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力剛帶著朱京云先回黑水寨。文奎和血鷹兩個人去松江。
春寒料峭。人海茫茫。
文奎和血鷹一人一匹快馬,跑跑停停,用了兩天時間才進入松江城。
高高的城門下,幾個手執(zhí)長矛的元兵逐個檢查路引。因為有了朱友蘭的幫助,路引是沒有問題的。文奎和血鷹順利進城,按照安林商行帳冊的地址,找到了。
作為松江有名的紅樓,門前站著兩個涂脂抹粉、花枝召展的少女,都是當世一流的美女。
“客官,進去玩會吧!
兩個少女分別走進了文奎和血鷹,一人挽住一個。一見面就像情人似的親熱。文奎前世是刑警,對于“紅燈區(qū)”之類的地方并不陌生。
所以,少女令人作嘔的故作親熱,文奎表示理解。任何時候,姑娘們憑什么對你這么好?還不是看中你口袋里的錢?為了尋找血虹,文奎和血鷹可是帶足了金銀和寶鈔。想怎么玩都行。
文奎和血鷹把韁繩交給兩個青年男子,信步走進院子。這個門面不大,里面卻是寬大無比,僅一個大堂足有兩百多平方米。一排排濃妝艷抹的姑娘亭亭玉立,如一朵朵迎風招展的毒玫瑰。
文奎暗想,好家伙,原來安林商林的“黃色產(chǎn)業(yè)”夠發(fā)達的!
“哎喲,兩位大公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吶。你們需要什么樣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還是床上床下功夫了得的?”
一個大約四十五歲、身材豐滿的少婦,扭著豐腴的腰肢,從里面迎了出來,熱情地指向那一排排的姑娘,說道:“這些女孩,都是我們店里的精品哪。一個個都長得象狐貍精似的迷人。酥胸軟骨,包兩位爺從頭爽到腳吶!
血鷹一個個仔細辨認過去,沒有發(fā)現(xiàn)血虹。僅僅事隔五年,女大十八變,也變不到那么快啊。安虎那個混帳,明明說血虹在松江府!
究竟是他滿口呲黃,還是有其他變化?文奎從血鷹的神態(tài)看出,那上百個姑娘里面并沒有他想找的人。
文奎道:“我們從蘇州來,一路風塵,有些累了,能不能先住下來,等養(yǎng)足了精神再挑姑娘?”
“成,成啊!阿顧,去幫這兩位爺安排房間!”
不一會,文奎和血鷹分別被安排進了一個大大的套間。那個叫阿顧的年輕人有些吊眼皮,臉面肌肉僵硬、瘦削,毫無表情。
憑江湖經(jīng)驗,像阿顧這種人往往心狠手辣,不講情面。血鷹暗暗塞給他一塊碎銀,想和他套近乎,沒想到這小子接過銀子,沒說一聲謝謝,也沒有任何表情的表示,直接轉身走了。
一小塊碎銀,就像掉進水里,沒有一點浪花!
兩個人睡了一個下午,終于從仆仆風塵中恢復過來。里的伙食還算不錯。文奎和血鷹的晚餐很豐盛,有囟牛蹄、花生米、血鴨、青菜,還有一小瓶米酒。
喝完小酒,夜色已濃。漸漸熱鬧起來。
各種各樣的浪蕩公子,開始光顧那些長得妖艷嫵媚的姑娘們。姑娘們依然像商品一樣,站在大廳兩側,被人選中,就帶到房間里去,喝茶、聽音樂,甚至發(fā)泄人類最原始的欲望。
血鷹對這種地方司空見慣,文奎也不陌生,只是不習慣這種商品式的買賣。文奎看得出來,血鷹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阿顧走進來,對兩人說道:“二位客官,不是酒樓,也不是旅社。除了吃住,姑娘的服務還是要的。還請二位去大堂點姑娘。”
血鷹對于這個阿顧有些不爽,收了小費,媽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們店里的姑娘實在太難看了,沒有一個讓我滿意,叫你們老鴇過來!
“是,客官,請稍等!
這次阿顧倒還有些人情味。不一會,老鴇扭動著豐腴的腰肢進來,臉上的笑容少了很多,有點公事公辦地問道:“兩位客官,有何吩咐?”
血鷹:“我對大堂里那些姑娘都不滿意,想要你們的頭牌小彩虹出來陪”
老鴇一聽,嚇得臉色都變了:“客官,對不起。我們這里沒有什么小彩虹。店里的姑娘都在大堂里了。你們自己挑吧!
說罷,老鴇就要出門,被眼疾手快地血鷹一把拽!
“你、你們想干什么?”
看來老鴇對眼前這兩個客人已經(jīng)起了疑心。但憑她的江湖經(jīng)驗,這兩個人面帶濃濃的殺氣,都不是好惹的人。
“別走。你的眼神告訴我,你知道小彩虹這個人。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她哥。如果今天看不到小彩虹,我就把這家破店給拆了!”
“哼,你敢?!信不信老娘叫你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老鴇的口氣突然變硬起來。血鷹暗暗使勁,痛得她呲牙裂嘴,倒抽冷氣。
“阿顧,快點去叫金三爺。就說有人來砸店!”
血鷹見目的達到,松開了老鴇的手臂,罵道:“臭婊子,老子不想和女人斗。小彩虹,原名血虹。她是我妹。如果你們不把她交出來,我敢保證這家店一定要關門!
老鴇的口氣也軟了一些,怔怔地問:“你們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是來玩,還是來鬧事的?”
.........
“他們在哪里?老子把他們宰了喂魚!”
遠遠的,血鷹就聽到粗獷的男人的聲音。隨著腳步聲臨近,一個個子超過一米八的粗壯男人后面跟著幾個馬仔,咚咚的腳步聲,似乎要把樓板踩踏。
來人正是金三爺。
金三爺左臉頰一條長長的刀疤,像條紅色的蜈蚣似的趴在他臉上,看上去十分兇悍。
“你們是來鬧事的?”
金三爺握緊了手里的大砍刀。那柄砍刀的刀身足有一尺多長,要是被劈了一刀,后果不堪設想。
血鷹兩眼一瞇,毫不示弱:“你是哪來的狗,敢對你爺這樣說話?”
刀光一閃。金三爺勢大力沉,以為會卸下血鷹一條手臂。誰知血鷹只是稍稍避讓了一下,飛起一腳,踢向金三爺?shù)难澮d。
“哎喲!”
金三爺?shù)牡兜粼诘厣,雙手抱住襠部,滿地打滾!那個慘不忍睹,令在場所有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血鷹這一記撩陰腿,就是要讓金三爺斷子絕孫的。在怡紅樓里當打手,下面的東西應該沒有少禍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