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不如人愿,薛佑霖在浪漫的季節(jié)遇到了徐詠華。薛老爺子是看不上徐詠華的,薛佑霖要進入仕途,結(jié)婚對方如不能是商人之女,也必須有仕途上的背景。
徐詠華家雖也算得上殷實,但在薛老爺子眼里是完全不夠看的。
薛老爺子拆散了兩人,薛佑霖一氣之下出國。仕途之路已經(jīng)鋪好,人卻不見了,薛老爺子只好讓薛傳霖先行頂上。薛傳霖混的不錯,可老爺子年紀漸漸大了,力川總要交到一個人的手里,此時又想起了遠在國外的薛佑霖。
于是一份假的鑒定報告遞到了薛佑霖的眼前,讓薛佑霖死心。
“原本得到詠華去世的消息,我是更不會回國的,回國干什么呢,人都沒了。可是我卻無意中知道了我的身世,知道了老爺子收養(yǎng)我的目的!
薛佑霖回國后,正式接手力川。不到三十的年紀,長的又好,又是力川的新任老板,要聯(lián)姻的人很多,都被薛老爺子以各種理由一一拒絕了。
“他老了,怕他百年后,我會娶妻生子,力川落到我這個外人手里,就派人暗地里在我的茶水里下藥,讓我不能人道,自然也不能有后!
現(xiàn)在說起此事,薛佑霖平靜地很,“臨終時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將力川交給志滿,其實他不必這么做,我這輩子就沒打算要孩子,當然,力川我也不會交給志滿!
力川交給誰都行,就是不能交給薛家的后人。
“志滿和家敏兩人的股份加起來,遠超過你,足以控制公司!毖髁氐馈
“你還不知道吧,邢家敏因涉嫌挪用資金,也進來了,現(xiàn)在兩人都在里面,賬戶被凍結(jié),我此時增資,他們有錢跟嗎?”
薛傳霖明白,薛佑霖是通過增資的方式稀釋薛志滿和邢家敏手里的股份,到時候,薛佑霖就力川最大的股東。
“薛佑霖,你這么做對得起我父親嗎?他是對不起你,可他到底養(yǎng)育了你!
薛佑霖淡淡一笑,“按理說,我應該感激他一輩子,可我剛剛也說了,他不應該那么對付一個女人。”
“詠華有什么錯,你們要這么對她!”
薛傳霖臉色難看,“你,你都知道了?”
“老二,我們要對付的不是她……”
第316章 316
薛傳霖和陸重海一直處于競爭關(guān)系,在爭奪關(guān)鍵職位的緊要關(guān)口,薛老爺子暗地里人讓人去找蔣茗,目的就是嚇唬嚇唬她,拖住陸重海,以確保陸重海退出競爭,陸重海如他們所愿聞訊趕了過去……只是后來的事,與他們預想的結(jié)果完全背道而馳。
薛佑霖不理會他的解釋,“但是她是因你們而瘋,也因你們而死!”
薛佑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情緒,“另外,關(guān)勝祖我也交給了警方!
“關(guān)勝祖一直在你的手里?”
“談不上一直,之前是在競舟的手里,后來到了我的手里,我本想將人送回給競舟的,哪個蠢貨想逃,又被我抓了回去。這期間,我還讓志滿和迎嵐跟他見過面,否則,他們也不會知道有麥昆這號人!
薛傳霖苦笑,“我就說,他們怎么會跟麥昆合作呢。”
薛佑霖坦然道,“是啊,泰輝沒錢,找不到人投資,那些人看我的面子上,不敢跟投,他們只好去找麥昆。”
“原來如此……這下你滿意了?”
“還行吧,”薛佑霖拄著拐杖站起來,“哦,對了,你要是看到大嫂,跟她說一聲,當初她塞進力川的那些人,我都踢出去了,還有,當初做假鑒定報告的那些人,我也舉報上去了。我還跟上面的人打了招呼,這幾天,工商、藥監(jiān)、衛(wèi)生那邊會對邢家名下的那些醫(yī)院、公司進行整頓調(diào)查,你讓大嫂放心,我也會幫忙的,絕不會袖手旁觀。”
見面的當晚,薛家的四人都招了,不僅交代了自己的,還交代了其他兩個人的,為了坦白從寬四個字,交代起來沒有半點親情。
“你跟沈靈菲是不是在一起了,打算什么時候見沈治同?”程競舟看向李鎮(zhèn)楠問。
“等會兒,你聽誰說的?!”一定是范漴,李鎮(zhèn)楠抖了抖肩,“我跟她沒在一起,你別亂界定我跟她的關(guān)系!
