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tm不是晦氣嗎?
第69章
太tm晦氣了。
白鵬飛罵著把冥幣和紅包全扔到了路邊, 上了自?己的大貨車打?開播放了一半的音樂,繼續(xù)往杭市返,要趕在下午六點(diǎn)之前把貨拉到超市。
這條路他開了無數(shù)遍了,所以開的無比輕松, 邊開邊跟著唱兩句歌, 但開著開著悶雷滾滾下起了大暴雨。
他打?開雨刷器, 雨刷器刷過玻璃,在一層層水光中前面道路上突然站了個(gè)?黑衣服的人,白鵬飛嚇的立刻踩剎車, 只聽?見刺耳的剎車聲和車胎爆掉的聲音。
車在大雨中停住,雨刷還在不停的刷動(dòng)。
白鵬飛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馬上推開車門探頭出去看, 卻?發(fā)現(xiàn)?大雨中的道?路上哪有什么?人啊, 連個(gè)?其他車子的影子都沒有,只有大雨在不停的下?。
剛才是他眼花了嗎?
白鵬飛心?里怪怪的,再去檢查自?己的車子,發(fā)現(xiàn)?四個(gè)?車胎全爆了,臟話就罵了出口, 太tm晦氣了吧,今天是怎么?回事。吭趺?四個(gè)?車胎能全爆了?
四個(gè)?輪胎全爆的概率他這輩子也就遇到過這一次。
他媽的。
白鵬飛冒雨下?車檢查一圈死心?的回了車上,想打?電話給修車的,但發(fā)現(xiàn)?手機(jī)居然沒信號(hào), 怎么?可能啊,這可是靠近杭市,平時(shí)也沒遇見過沒信號(hào)的狀況啊, 是大雨把哪個(gè)?信號(hào)弄壞了?
他煩的要命,一邊關(guān)機(jī)開機(jī)找信號(hào), 一邊伸手起摸毛巾來擦頭發(fā),伸手到副駕卻?摸到了什么?濕漉漉、冰冰涼的東西,那一瞬間他手指都僵了,扭頭看過去——一個(gè)?人,一個(gè)?黑衣服的女人坐在他的副駕上。
他甚至都沒敢細(xì)看看清臉整個(gè)?人就麻了,尖叫著推開車門滾下?了車子,掉進(jìn)大雨里抖得?不成樣,是、是那個(gè)?他剛才看見快撞上去的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車上?她、她、她的人嗎?
手機(jī)和所有東西都在車上,這個(gè)?區(qū)域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也壓根看不到一輛來往的車子,好像整個(gè)?世界突然只剩下?他一個(gè)?人。
白鵬飛嚇懵了,大腦一片空白,怎么?辦?怎么?辦?
他在大雨里站了好半天,感覺越來越冷,也沒等到一輛車,只好小心?翼翼的又探頭朝自?己里看,卻?發(fā)現(xiàn)?副駕里沒人了。
什么?黑衣人又不見了。
白鵬飛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快崩潰了,是他剛才眼花看錯(cuò)了嗎?可是他手又好像確確實(shí)實(shí)摸到了那個(gè)?人……
他被雨澆透了,感覺頭皮冷的要裂開了,盯著副駕看了好半天,又拿樹枝往里面?戳了戳,確確實(shí)實(shí)是沒人,他才試探性?的又爬上了車子,目光一直盯著副駕生怕再出現(xiàn)?什么?人。
他抓著手機(jī)還是沒信號(hào),但不知道?為什么?他方才看到爆掉了車胎又離奇的好了,一點(diǎn)異常也沒有,就像剛才爆胎、黑衣女人全是他的錯(cuò)覺,是他精神失常了。
“怪了,太他媽怪了!卑座i飛一刻也不想在這個(gè)?路段再待下?去,手忙腳亂的發(fā)動(dòng)車子,只想快點(diǎn)回杭市。
接下?來的路上他高度緊張,歌也不敢聽?,死死盯著路前方開,可越開人越崩潰,明明路線沒有錯(cuò),可是距離杭市平時(shí)半個(gè)?小時(shí)的陸程,他開了快四個(gè)?鐘頭還沒有到……好像前面?的路永遠(yuǎn)沒有盡頭似得?。
他腦子里閃過很多恐怖故事,什么?鬼打?墻。
大雨還在下?,天一點(diǎn)點(diǎn)黑了。
白鵬飛渾身都在抖,拉出自?己衣服里的玉觀音,嘴里不停的念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前方突然亮起一道?車燈。
白鵬飛看見不遠(yuǎn)處幾個(gè)?交警站在路邊讓他停車,他差點(diǎn)就哭了!是警察,遇到警察太好了!
他馬上把車停下?,在聽?見警察的聲音時(shí)直接就跳下?車抱住警察的胳膊哭了出來:“太邪門了,鬼打?墻,是鬼打?墻……”
警察被他哭懵了,嫌棄的撥開他說:“什么?鬼打?墻,不要搞封建迷信,你?知道?你?的車胎爆了嗎?車胎爆了你?居然還敢開!不怕出事嗎?”
什么??
