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突然想去墓地,于是找獸牙串防蛇用。沒想到拉開錦囊,里面空空蕩蕩,只有一張寫著ing的泛黃宣紙。
定情信物,弄丟了。
“我確定一直放在這里,從來沒有拿出來過!鼻嗄昕隙ǖ恼Z氣里,夾雜有幾分委屈。
“我來看看!
央酒接過錦囊,朝口袋里探進(jìn)去。摸索片刻,也只拿出一張紙。
“這老道士,不靠譜!”他冷哼摸摸青年的腦袋,攬著自己的衣袍往外走,“不用擔(dān)心,我再去收點(diǎn)保護(hù)費(fèi)!
說著妖就要從陽臺飛出去。
揚(yáng)起潔白衣角被人從后面一把薅住。
“回來。”
妖乖乖坐回沙發(fā)。
央酒偏頭望向旁邊的青年。陽臺斜打進(jìn)來的光鍍上一層白金,鴉色睫毛低垂著,盯著手中的錦囊怔怔出神。
“換一個吧。”
宋疏的左手被人拉過去。
他隨之轉(zhuǎn)眸,望向身邊的妖。
“哼,那些獸牙都是別個獸妖的,一股臭味兒不說,還不能穿戴,一點(diǎn)也不好。槐花又香又漂亮,換成我的吧!
央酒皺著臉嘟囔,指尖在人類的脈搏上一劃,朵朵槐花在皓白的手腕上綻放,獨(dú)特的清香蔓延滿房間。
琥珀眼眸將失落眨掉,化為新奇。
宋疏用另一只手試探觸碰腕上的槐花手環(huán),指尖傳來沁涼的玉質(zhì)觸感。
“好看吧?”
青年彎眸:“好看。”
世界上沒有比槐樹更完美的樹,更沒有比槐花更完美的花了,當(dāng)然最好。央酒得意地?fù)u搖腦袋,不等開口嘚瑟,就聽見男朋友又問。
“它也能防蛇嗎?”
“……”
央酒咳了一聲:“你去哪都把我?guī)希筒挥门律吡!?br />
余光里妖悄悄轉(zhuǎn)眸瞥來期待的眼神,宋疏發(fā)出長長的嗯聲,假意躊躇很久,方才勉強(qiáng)點(diǎn)頭。
“好吧。”
妖不滿輕哼:“敷衍!
周一上午,李聽白抱著筆記本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松鼠書屋門口,目光堅定。
今天的目標(biāo)有二:
其一,爭取小月老顯靈。
另一,與某專家學(xué)習(xí)如何長戀愛腦。
前者只能說命里有時終須有,不可強(qiáng)求,但后者還是可以努力努力的。
“請問,你是如何做到戀愛腦的?”
女人坐在茶棚里,卷著本子放到白發(fā)男人面前訪談。男人掃了他一眼,垂眸繼續(xù)無情地做物理題。
計算兩個星球的引力。
寫著寫著,央酒的筆頓了下來。
李聽白著急:“只有最后一步,就要寫完了!
妖豎手掌,示意人類閉嘴。
他盯著屏幕上相互環(huán)繞的兩個圓,垂眸思索,那模樣仿佛在考慮什么生死存亡、一夜八百億的大事。
李聽白也禁不住屏住呼吸。
良久,央酒深沉吐出兩個字:“星球?”
“嗯?”
“星球是星星嗎?”
“嗯!
央酒瞇起眼睛:“在宇宙里更亮嗎?”
李聽白又嗯了一聲,眼睛里卻閃爍著對這對話的濃重不解。
終于,男人重重點(diǎn)頭,小聲嘀咕,揭示了自己的目的:“沒試過,不知道能不能去,以后要帶宋疏去看!
李聽白:“……”
不愧是小宋老板認(rèn)證的戀愛腦!
她連忙低頭,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迅速記下一行字:連做物理題的時候,都要想著帶男朋友去看最亮的星星。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平均每七分鐘,央酒就要念叨一下男朋友。
“早上的禮物該配一套把人掛滿!
“這首詩好聽,一定要給他讀!
“……”
“中午該做什么好吃的呢?”
聽見這句,李聽白放下奮筆疾書的手,想老師所想。
如今天氣越來越熱,但還不到需要冷氣的程度,茶棚的玻璃門盡可能拉開。陣陣清風(fēng)卷著一股獨(dú)特的清香襲來。她偏頭看向頂空。
棚頂,一片潔白的槐花映入眼簾。
“那個怎么樣?”
央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皺起臉:“吃我?他好像不喜歡!
“什、什么?”
李聽白腦袋一片空白。
似乎有一種車輪子從臉上碾過的感覺。
*
四月底至五月初,是槐花盛放的季節(jié)。在青城鎮(zhèn),槐花是晚春的季節(jié)專供美食,炸、蒸、湯、餅,都再美味不過,因此近來無事時?匆娪腥伺e著竹竿去打槐花。
宋疏家的,自然也被盯上。
“抱歉,我希望它可以好好開放!
“也是了,書店里有這樣一整片槐花真是漂亮,打擾啦。”
送走鄰里,宋疏還專門來問過央酒:“以前我不在的時候,他們總來折你嗎?”
槐花成串,朵也小。
說是打槐花,其實是用工具連著枝折斷的,該是很痛的。
在青年擔(dān)憂自責(zé)的目光里,妖不屑道:“哼,這世上只有我吃別人的份兒!
宋疏猝然被逗笑。
是了,在他小時候,這妖甚至好奇過軟乎乎的人類幼崽吃起來如何,誰敢吃他呢?
“那就好!
注視著他的笑容,央酒試探:“你想吃我嗎?”
宋疏搖搖頭,轉(zhuǎn)身去打掃書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