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環(huán)住他汗津津的脖子。
一直看進眼睛深處。
他的眼里藏著仿佛一輩子都揮霍不完的愛意,一方宇宙的光亮,那些打閃的真理,通通深藏在這里。
她什么都不給他時,他已經(jīng)在給予。
不計得失。
不講輸贏。
慷慨的遠遠不止隨意供她玩弄的身體。
杜蘅認不清現(xiàn)在的感受,恍惚間只聽見一片風(fēng)中的麥海,麥穗灌漿,長熟了。
一波接著一波。
麥穗里的白色漿液流了出來,的的確確流了出來,她感覺得到。
陳順顛得很緩,感受卻很強烈。
捧著膝彎,看兩只白嫩的腳丫晃啊晃,晃化了他的心;舻男淖兂蔁嵋,快存不住,一心只想射進她身體里。
窗外的天麻麻亮。
晨曦隱匿在麻青之間。
撞出的漿液流過陰囊,在一次次肉體契合中蕩落,一條白膩的水線蕩落在地上,漸漸堆積,交織出一地淋漓。
杜蘅望著他,身下是一段溫情的肏弄,快感層層迭迭。
他的進入,不斷帶來滿脹酸軟。
嗓子不由自主放開,吐出一陣呻吟。
肉棒插入深處,同時停住,親吻落在發(fā)頂,陳順聽她呻吟,莫名舒服,喉結(jié)壓著叁個字。
以往二十幾年,在沒遇到她之前,不認為自己會說。希望聽她說喜歡他,只要喜歡就夠了,哪怕不說喜歡,說句心里有他,不管是多是少,這叁個字就是他預(yù)備好的回應(yīng)。
這時候也許不能說。
并不是和她辦事才愛她。
他要為這句話選個更好的時候。
院子里傳來一陣鳥叫。
懷里女人出了不少汗,更加香軟。
他抱著她,安頓在素凈被面上,撐在上方,分開她的腿。肉棒水亮,重新抵上她,往艷紅的小豆子上滑了滑,那只小手立刻伸來,被他捉住送到嘴邊親吻。
再次進入,雙方的喘息也嵌在一起。
太舒服了。
溫?zé)崂p裹,水潤滑軟,把他插進去的那根吃緊咬緊。陳順站著,俯下身體,先是乳房下緣,再到乳珠,一路向上,最后吻上她的唇,吻她的呻吟。
撞擊變快,變急。
“……小蘅。”
杜蘅感覺一股熱流涌出,雙腿情不自禁絞住他的腰。
他挺動的節(jié)奏深深從身下傳來,太快了,幾次高潮后的身體似乎更加敏感,龜頭在內(nèi)里刮擦,肉筋鼓著,粗野地撐開陰唇,感受變得無比細膩,快感來得密集又驚人。
陳順粗曠短促的悶哼跟著一起撞進耳膜。
他話變多了。
不斷喊她,把她鎖在身下,像他啟蒙故事里的狼。
雌雄共存的草地,本能野獸的交歡。
他的熱烈讓她放縱了自己,抬起下身迎接他,主動含住他的舌頭。男人明顯一顫,喜出望外地看她,幾秒過后,捧住她的臉,表情有多溫柔,底下的肏干就有多兇猛。
肉體啪啪啪啪撞擊出一連串,不間斷的肉響,揮出的汗液迷離人眼,極致快樂必然帶來瀕死體驗。
出生入死這個詞原來是這種意思。
高潮在生死之間,是生和死交媾出的產(chǎn)物。
這一夜好短暫,天竟然亮了。
這一夜又好漫長,似乎可以用一生來回味它。
“陳順……好燙。”
杜蘅甚至不知道自己開口說話了。
精液再次灌進身體,現(xiàn)在的她,無論哪里都是最敏感的器官,他的熱流激打上來,引發(fā)又一次驚人的快感。記憶拼命在朱紅小柜里翻找,最終翻找到錢塘江汛期的潮,和他一樣,熱烈澎湃。
她被緊緊擁在懷抱里。
他的心跳得好快,埋在陰道里的肉棒也在跳。
“你射了好多!
多到脹脹的。
“……再等一會兒,很快就好!标愴槺人鼊忧,大汗淋漓,不斷吻她香軟的臉頰,有些不舍得把肉棒拔出來,溫柔地哄她。
天似乎亮了。
意識還在迷霧里,散落一地的公式像是播撒出的種子。
杜蘅閉著眼,輕輕蹭著男人的胸膛。
他的體嗅很迷人。
喘息更煽情。
這樣的結(jié)合,讓她想到質(zhì)子與中子。
二者是構(gòu)成原子核的兩種不同類型的粒子,在原子核中通過強相互作用力相互結(jié)合。
彼此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吸引力。
這樣的力能夠克服質(zhì)子所帶正電荷的斥力,因此可以使原子核保持穩(wěn)定。正如他的體嗅,他的品格,可以使她躁動作惡的感知保持穩(wěn)定。
也許這就是陳順眼里的真理。
肉棒從穴里抽出,情液沒了阻礙,軟肉顫抖著,把這股江潮推了出來,很快被擦去。她抬起眼皮,看他忙碌,看他把吻落在她的腹部、心口、鼻尖,為她扣好襯衣紐扣。
晨曦透過窗布,映落在地上。
照著他們蕩落的淋漓,全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張狂線條,也是雙方身體不受約束,騰躍出思維來交合的痕跡。
他和她,灌足了漿。
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