白鵬飛腦子發(fā)懵,他的車胎……爆了?不是沒爆嗎?
他扭頭去看自?己的車子,何止是車胎廢了,輪輞都要廢了,他這是在爆胎的情況下?開了多久?為什么?車上一點(diǎn)警示也沒有?
是鬼打?墻讓他腦子懵掉了?
他一陣陣后怕,要是遇不到交警,他這樣開下?去還不得?出車禍?
交警檢查了他的車子,對(duì)他說:“你?可真行啊,四個(gè)?車胎全爆了居然還敢繼續(xù)開!
白鵬飛想解釋,可是壓根不知道?怎么?解釋,總不能和交警說他遇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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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帶去警局,車子也暫時(shí)扣了,他嚴(yán)重?違反交通規(guī)則,不但扣了駕照的分,還罰款一千五。
一想到除了這一千五,他修車還要花個(gè)?一兩千,他整個(gè)?人都麻了。
他車上那些貨還要趕緊送去超市,已經(jīng)晚了這么?久,再晚就要扣工資了。
白鵬飛接受了批評(píng)教育之后,心?里著急匆忙就去交罰款,他習(xí)慣性?用現(xiàn)?金,從包里數(shù)出一千五的現(xiàn)?金遞給警察,只想快點(diǎn)去送貨。
但警察接過現(xiàn)?金之后,眉頭都皺了,抬起頭看他,又一張一張去看手里的現(xiàn)?金,笑了:“白鵬飛是吧,你?膽子很大啊,在警局里用假|(zhì)|幣,還是冥幣,行,你?真行!
白鵬飛傻了,“我給的怎么?會(huì)?是……”冥幣兩個(gè)?字沒說出口,他就看清了警察手里拿著的錢,那確實(shí)是一張張很像百元人民幣的冥幣。
他立刻去翻自?己的包,包里的全是現(xiàn)?金沒問題,可是在這一疊現(xiàn)?金里夾著一個(gè)?紅包,很眼熟的紅包。
他手指顫抖的打?開,紅包里是四張冥幣。
腦子“嗡”一聲就報(bào)廢了。
處理他的警察已經(jīng)再次過來,跟他說:“行啊你?,白鵬飛在警局都敢用假|(zhì)|幣,這不是你?第一次吧?”
白鵬飛嗡嗡作響的腦子,想到了之前他去劉芳那里,偷偷用冥幣騙了她,正?正?好就是四張冥幣……
這是巧合嗎?還是劉芳在搞“鬼”?
這下?白鵬飛更趕不回去超市了,他被拘留到后半夜,又寫改過書,又罰了五千塊。
警察警告他,使用假|(zhì)幣如果數(shù)額巨大是要坐牢的。
白鵬飛有口難言,他根本?沒辦法解釋不是他膽大到在警局用冥幣,是他媽遇到鬼了,他只能繼續(xù)去交罰款,這次根本?不敢再用現(xiàn)?金了,生怕再變成冥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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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后半夜從警局里出來,只覺得?渾身僵冷,頭重?腳輕,他的心?在滴血,越想越不對(duì)勁,掏出冥幣紅包,會(huì)?這么?巧合嗎?不會(huì)?。
更加確定就是劉芳要不錢,背地里用什么?陰招在搞他!這一趟里里外外他破拆六七千!還差點(diǎn)把他搞死搞進(jìn)牢里!
賤貨,敢來陰的,真當(dāng)他是白混的嗎?
白鵬飛先給他超市主管的姐夫打?了個(gè)?電話,說今天被人搞進(jìn)了警局里,貨可能要明早才送到。
也沒解釋別的,掛了電話后他就給超市里叫他一聲師父的卸貨小伙子蔣豪打?了個(gè)?電話,讓他開車來接。
蔣豪的工作還是他給介紹的,不敢不聽?話,沒一會(huì)?兒就開著小電車來了。
白鵬飛坐上車子卻?沒回家,而是讓蔣豪開去了劉芳的出租屋。
劉芳住的地方是村子里廉價(jià)的民房出租,上下?兩層,上面?一層是劉芳租的,下?面?一層是另外的租戶,價(jià)格很便宜,就是離工作的地方遠(yuǎn),劉芳每天騎一輛二手的電動(dòng)車來回要兩三?個(gè)?小時(shí),所以她一般凌晨三?點(diǎn)就出門,四點(diǎn)趕到菜場(chǎng)里卸貨。
蔣豪把車子開到劉芳出租屋的樓下?時(shí),就看見劉芳的屋子里亮著燈,現(xiàn)?在是凌晨快三?點(diǎn),看樣子她是起來了。
白鵬飛從蔣豪的車子上找了扳手和錘頭,遞給蔣豪一把:“走,跟我上去要賠償,這賤|貨敢用陰招搞我,我就得?讓她知道?知道?!
蔣豪卻?有些良心?不安:“師父,要不咱們就上去把你?被罰款的錢要回來算了,不要?jiǎng)邮至耍铱磩⒎肌彩莻(gè)?可憐人!
白鵬飛盯著蔣豪笑了:“你?小子也睡|過她?怎么?還憐香惜玉一個(gè)?老賤|貨了?”