“你們……不是已經(jīng)……”范漴說,他倆已經(jīng)睡了。
“是又怎么樣,睡了就得見家長?我告訴你,我跟她再怎么睡,也沒上升到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
“我提醒你,她可是沈治同的妹妹,還有,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肯定是站在章緒寧那邊!
章緒寧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會發(fā)飆。
“我還不知道你?!”李鎮(zhèn)楠無所謂道,“放心,我跟她當初就說好的,只是上床的關(guān)系!
程競舟心里有些驚訝,想不到沈靈菲那樣的乖乖女會愿意跟李鎮(zhèn)楠保持這樣的關(guān)系,“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
李鎮(zhèn)楠挑挑眉,有什么好把握的,好聚好散而已,“你什么時候陪章緒寧去醫(yī)院?”
“安排的是下周四手術(shù),下周一住院。”與章緒寧約好周一陪她去辦理入院手續(xù),“付利呢,找到了嗎?”
李鎮(zhèn)楠搖搖頭,薛傳霖被送進去后,付利也被帶走了,麥昆手眼通天,第二天付利就出來了,隨即便不見了蹤影。
麥昆應該是將人藏了起來。
“范漴和彭寬,現(xiàn)在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李鎮(zhèn)楠道,“對了,我聽老四說,上面要派人接任陸重海的位置,直接空降的人……你要不要問問沈治同?”
李鎮(zhèn)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空降的人如果只是過渡撈點業(yè)績,可能對麥昆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說不定還會跟麥昆達成某種約定以達到雙方的平衡,這也是他們最擔心的事。
只是還沒等程競舟去問,空降的人已經(jīng)到了,不僅如此,沈治同提前調(diào)了過來,接任的是薛傳霖的位置。
“沈治同怎么說?”黎濟堯問。
程競舟搖頭,他去找沈治同,想問問他關(guān)于空降的那個人是什么來路,有什么想法,也想問問沈治同為什么突然提前過來,是不是上面已經(jīng)有了部署。
“他什么都沒說,就說我們該干嘛干嘛,不過,他是一個人過來的,羅雁勤和孩子留在了惠城,暫時不過來!
羅雁勤調(diào)過來不是什么麻煩的事,小孩子轉(zhuǎn)過來上學就更容易了,既然如此,為什么不一起來?
李鎮(zhèn)楠道,“瞧這個架勢是來真的,要不要讓范漴派幾個人去惠城?咱們不能袖手旁觀。”
程競舟道,“二叔說,他已經(jīng)派人過去了!
看來他們猜測的不錯,這次是來真的。
空降一個人過來,釋放的信號讓人振奮。
黎濟堯覺得還是讓范漴帶著幾個人去一趟惠城。雖說薛佑霖派人過去了,但是他們到底在暗處,沒必要跟麥昆的人明著來,他們就不同了,他們跟麥昆之間是避免不了的。
只是沒想到,范漴等人剛到惠城就遇到了付利的人。麥昆那邊應該也意識到了局勢的變化,空降的人不敢動,便把心思對準了沈治同。
付利帶了不少人過去,剛摸到羅雁勤和沈慕呈的住處,范漴人也到了,混戰(zhàn)下來,所幸羅雁勤和孩子沒事,只是范漴為護著兩人身負重傷。
這事兒不僅在惠城引起震動,同樣震驚了晉城。為了接應范漴,程競舟和李鎮(zhèn)楠帶了幾個人一起去了惠城。
這邊剛下的通緝令,程競舟和李鎮(zhèn)楠跟付利的人已經(jīng)交上了手。
周一的入院手續(xù)是沈靈菲辦的,章緒寧聯(lián)系不上程競舟,一開始手機能打通但是沒人接,后來直接關(guān)機了。
章緒寧心緒不寧,不想住院,也不想手術(shù),但是架不住薛佑霖的勸說。薛佑霖年紀大了,身子也不好,有生之年總希望看到女兒健健康康。
章緒寧給章緒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照看著點立禾。章緒侖是想來的,又有點怵薛佑霖,跟章緒寧說周四手術(shù)那天再過來。
掛了電話,章緒寧看了一眼病房外面,“我嫂子和小慕呈人在哪兒?”
“放心,我都安置好了。有彭寬呢,他們母子不會有事的!毖τ恿匕矒岬。
章緒寧頓了頓,問,“這次,是你的意思吧?”
