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確實很有出息,一路竟然升到了天騎士——這是騎士等級中的高級別了,僅次于能夠進(jìn)入教廷核心的圣騎士,并且立下累累戰(zhàn)功,得到了一塊超出爵位級別的封地。
“那為什么不干脆封他為公爵呢?”陸希聽得津津有味,但也有點兒疑問。據(jù)原身的知識,王子是可以封公爵的,尤其這還立了大功,封地都相當(dāng)于公爵了,那干嗎爵位反而不符呢?除非是有人在故意壓制他,用超標(biāo)的封地?fù)Q了爵位。
一瞬間陸希就已經(jīng)腦補(bǔ)出了一部宮廷大戲了,可惜妮娜的回答十分乏味:“是馮特伯爵自己選擇的,那塊封地?fù)?jù)說是深淵的一個出口,馮特伯爵選擇那里,就是為了看守深淵出口!
這理由……別人信不信陸希不知道,反正她不信:“既然是這樣,為什么長云領(lǐng)又跟教會的關(guān)系不好呢?”看守深淵出口這種事,不應(yīng)該是大家的共識嗎?
妮娜解釋:“那是現(xiàn)在的伯爵大人做的……唉,聽說是因為對婚姻不滿,所以在自己的領(lǐng)地內(nèi)抵制教會,以至于教會決定撤出長云領(lǐng),整個領(lǐng)地都不再受到教會的庇護(hù)了。”
按說一位伯爵,還是跟皇室有血緣關(guān)系的,他的八卦真不是妮娜這種平民能知道的,但這位馮特伯爵好像已經(jīng)成了教會的反面例子,黑莓鎮(zhèn)教堂里的人都時不時會提起,并且詳細(xì)述說他現(xiàn)在領(lǐng)地的凄慘狀況,好警告其他人,所以妮娜知道的還真不少。
比如說教會原本為這位伯爵介紹了一位非常合適的妻子人選——還是位公爵的女兒呢,但不知道為啥伯爵就是不干,反而看中了一個低賤的平民。
到底是有王室血統(tǒng)的貴族,哪兒能娶個平民?于是王室與教會一起施壓,到最后還是把公爵的女兒塞了過來,但是伯爵大人一怒之下干脆不呆在家里,反而是出去打仗了,把妻子一扔就是十幾年。
這種做法固然冷落了妻子,但對他自己也沒啥好處,其直接后果就是他沒有親生的繼承人,于是王室那邊,就送了一個侄子過來,好繼承他的爵位。但大概是這個侄子也不合他的心意,馮特伯爵跟教會的關(guān)系就更僵,連領(lǐng)地內(nèi)應(yīng)該給教會的稅收都開始克扣,終于惹怒了教會,在三年前干脆將所有神職人員撤出了長云領(lǐng)。
當(dāng)然,以上內(nèi)容是陸希自己總結(jié)出來的,妮娜敘述的那些都是從教會的角度出發(fā),自然給馮特伯爵明里暗里扣了好多頂帽子,陸希一概都給忽略不計,問道:“教會撤出長云領(lǐng),又怎么了?”要她說,教會撤出去還能少交稅呢,應(yīng)該是好事才對。
“那就沒有人再祈福了啊!蹦菽葒@著氣,“小麥長不好,樹木也會枯萎,蟲災(zāi)、旱災(zāi)都會有,而且沒有圣光凈化,長云領(lǐng)里的魔獸也越來越多了。聽說很多人都過不下去,有錢的人跟著教會走了,連平民都有遷出長云領(lǐng)的——我們鎮(zhèn)子上就有人的親戚是從長云領(lǐng)來的,說現(xiàn)在經(jīng)常會有魔獸從山里跑出來,原本小麥已經(jīng)長不好,還要被魔獸毀掉一部分,剩下的連交稅都要不夠了……”
說到交稅的事,妮娜的情緒也低落了下來。她們家原本其實也是平民,但因為交不上稅被趕出了原先的房子,只能在貧民區(qū)居住。所以聽到有人交不起稅,不免有些同病相憐的難過。
這上頭陸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她自己的日子還不如妮娜呢。幸好這時候灶里飄出了香味,陸希立刻開始扒:“來來,可以吃了!
