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考慮了一下,找到宋荊書記。
書店可以將之前不定期出現(xiàn)的主題讀書會變成每月固定活動,無論鎮(zhèn)上居民,還是來自四方的游客,都可以參加,在活動上一起交流互動。
就像過年時的演奏會那樣。
即使身處寒冷的冬夜里,因為家人朋友的聚會、捧在手心的奶茶,感受到的只有溫暖。
而且在小鎮(zhèn)開展固定讀書會,或許可以潛移默化地影響其他人,將書香分享出去,也算回歸初心。
宋疏望向?qū)γ娴臅,眉眼彎彎:“到時候用青城鎮(zhèn)的官方賬號直播,書記覺得怎么樣?”
書記覺得太好了呀。
如今的小鎮(zhèn),主要還是依靠宋疏的小書店帶動客流,他的配合無意義雪中送炭。
宋荊撫掌,開心地表示一定會安排人手幫忙,用大喇叭幫他宣傳到位!爭取做到人盡皆知!
活動時間定為每月的第二個周六,心動不如行動,六月十一號就會開啟第一期讀書會,應剛剛過去的兒童節(jié),主題定為——“童話”。
日期將近,最近書店十分忙碌。
有了演奏會的經(jīng)驗,布置事宜他們得心應手,宋疏不必過問,但除了宣傳以外,還有另一件事需要他考慮。
雖然是讀書會,但由于規(guī)模與人員的不可控,前期流程還是需要安排一下。最好可以有幾個事先準備好的分享者,先做集體分享,帶動氣氛,隨后再任大家自由交流……
分享者該自己邀請,還是征集?
征集的話這次有點太遲了,可若要邀請,這么匆忙,該請誰好呢?
謝庚扛著大包小包進來時,就看見宋疏正躺在躺椅里,一張漂亮的臉皺成包子。
少年三兩步跳上前,遮住上方的太陽:“哈哈,我謝庚又又又回來啦!宋疏哥哥,有沒有很想我!”
望著突然冒出的人,宋疏差點沒認出來。
少年原本的一頭紅毛已經(jīng)染回了黑色,足夠給豆豆當鳥窩的頭發(fā)也剪成短發(fā),可見這幾月真的被親爹改造了不少。
他坐起身,笑著回應:“考完了?”
“當然,一考完我就來了!”謝庚自來熟地從旁邊拖來一張板凳,將大包小包悶頭全丟到地上。
宋疏點頭問:“考的怎么樣?”
少年立刻垮下臉:“你知不知道這樣問很影響考生心態(tài)?”
宋疏笑瞇瞇點頭:“我是故意的。反正已經(jīng)考完了,不會影響結果,心態(tài)崩了可沒事!
謝庚哽住,憋了半天,紅著臉嘟囔道:“應該有學上吧……考試前三天,我爸天天去祖墳燒香,肯定有!
“燒香?”宋疏有些疑惑,緊接著就聽見少年解釋。
“之前班主任不是說,我有學上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我家祖墳冒青煙,要么我爸口袋冒鈔票嘛!
謝庚對此嗤了一聲,嚴肅抱臂:“爸爸說,雖然咱家的錢沒多到可以影響結果,但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祖墳冒青煙。我是我們家的獨苗苗,列祖列宗和我媽媽都會保佑我的,他們不會容許家里出一個文盲!
“噗嗤~”
“不許笑!”
宋疏抬手捂住嘴巴,露出一雙眼睛彎成月牙。
側眸瞥見他的笑容,謝庚紅著臉,輕哼一聲偏開腦袋,決定讓他暫時開心一下。
幾秒后,他的腦袋上落下一只手掌,溫柔的揉了揉:“放心,你家列祖列宗我不清楚,但媽媽一定在保佑你!
她一直陪在你身邊,看你長大。
漫長歲月里不曾缺席過任何一刻。
話音落下,謝庚身體一頓。就在宋疏以為他在因聊到媽媽而傷感時,少年一把按住腦袋上的手,唰地扭頭望過來,一雙眼睛閃著勢在必得的光:“那她一定也在保佑我能把你追到手,對不對!”
這話可不能亂提,容易召喚出一頭酸溜溜的神獸。
宋疏立刻拽回自己的手:“不對。”
“怎么會不對?媽媽肯定哎——”
謝庚沒說完,身體突然懸空。他懵懵地回頭,正對上某白發(fā)男人一張熟悉的臭臉。
哼,陰魂不散的討厭鬼!
“喂,放開我!”
他命令,完全被當做耳旁風。
見央酒像當初拎小小的毛絨熊一樣,哼哧哼哧往門外沖,宋疏立刻從座椅上站起身,揚聲問:“去哪?”
央酒咬牙切齒:“戲!水!”
大門被憑空吹開,潔白長發(fā)飄揚在風里。男人眼神冷漠,大步流星,拎著少年一路朝金水河走去……
好不容易把一妖一人追回來,宋疏扶著膝蓋,大口喘息。
這妖,實在太能跑了。
一旁央酒抿唇,伸手替他拍拍背。
“行了!苯K于調(diào)整好呼吸,宋疏直起腰,皺眉打量面前的兩個人。下至十八歲,上至兩千歲,統(tǒng)統(tǒng)不省心!
妖覷了眼生氣的青年,先發(fā)制人,委屈地眨眨烏瞳:“他要挖我墻角!
吃過虧的謝庚見此,在心中冷哼一聲,扯住青年的袖子控告:“哥哥,他剛剛要把我扔進河里,企圖謀殺!”
央酒扭頭堅稱:“是戲水!”
“狡辯,你那表情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得虧手邊沒刀,嘴不夠大!
“你在質(zhì)疑我吞人的能力?”
“不,我在質(zhì)疑你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