北塔目前,確實是內(nèi)部空虛,妮娜估計得沒有錯,這正是最好的逃跑時機。
尤蘭一路跑上了二樓,才一登上樓梯,就看見有十幾個圣女都站在長廊里,一看見她頓時眼睛都亮了:“尤蘭姐!你怎么出來的?”
這十幾個圣女都是學習小組里的人,尤蘭目光一轉,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你們怎么在這里?”
一個年輕圣女回答:“我們聽見樓下有動靜,所以都出來看看。”自從那天妮娜去地牢,她們就被鎖在了房間里,直到剛才有人發(fā)現(xiàn)房門上的神術陣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她們才能出來探探情況,沒想到一出來,就聽到地下有動靜。
妮娜和尤蘭可能都在地牢里,那聽見地下的動靜,她們自然急著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其他人呢?蘇菲沒有出來?”尤蘭覺得更不對勁了。
以前她可能缺少一點對危險的敏銳,但自從這次身陷地牢,她也不是沒有長進的,現(xiàn)在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怎么聚集在走廊上的,都是學習小組里的圣女呢?
而她說的蘇菲,正是現(xiàn)在留在北塔的一個守夜人的圣女,平常也是在小組里學習的,不過并不那么積極,似乎只是想提高自己的能力,好能承受得住血契帶來的壓力。
對于這樣的圣女,妮娜一向也是盡心教授的,只不過不會跟她提起什么激進的思想,只會隱晦地提一提血契給圣女們帶來的負擔,以及她們失去的自由。
但不管怎么說,蘇菲也算是學習小組的一員,現(xiàn)在所有的成員都出來了,她卻沒有出來,是因為被自己的守夜人攔住了?
要是這樣也還算合理,但尤蘭總覺得不對勁。不過現(xiàn)在也沒有時間多想,尤蘭立刻說道:“現(xiàn)在北塔沒有多少人看守,我們沖出去,你們敢不敢?”
“敢!”最先答話的年輕圣女立刻回答,眼睛都是亮的,“我們能出去嗎?”
“這是最好的機會。”尤蘭回答,“我們?nèi)テ匆黄矗 ?br />
有幾個圣女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但是更多的圣女都聚了過來,其中也包括了瘦弱的麗希,尤蘭環(huán)視她們,然后一點頭:“跟我來!”
可是她返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一樓那里多了兩個人:“蘇菲?”
其中穿著圣女白袍的正是蘇菲,而在她前面站著的則是她的守夜人木偶。
木偶一年到頭都縮在黑色的袍子里,連臉都不怎么露,尤蘭還是根據(jù)蘇菲辨認的他,心里頓時一沉——這個家伙是高級魔鬼,而且能力比較詭異,尤蘭根本都不知道是什么。
“列文大人果然說得很對,你們真的是想要造反了……”木偶的聲音干澀,仿佛沒上油的機器一樣,聽得人耳朵不舒服,“不過,你們真以為大人就沒有防備嗎?”
“蘇菲——”尤蘭瞪著她,“是你出賣了我?”
蘇菲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不,不是我,是珊多拉——”她脫口給自己辯解了一句,才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哭喪著臉看向尤蘭,“尤蘭,你們這是為什么呢?我們,我們留在雙塔也沒什么不好,至少日子比從前過得好多了……你們就算是出去,又能去哪兒呢?”
她是貧民出身,在雙塔的日子確實比她從前那食不果腹日夜操勞的生活要好太多了,所以她并不想離開雙塔——自由值多少錢呢?以前她倒是自由的,可是沒有飯吃啊。
以前在學習小組里,妮娜和尤蘭所說的那些話,蘇菲雖然心里并不同意,但也不打算干涉的,但是她們想要逃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畢竟都是一起學習的人,如果她們跑了,列文會不會覺得她跟她們是一伙的,來懲罰她呢?
蘇菲害怕了。而且珊多拉已經(jīng)告密了,妮娜她們的計劃注定不會成功,那她這個時候倒戈自保,應該也怨不到她吧?