芋頭的外皮已經(jīng)烤焦,輕輕扒開,伴隨著熱氣騰起來的就是一股淀粉類特有的香氣,陸希的肚子頓時就叫得驚天動地,而妮娜的肚子也開始應(yīng)和。
“這個,真的好香啊……”妮娜咽了下口水。毒馬蹄燒起來可不是這個味道。
陸希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其實芋頭本身并沒有什么味道,從前在家里她都是要蘸糖或者燒肉才吃的,可是現(xiàn)在——至少跟泡了水才能吃的黑面包比起來,已經(jīng)是美味了!
“還有這個!标懴0阎笫斓男↓埼r也撈了出來。這種時候當(dāng)然就別想什么麻辣小龍蝦了,她連鹽都沒有了呢。但是這到底是蛋白質(zhì),對于貧民來說,即使沒鹽沒油也是好東西!
兩個人把一小鍋小龍蝦連帶大半芋頭吃光,妮娜才猛然醒悟過來:“這是你的——”這至少是兩三天的糧食了,她居然把別人的口糧吃掉了這么多!
“沒事。”陸希打了個飽嗝,由衷地感覺到了幸福,真的,能吃飽實在是太幸福了,脫貧是多么重要的事啊!
“我吃得太多了……”妮娜看著手里剩下的半個芋頭,臉都紅了。就是在自己家里,她也吃不到這么飽的。
陸希擺擺手,把剝下來的殼和皮都用葉片包好裝了起來,準(zhǔn)備明天帶到樹林里去埋掉:“你說,要是我用這些東西,能不能跟別人交換?”
這片大陸上當(dāng)然早就有了錢幣,但在平民之間,很多還是采用以物易物的做法。就是黑莓鎮(zhèn)上的集市,大部分也都是這樣。
“你想換什么?”妮娜捏著手里的芋頭,有些發(fā)愁,“要是想換銅幣,大概是不行的……”能拿得出錢幣的人,大概都不會買陸希這種不知來源的食物,他們會去糧食商人那里買小麥或豆子;而什么糧食都肯要的人,則多半也是窮得拿不出一個錢來。
陸希沉吟了一下:“要是我用這些去換小麥呢?”
小麥?zhǔn)俏ㄒ豢梢杂脕淼址孔獾臇|西。
在這里,小麥或者麻布是可以當(dāng)做錢幣來用的“硬通貨”,但是在充做房租的時候,麻布是不行的,因為兩個銅幣的麻布只有巴掌大小,假如允許用麻布抵房租,領(lǐng)主收到的就是一堆布頭兒,對他只能算是垃圾。
妮娜不想讓陸希失望,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能吃得起小麥的人家,一樣看不上陸希這種食物的。
“這樣啊……”陸希嘆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
妮娜嘴唇動了動,但最后也沒說出話來。她可以把自己挖的野菜摘的漿果分給陸希,可是錢的事兒,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這會兒,瑪麗亞又在外頭叫了——雖然不給妮娜吃午飯,可是瑪麗亞絕不會讓妮娜閑著,等她自己吃完飯,就高聲喊妮娜回去干活了——她攬了幾件衣服,叫妮娜去河邊洗。
陸希站在門口,看著妮娜搬了一筐衣服往外走,她那個后媽生的弟弟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頭,還拿個樹枝戳妮娜的后背,就覺得手癢,很想把那個熊孩子揪過來揍一頓。
可惜這是不行的。在瑪麗亞看來,她這個孩子簡直是個活寶貝,生來就該像王子一樣過活,誰要是敢動他一指頭,簡直就該被捆上火刑架。
陸希最后也只能悻悻把門一關(guān),準(zhǔn)備煮艾草水洗頭——板房還是四處漏風(fēng),她不敢在屋里洗澡,再說,她連個浴盆都沒有!湊合過吧,能洗哪兒就先洗哪兒。?