薛佑霖抬眼看向她,默了好一會兒,輕笑一聲,“怎么猜到的?”
第317章 317
章緒寧笑了笑,其實也不難猜。
沈治同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剡@幾年,一來是不想麻煩舅舅,之前的事給他留下了很大的陰影;二是他本人對權(quán)力沒那么大的欲望,否則以他的能力,又有舅舅的加持,絕不止現(xiàn)在的位置。
這次按著流程,沈治同應該還有大半個月才來晉城,突然之間提前,以他的身份,很難不讓人猜想,更何況此時的晉城又突然空降了一個人。
很明顯,這是在打配合。
配合什么,目的是什么,很容易想到麥昆。
“你想除掉麥昆,是因為我嗎?”
薛佑霖盯著她,點點頭,“我這身子,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就要去見你媽媽了,你怎么辦?”
“寧寧,我等不起!
所以在得知章緒寧是他女兒時,他了無生機的余生突然有了希望。
詠華給她留了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他的身體一年趕不上一年,陪不了章緒寧多久。
薛佑霖踱著步子來到窗前,“我跟沈治同聊了很久,我們一致認為,對于麥昆這個毒瘤,必須盡快鏟除!
各有各的考量,但薛佑霖心里很清楚,沈治同之所以答應的那么痛快,是因為兩人要的結(jié)果是殊途同歸。
黎家的那些事,他如今了解的七七八八,黎家跟麥昆之間的積怨太深,如果只是黎濟堯的事,他也不想管太多,可這里面牽扯到程競舟。
牽扯到程競舟,就勢必會牽扯到章緒寧。麥昆做事可不講什么禍不及家人的規(guī)矩,于麥昆而言,反而是挾制程競舟的最好方法,否則也不會軟禁黎家的那幾個族中長輩。
他在世或許能護她周全,可若是哪天他走了,章緒寧怎么辦?他不確定程競舟能護好她,也不敢讓章緒寧置身于風險之中。
所以,麥昆必須得除。
沈治同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就算調(diào)回晉城,也不是陸重海的位置,陸重海的那個位置,無論是提拔上來的,還是空降過來的,他都不能保證此人在麥昆這件事上采取什么態(tài)度,最可怕的是被麥昆掌控,或者同流合污。
他沒想過此生要作出什么驚天動地的業(yè)績,但無論從理智還是正義,他都不會跟麥昆這樣的人狼狽為奸?伤灿幸Wo的人,妻子孩子,還有兩個妹妹。以后落戶晉城,這些人的安全都是他要考慮的。
所以,兩人一拍即合。
“你們計劃除掉麥昆,動用了大哥舅舅的關(guān)系?想要給麥昆一個措手不及?”
“沒辦法,除掉麥昆沒有嘴上說說那么容易。當年黎濟堯和程競舟他們設(shè)了那么大一個圈套,才將麥昆送進去,也僅僅只讓他坐了六年的牢。可你知道黎家死傷多少嗎?”
“黎家人恨麥昆,麥昆同樣恨黎家人。麥昆出來后,看起來沒做什么,暗地里動作可沒停,他勢力并不限于在境內(nèi),還有境外,黎家這幾年好不容易復燃的生意,還有程競舟用了五年在海外的打下的根基全部毀于一旦。你看看前段時間的匯盛和這段時間的九合就該知道了。”
就在上周五的晚上,一幫人明目張膽地闖進九合。那個場面通過視頻流傳在網(wǎng)上時,因太多殘忍,都打上馬賽克。
“付利不是已經(jīng)被通緝了嗎?”
“你真以為麥昆身邊就一個付利?麥昆昨晚還包了大劇院看戲,你想想,他那個位置,怎么可能只有一個心腹?!”
足見付利對于麥昆而言不過就是一個棋子,丟了也就丟了。
“所以你們的一拍即合沒有知會程競舟?”章緒寧聲音顫抖,帶著明顯的質(zhì)問,“看著他們兩敗俱傷?!”
薛佑霖嘆口氣,“寧寧,你不要怪我!
在章緒寧面前,他沒有勇氣自稱爸爸,“你不妨換個角度想想,麥昆和黎家還有程競舟之間到底是私仇,可如果讓麥昆知道程競舟和我們合謀,他會怎么想?”
麥昆只會更恨黎家和程競舟。
“付利被棄,你們這次計劃的意義在哪兒?”章緒寧不想話中帶刺,可一想到程競舟,她就忍不住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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