“你這個叛徒!”有圣女罵了出來。
木偶頭都不抬,淡淡地說:“你們才是審判所的叛徒。現(xiàn)在回到房間里去,列文大人還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一定要跟著這個尤蘭,那就是要跟她一起死了。”
有兩個圣女悄悄地倒退幾步,無聲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間。木偶的頭動了動,有點遲緩地抬起來,又從左至右轉了半圈,似乎是把所有的圣女看了一遍:“執(zhí)迷不悟,都被蠱惑了。既然這樣——”
他的話還沒說完,尤蘭的身體一晃,險些摔倒——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腳踝上已經(jīng)纏上了兩根黑色的細線,而且現(xiàn)在竟然扯著她的腿,要讓她跪下去。
這是木偶的能力。他的代號叫木偶,原來指的不是他自己像個木偶一樣,而是他能像操縱木偶一樣,操縱被他的黑線纏上的人。
而且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有十幾根黑線無聲無息地從樓梯上游了過來,不只是尤蘭,就連離她最近的兩個圣女,也被這黑線纏住了。
木偶藏在兜帽里的臉終于露出一絲笑容:“還想逃出雙塔——別指望獵犬那家伙來救你們了,外頭有人對付他呢。”
其實他是想去對付獵犬的——生為魔鬼,又是墮落血脈,能成為守夜人,已經(jīng)是審判所給他的莫大仁慈了,甚至還給了他一個圣女!這樣的人竟然敢背叛審判所,背叛雙塔,木偶是恨不得親手用自己的傀儡線把他大卸八塊的。
不過列文安排了他來控制這些圣女,也是看中了他的特殊能力,畢竟獵犬直接殺掉就好,這些圣女卻還是要留著的,她們的身上還系著其他守夜人的命呢。
只是對付這些圣女太容易了,一點挑戰(zhàn)性都沒有,只要他的傀儡線一纏住她們,她們也就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只能束——木偶正準備拉動絲線把尤蘭先拽下來,忽然間那一根根細細的絲線同時顫動起來,而且這種顫動還從腳下傳來,一直傳到了他的身上。
“啊——”蘇菲就站在木偶身側,自然也感覺到了腳下傳來的震動,并且迅速傳遍全身,連她的五臟六腑都震顫起來。蘇菲只是個低級的圣女,甚至到現(xiàn)在圣光治療術還不能自如地施展,這沖擊頓時令她痛苦地喊叫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彎曲蜷縮,仿佛這樣就能止住身體內(nèi)部的震動一樣。
木偶現(xiàn)在也顧不上自己的圣女了。他才是這震動攻擊的主要目標,蘇菲不過是離他太近被波及了而已。但是,明明他的絲線已經(jīng)纏住了尤蘭,尤蘭連動都不能動了,又怎么還能攻擊他呢?
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時間讓他思考這個問題,他的絲線抖得像得了雞爪瘋,似乎隨時都會被崩斷。而他的內(nèi)臟、皮肉、骨頭,甚至連頭骨里頭的那個腦仁,好像都隨著絲線開始抖動了。
但是木偶畢竟是高級魔鬼,從他袖子里伸出更多的細線,像蠶結繭一樣將他和蘇菲都包裹在了里面,同時那幾根爬上二樓的絲線已經(jīng)全部攀附到尤蘭身上,深深地勒進了皮膚下面,試圖徹底控制尤蘭的身體。
尤蘭被絲線勒住的地方滲出了血。這些絲線好像生出了無數(shù)根須,要扎進她的皮下,直到骨節(jié)。而且這樣使用能力也讓她負荷極大,畢竟她剛剛在地牢里已經(jīng)消耗了不少力量,如果這樣僵持下去,她是耗不過木偶的。
但是,她并不是一個人!尤蘭艱難地向著身后側側頭:“治療我!”