第6章 湊合過吧(二)、果然沒有黑野豬啊
黑莓鎮(zhèn)的人不常洗澡——好吧,根據(jù)陸希找到的記憶碎片,光明大陸上的人都不常洗澡,因為洗澡容易洗去身上的保護(hù),讓魔鬼趁虛而入,所以他們洗澡都要兌圣水,這樣才能驅(qū)趕魔鬼,保護(hù)自身。
呃,你問圣水哪里來?當(dāng)然是去教堂買啦!啥?沒錢買怎么辦?那當(dāng)然是不洗澡啦。畢竟不洗澡不會死,被魔鬼入侵了身體可是會死的喲。
“就這樣,不長虱子才怪!”陸希嘆著氣把洗干凈的艾草放進(jìn)鍋里煮,自己散開頭發(fā),從床鋪底下摸出梳子。
這是把木頭梳子,還是原主在農(nóng)莊上生活條件好的時候置辦的,即使到現(xiàn)在也沒舍得賣掉。當(dāng)然,真要是賣多半也賣不到錢,頂多能換一捧豆子吧。
露西的頭發(fā)有些干枯,一梳就有不少頭發(fā)斷裂,連帶著里頭的“小生物”一起紛紛落下。陸希一邊梳一邊只覺得慘不忍睹,但是梳了一會兒她就發(fā)覺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些虱子好像都是死的!
午后時分,板棚里的光線十分好,好幾條裂縫都陽光燦爛,足夠陸希研究自己頭上梳下來的這些小生物。十幾分鐘之后她確定,她頭上的虱子都已經(jīng)死掉了,現(xiàn)在粘著的不過是尸身,一梳就掉!
這是十分之不合理的。無論是從記憶碎片里搜索,還是按常理推測,原身都沒有用什么藥殺過虱子。當(dāng)然陸希也沒有,她還沒找到合適的藥呢!
“難怪我一點都沒覺得癢……”陸希使勁回憶,“但是原本是癢的……”原身經(jīng)常用梳子刮頭皮,就是因為虱子讓她癢得難受——說起來,貧民區(qū)幾乎所有人都這樣,沒事就能看見有人在嚓嚓撓頭,然后可能還捏下幾個會動的……
“為什么會是死的,而且還都死了?”陸希沉思著,忽然間閃過一個念頭,“露西是怎么死的?”
“摔,摔死的吧?”光球又冒出來,不怎么確定地回答,“當(dāng)時你頭上還有傷呢,致命傷是自動修復(fù)的!
陸希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腦,也有些不確定了。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人可以摔死,身上的虱子卻不可能都摔死。原先以為露西就是純粹的運(yùn)氣不好,但也許事情沒那么簡單。
“這可就有點麻煩了啊……”陸希梳了兩下頭發(fā),深深嘆口氣,“如果黑松林里還有別的秘密,那我進(jìn)去的危險可就更大了!
光球嚇了一跳:“你還要去黑松林?去做什么?”查查露西是怎么死的嗎?
“開什么玩笑呢!标懴?扌Σ坏。露西的死亡已成定局,說句無情點兒的話,露西的死并不是她的責(zé)任,如果她有能力,倒也不妨查一查,可是她現(xiàn)在自保尚且不易,哪里還顧得上這個。
至于她去做什么,當(dāng)然是找能賣錢的東西了,芋頭和小龍蝦是沒希望了,那片樹林里也沒別的油水可榨,合著轉(zhuǎn)了一圈兒,她還得去黑松林。
“你還要去挖松露菌嗎?”光球有些擔(dān)憂,“可是黑野豬……”
“你也聽見妮娜說了!标懴3了,“那天雖然聽見了黑野豬的聲音,可是卻并沒有聞到什么味道——真的是黑野豬嗎?”
光球很肯定地說:“聲音是的!
“聲音是,不代表就真的有黑野豬!爆F(xiàn)在回想起來,連黑野豬的事兒都有點蹊蹺了。而且黑野豬是低級魔獸,還保留著許多野獸的習(xí)性,用火是可以驅(qū)趕的。
不過松露菌,那就算了吧。那玩藝兒太難找了,主要是生長在地下,在地面上根本看不到子實體,如果不知道生長地點,就純粹是在撞大運(yùn)了。就算在她生活的時空,松露獵人們也要馴養(yǎng)豬或狗,利用它們的嗅覺去尋找松露菌。要是她有一條獠犬那還可以,但是她有嗎?
