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被酒精麻痹的腦袋艱難運轉(zhuǎn),進(jìn)行各種各樣的猜測,終于耳邊響起妖的聲音。
“好了,睜開眼睛吧!
隨著眼睛上的溫度移開,宋疏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琥珀色的眼睛。深色瞳孔中映照著面前的光影,微微睜大。
今晚晴朗,新月皎潔。點點繁星的黑夜里,滿枝的潔白花串在夜風(fēng)微晃,陣陣幽香沁人心脾,仿佛最厲害的畫家在濃夜里傾心點上的油彩,高潔而完美。
“宋疏,我開花了!”
“好不好看,漂不漂亮,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花?”
青年昂首面對龐大的樹冠,眼瞳里映滿星星白花,點點腦袋:“一下子開這么多啊……”
央酒得意地彎起眼睛,拇指與食指一捏比了個手勢:“我稍微努力了一下。是不是不會生氣了?”
宋疏彎眸:“不生氣!
妖烏瞳一轉(zhuǎn),趁機(jī)試探:“白天的氣也不生了?”
青年微頓,突然低下腦袋不看了:“我沒生氣!
“你明明生氣了,還不說!
“就是沒生氣。”人類一口咬定。
央酒低頭看見他緊抿的嘴角,伸出手指抵著往上一推,堆出個人工笑臉:“你總說我嘴硬,你就不硬了?”
宋疏有自己的道理。
嘴巴被抵著,他口齒不清道:“努嘴硬和窩嘴硬能一樣嗎?”
妖不解:“哪里不一樣?”
“你嘴硬我生氣,我嘴硬我舒心!彼问柰崎_妖的手,擺擺腦袋,醉醺醺的臉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
一堆雙標(biāo)歪理。可是……
央酒望著為自己的狡黠而開心的青年,他輕笑一聲,展開雙臂將之抱住無奈道:“也行吧!
臉頰貼著柔軟的發(fā)絲,宋疏垂手安靜了一會兒。含著酒氣的眼眸微微泛紅,他悄悄戳了下男人的背。
“其實……”
青年昂首湊近妖的耳朵,悄聲道:“我就是有一點點害怕。”
說完,他立刻把腦袋埋回男朋友的肩頸與發(fā)絲間,繼續(xù)縮起來,只在背后露出一雙驚慌轉(zhuǎn)動的紅眼睛。
夜風(fēng)將青年的黑發(fā)吹向后方,根根分明地模糊在黑夜里。一只大手籠罩過來,按住他揉了揉。
央酒低頭,在耳邊緩緩道:“那就不做,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宋疏,不喜歡什么,你就大聲警告我一聲‘不許’就可以了,但是不要躲我!
“我可是世界上最聽你話的妖,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混合著春夜的沁涼,一點點撫平羞澀與忐忑生成的燥熱。此刻,擁抱變成最溫暖的唯一。
央酒蹭蹭男朋友的腦袋,內(nèi)心滿足。
說話,牽手,擁抱,隨時都是觸手可及的狀態(tài),這樣就已經(jīng)太好了。
忽然懷中蛄蛹了一下。
不知道是想到什么,醉酒的青年忽然抓住妖的胳膊,晃晃悠悠把人往里拖,嘴里含混不清嘀咕。
“走、走、快點……”
“走哪兒去?”
“趁我喝醉了,把生米煮成熟飯!”
“煮飯?”央酒邊往里走,邊疑惑問,“你剛吃完又餓啦?我給你煮泡面配笨蛋?”
準(zhǔn)備被趁人之危的醉鬼面無表情。
“泡面配你!
昏暗的室內(nèi),他伸手按住央酒的腦袋,昂首迎上去。
唇齒相觸的瞬間,妖的烏瞳由疑惑逐漸變亮。他翻身將人類放倒在沙發(fā),潔白長發(fā)垂落,遮住了交纏的視線。
……
冷風(fēng)吹拂,院落里一樹槐花簌簌。
宛如串串風(fēng)鈴,晃動間仿佛響起愉悅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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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姜芝小朋友
◎“你是狗吧?”“我是樹!薄
“最聽我話的妖?”
“呵, 你就是大騙子、大混蛋、大豬蹄子!”
一大清早,宋疏抵著門控訴。
妖抱著枕頭,從門縫里擠進(jìn)半個腦袋, 一張帥臉萬分無辜:“我怎么了?我多聽話?”
“我說停停停,不許用法術(shù)的時候, 你——”看著妖逐漸亮起來的眼睛, 宋疏的聲音戛然而止。
果然妖立刻接道:“用法術(shù)是怕你受傷怕你累啊。你看你現(xiàn)在腰不酸腿不疼,神清氣爽,還有精力把我踹出來,對不對?”
“……”
別和央酒比臉皮。
他根本沒有這種東西。
宋疏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既然這樣, 幫我把這個也給消了。”
門縫間的烏瞳下垂,視野中雪白的脖頸上片片玫紅, 宛如冬日雪中紅梅。央酒彎起眼眸,從縫隙將左手伸進(jìn)來,食指輕輕點在一枚紅印上。
宋疏等了等, 不見消失。剛想催促,妖蕩漾的嗓音飄進(jìn)他耳朵。
“多好看吶,為什么要消掉呢?”
“……”
宋疏瞇起眼睛,濃密的睫毛交疊, 難以置信地看向門縫里的妖:“你是狗吧?”
央酒嘚瑟:“我是樹。”
青年捏緊拳頭:“你就說, 消還是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