在她身后,就是學習小組里最積極的兩個圣女,也是妮娜當時特別囑咐獵犬,說是可以幫忙的兩個人,F(xiàn)在木偶專心對付尤蘭,已經(jīng)放開了她們身上的絲線,于是兩人一起靠近過來,伸出手搭在了尤蘭身上。
乳白色的圣光從兩人身上亮起,延著她們的手臂攀上尤蘭的身體,化為無數(shù)細小的光點,滲進尤蘭的皮膚里。
圣光對尤蘭是治療,但對于守夜人則是一種傷害。雖然現(xiàn)在圣光沒有接觸到木偶,但纏在尤蘭身上的那些絲線,卻在接觸到圣光之后就發(fā)出了極其細微的滋滋聲,仿佛被火燒了一樣,開始褪色。
木偶在黑色的絲繭里發(fā)出憤怒的咆哮,隨著咆哮,絲線的顏色再次加深,甚至冒出了薄薄一層烏光,將圣光隔離在外面。
但是現(xiàn)在站在長廊上的也不只這兩個圣女,已經(jīng)有反應最快的沖過來,也把手搭在了尤蘭身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十幾個圣女聚在一起,每個人身上都亮起了圣光。
這圣光顏色有濃有淡,有亮有暗,但當它們匯聚成一團的時候,亮度竟然無端地又增加了許多。眨眼之間,纏在尤蘭身上的絲線就有一半褪去了黑色,變成了一種沒什么生命力的慘白。
不僅如此,就連木偶身體外面包裹著的那個黑色絲繭,竟然也開始被圣光照耀得褪色了!
只是這個時候,北塔的地板與墻壁上,都開始亮起了銀色的符文——防御神術陣再次啟動,就連木偶背后的那兩扇大門,也開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向中間合攏。
北塔里的窗戶本來都窄小,現(xiàn)在又仿佛被一層黑布遮住一樣,走廊上頓時昏暗起來,只有那兩扇尚未完全合攏的大門中間,還透進一線光明。如果大門也合攏,北塔就會變成一個罩子,完全隔絕外界的光明了。
可是在樓梯上方,卻有一團明亮的圣光在閃耀。十幾個圣女都在瘋狂地輸出自己的圣光,似乎要把自己的骨髓都榨干一樣。而尤蘭跪坐在最前面,雙手按著地面,無形的震動自她手按之處四散開去,不僅是木偶的絲線在劇烈抖動,就連地板和四周的墻壁也開始顫抖了。
這顫抖比剛才地牢的震動更為劇烈,因為這會兒尤蘭的背后有十幾個圣女在為她補充體力。雖然這種盲目狂刷的圣光對她來說十分痛苦,但飚升的腎上腺素又令她亢奮到了極點,身體機能在瘋狂地高強度運轉,支持著她不停地振動,振動,再振動!
北塔雖然高大,結構看起來也十分復雜,但其實還是一體的,無論墻壁還是地板,都是同樣的建筑材料,所以尤蘭最終還是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共振頻率。
整個北塔都搖晃了起來,如同地震。
躲在絲繭里的木偶震驚之極!他當然知道列文晉升之后新獲得了一種能力,就是這種無形的波動傷人。但是在這個距離上,即使列文也無法這樣傷到他,而現(xiàn)在面對尤蘭,他的絲繭已經(jīng)開始一根根地斷裂,每斷裂一根,防御性就削弱一分,對他的沖擊就增強一分。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當然,木偶不會知道,雖然尤蘭和列文的能力看起來相似,但列文的能力是超聲波,而尤蘭的能力卻是次聲波。即使尤蘭級別較低,可次聲波的衰減卻小,所以她的攻擊有效范圍就更大。
而且,尤蘭雖然本身級別不夠高,但她現(xiàn)在卻是集合了十幾個圣女的支持。而且圣女們的圣光同樣產(chǎn)生了共振,對木偶的殺傷力也就更大了。
木偶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次聲波并不需要他想明白,次聲波毫不留情,木偶的絲繭終于被撕破了。
在絲繭爆開的瞬間,他整個人就迎接了一波結結實實的震動。鮮血從他的耳朵和鼻孔里流出來,木偶勉強向著大門奔跑了兩步,就倒在了地上。在他失去知覺的時候,隱約聽見了磚石垮塌的聲音……?
第368章 沖出雙塔(二)、北塔塌了……
木偶沒有聽錯, 就在他失去知覺的時候,北塔的墻壁因為搖晃得太厲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縫。
尤蘭現(xiàn)在也是七竅流血, 她是抱著拼死的心情去玩命輸出的, 甚至就連身后十幾個圣女的治療圣光,她也把一大部分轉為了自己的能量波, 僅靠不能轉換的那一小部分維持著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