“她都能做我媽了!笔Y豪聽?不下?去,“我只是覺得?她帶著癱瘓的男人夠可憐了,再說也不一定是她搞你?啊,她有那個(gè)?本?事嗎?”
“少他媽廢話!”白鵬飛就問他:“還想不想在超市干了?”
蔣豪就不再說話了,接過扳手悶不吭聲的跟著白鵬飛下?了車,上了樓。
白鵬飛直接用錘子砸門,砸的哐哐響。
里面?的劉芳問:“誰。俊彼坪跻呀(jīng)到了門邊,卻?聽?著砸門聲不敢開門又問:“誰啊?”
“你?親爹!”白鵬飛也不跟她廢話,直接用錘子把門上的鎖三?兩下?砸壞了,踹開門就沖了進(jìn)去。
劉芳被嚇的叫了一聲慌忙后退。
蔣豪趕緊跟著進(jìn)去,看見老舊的屋子很小,一眼就能看見床上癱瘓的男人,房間收拾的很干凈,因?yàn)樘炖錈朔涓C煤爐子,爐子旁還搭著洗過的襪子和手套,手套是破了洞又縫上的。
蔣豪也是窮苦人出身,看著驚慌害怕的劉芳很難不想到自?己的母親。
白鵬飛卻?已經(jīng)上前抓著劉芳的脖子,把裝著冥幣的紅包丟在她臉上,質(zhì)問她:“是不是你?找人用陰招搞我?”
劉芳嚇壞了,話都說不出口。
床上癱瘓的男人掙扎著喊:“你?們干嘛!住手!再不住手我們喊人了!報(bào)警了!”
可白鵬飛哪里把一個(gè)?癱瘓的男人放在眼里,譏笑著說:“你?個(gè)?廢物這個(gè)?時(shí)候吱聲了?我上你?老婆的時(shí)候你?怎么?屁都不放?有本?事你?來打?我?救你?老婆啊!”
他看著床上的癱子被羞辱到流淚,卻?更開心?了直接把劉芳摔倒在了地上,對(duì)她說:“老子被你?搞的進(jìn)局子,花了六七千,這筆賬你?他媽怎么?算?”他也不再啰嗦:“這樣吧,你?把這錢和我修車、誤工的錢拿出來賠給我,這個(gè)?賬我就不跟你?算了,也就一萬五!
劉芳坐在地上死死盯著他,眼眶通紅通紅:“你?不能這么?訛人,白鵬飛你?是個(gè)?人話就不能這么?欺負(fù)人……”
“少他媽廢話!”白鵬飛揮了揮錘子怒喝道?:“老子現(xiàn)?在頭還嗡嗡疼,沒問你?要醫(yī)藥費(fèi)已經(jīng)便宜你?了!再?gòu)U話老子連你?男人也一錘頭砸死!”他說著就要落下?錘子。
蔣豪慌忙上前攔他:“別別師父,你?只是要錢,別真鬧出什么?事。 庇謱(duì)劉芳說:“你?快給錢吧,別發(fā)傻了!”白鵬飛這個(gè)?人是能把老婆孩子打?離婚的,他要是發(fā)瘋真敢動(dòng)手!
可劉芳死咬著說:“我沒有錢,我一分錢也不會(huì)?給你?!”
床上癱瘓的男人急的哭了,喊著:“芳你?給他吧!錢不重?要!給他!”他恨不能自?己就站起來一秒鐘,和白鵬飛同歸于盡!
“我沒有錢!我沒有錢!”劉芳喊著喊著就哭了,怎么?能這么?欺負(fù)人!她的命就這么?苦嗎?那不如現(xiàn)?在就砸死她吧!
她瘋了一樣哭著上前抓住白鵬飛的手:“你?砸死我吧!你?不還我四百塊我死了也不放過你?!”
“別以為我不敢!”白鵬飛被激惱了,抓著她的脖子就要砸她。
背后有人敲了敲房門。
那敲門聲并不大,但離奇的清晰,就像是打?碎的玻璃一樣,讓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一哆嗦。
劉芳流著淚看過去,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葉同塵,像是做夢(mèng)一樣,葉同塵站在那里……
白鵬飛看見她也愣了一下?,主要是在這種環(huán)境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gè)?穿著羊絨大衣的美女顯得?格外不真實(shí),等美女開口說:“打?擾一下?,你?是白鵬飛吧?”
白鵬飛才反應(yīng)過來,笑了一下?剛想出口調(diào)戲,就有一陣陰冷的風(fēng)吹進(jìn)來,吹的他渾身冰冷,再看那美女背后站著一個(gè)?黑衣服女人,白森森的臉,衣服上在滴著水。
不就是做在他副駕上的“鬼”嗎?
白鵬飛嚇的丟開劉芳慌忙后退,可又看見窗戶外也吊著灰撲撲的人影,腳底下?又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似得?,他低頭看見一團(tuán)黑色的潮濕頭發(fā),嚇瘋了叫起來,躲到蔣豪身邊:“你?、你?看到了嗎?”
蔣豪是被他的叫聲嚇了一條,低頭去看,什么?也沒看到,正?想說話就聽?見了警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