“那你要找什么?”光球呆呆地問。
“你們哪,就知道松露菌!标懴1梢暤仄擦似沧。松露菌確實珍貴且美味,但珍美的食用菌難道就只有松露菌?其實她在露西關(guān)于黑松林的記憶碎片里都找到線索了,只可惜露西不認(rèn)識那種東西。
“猴頭……菇?”光球念著這個對它來說十分陌生的詞兒,“這是什么東西?”
“就是長在樹上的,像猴子腦袋一樣的蘑菇,很好吃!标懴Uf著就覺得唾液分泌加速了。唉,當(dāng)你吃著沒油沒鹽沒辣椒的白水煮小龍蝦時,想起猴頭菇的美味,誰不流口水啊……
再說了,這種闊葉與針葉混雜的幽深叢林里,還可能有別的美味菌類呢。比如說松茸啊,羊肚菌啊……都是她能認(rèn)得出來并且此地還沒有食用過的美味!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口水要攔不住了。
說起來,論吃誰比得過我大種花家啊。
光球想象無能地轉(zhuǎn)悠了一會兒,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可是商人會買嗎?”這種從沒人吃過的東西,商人們恐怕也不會愿意嘗試,或者僅僅出極低的價格,畢竟這東西如果賣不出去,再好也沒用。
“不是賣給商人。”陸希笑了一下,“我這樣子,恐怕他們連聽都不會聽我推銷,就把我趕出去了。哎,我有個辦法,不過先得弄到蘑菇才行。速度要快點兒,露西看見的那個猴頭菇已經(jīng)快成熟了!
雖然說著速度要快,可是陸希并沒有立刻就去。接下來的兩天,她上午去樹林里挖芋頭捉小龍蝦,下午就在板房里忙活。
芋頭烤熟再切片風(fēng)干,小龍蝦則是煮熟后烤干,屋子里掛起了一串串的干貨。
板棚的裂縫已經(jīng)被陸希用泥和草堵住,雖然采光效果斷崖式下跌,但卻能擋住外面窺探的目光了。加上屋子里燃燒艾蒿的氣味,沒有人能聞到食物的香氣。
但是聞不到,也不代表就沒人起疑心。
光球在屋里晃悠,有些擔(dān)憂:“今天已經(jīng)有人去河邊看你在做什么了。”大概很快就會有人試著去捕捉小龍蝦。
“瞞不住的。”陸希低頭用石頭搗著曬干的艾葉,隨意地說,“冬天快到了,就算是蟲子也會有人吃的,何況我都吃了好幾天了,這不還活得好好的嗎?”窮人在餓極的時候還在乎什么呢?本來她也沒打算能瞞住小龍蝦的事兒,倒是芋頭的秘密更容易保留,畢竟那一片天南星植物確實大部分都有毒。
光球飛下來落到她手背上:“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一點都不著急嗎?”
“急也沒用。我又不能禁止她們?nèi)プ叫↓埼r。”陸希揮了揮手,“你閃開點,礙事。”
光球委屈地飛遠(yuǎn)一點:“我沒有重量,也沒有溫度,不會影響你!
“你有亮度!标懴o情地說,“晃我眼了!
光球:“……”它這點亮度跟個螢火蟲似的,還沒灶里頭的火焰明亮呢,就晃眼了?而且它本身根本沒有形狀,有亮度也是陸希自己想象出來的啊。
“那我不管。”陸希把搗好的艾絨和松脂末混合在一起,先均勻地灑到旁邊準(zhǔn)備好的草莖上,然后慢慢地編起草繩,盡量把這些碎末編進(jìn)繩子里去,“誰叫你們那個主系統(tǒng)是以光球的形象出現(xiàn)的,現(xiàn)在我就覺得你也應(yīng)該是個光球,改不了。”
光球縮成一團(tuán),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那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
光球這么逆來順受,陸希也不好再嫌棄它:“做個火折子!
又是一個陌生的詞匯,光球茫然地閃爍了兩下,在光明大陸的語言里找不出對應(yīng)的解釋來:“是——什么?”
陸希想了想:“就是便攜式火種,跟火晶差不多吧。”這幾天她也在有意識地練習(xí)用光明大陸的語言說話,但火折子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兒來表達(dá)。
火晶,就是光明大陸的點火工具,在陸?磥恚容^像打火機(jī),是一種儲存了火元素的晶石,低級的大概能點火十到十五次,高級的據(jù)說還能打出圣火,對于魔獸都有驅(qū)逐作用。
當(dāng)然了,這個東西不是給平民用的;鹁儆跓捊鹞锲,要用神術(shù)才能制作,即使最低級的火晶也得十個銅幣,一般供給常出門的小商人,以便旅途中點火防野獸。至于高級的那種,平民連看都看不著,據(jù)說外殼都是鑲金嵌銀,只供貴族使用!
陸希當(dāng)然也是買不起的,她一個銅幣都沒有!所以她只能自己動手制作代替品了。
火折子運(yùn)用的是復(fù)燃原理。簡易版的就是用草紙卷成緊密的紙卷,先點燃再吹滅。這時候雖然沒有火焰了,但其實還有隱隱燃燒的紅色亮點,就像煙頭沒完全碾滅時的余火。把它裝進(jìn)不通風(fēng)的容器里,因為缺氧,這點余火可以維持很久,到要用的時候拿出來吹燃就行。
其實這跟在灶坑里焐火是一個道理,只是可以隨身攜帶,更加方便。
“紙我是沒有啊,只能用草繩了——”陸希長嘆一聲,“高級的火折子據(jù)說是紅薯藤加上棉花、蘆葦絮編起來,還要加硫磺、硝、松香、樟腦……可是我只有點松脂!边虧得黑莓鎮(zhèn)外這片樹林里有幾棵松樹,她刮了點兒流出來的樹脂,再添點艾絨,好歹能助燃吧。
“紙?”光球有點不解,“羊皮紙?”可是羊皮紙并不好燒啊。
陸希擺擺手:“不是羊皮紙。以后有機(jī)會再做給你看吧。”嚯,羊皮紙那個價格,就算能燒,誰敢拿來當(dāng)火折子用啊,一張經(jīng)過處理的羊皮紙,比一頭羊的價格都差不多了!用不起用不起。
光球不明覺厲:“你們那里都用這個啊……”
不,當(dāng)然不是!現(xiàn)代社會誰還用火折子啊,連火柴都快要被淘汰了,幾塊錢一個的打火機(jī)不香嘛;鹫圩幽鞘侵辉诠叛b電視劇里才會見到的東西了。
光球更加不明覺厲:“那你怎么會做呢?”
陸希沉默,半天屈起食指,一下把光球彈了出去:“小孩子——小智能系統(tǒng)哪來那么多問題。”
光球被彈得翻了幾個跟頭,莫名其妙地又飛回來,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陸希也不給它解釋,低頭把草繩再編緊一些,“總之,現(xiàn)在就等妮娜幫我換個圣水瓶回來了。好用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去黑松林了!
黑松林里的光線總是比外面更暗淡。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踏進(jìn)林子,會覺得吹來的風(fēng)也更陰冷一些。
“是因為領(lǐng)地的結(jié)界離得太遠(yuǎn),教堂的鐘聲也影響不到這里了!惫馇蛳衩抖斔频膲嬙陉懴6股,小小聲地說,聽起來還有點膽怯的樣子。
陸希還是沒搞明白教堂那口圣鐘究竟是怎么“神術(shù)防御”的,請恕她的唯物主義腦袋還沒法找到合適的解釋,所以干脆不再想這件事了。
她走的路還是上次走過的那條。一來這條路她比較熟悉,二來露西記憶里看到的猴頭菇也在這條路上,比較讓人擔(dān)心的就是——究竟有沒有黑野豬。
松林里的空氣有一種陰暗環(huán)境特有的味道,不知是不是樹木太茂密,這種原本應(yīng)該是“天然氧吧”的地方,空氣卻并沒有那么清新。但,確實沒有明顯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