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酒不懂盲文,但懂漢字。
他剛剛在紙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戳出了最最想讓他的人類讀出的話。
“宋疏,你讀一讀!
央酒側(cè)著腦袋注視青年,滿臉期待。
宋疏半斂著眼眸,指尖在a4大的紙頁上耐心摸索,上面的針孔密密麻麻,依照寫字習(xí)慣終于找到了開頭。
“我!
央酒烏瞳一亮:“對!
“最!薄班!。”
“喜。”“嗯嗯!”
“歡!薄班培培!”
央酒滿心歡喜地等待最后一個字,回應(yīng)的話早已準(zhǔn)備在嘴邊,可是男朋友那邊卻卡了殼。
宋疏擰著眉左摸摸,右摸摸,怎么都認(rèn)不出最后一個字是什么。妖看得心急如焚:“認(rèn)出來了嗎?”
宋疏搖頭:“不認(rèn)識!
“怎么會?這明明是最簡單的一個。”
“奇怪,怎么就是想不起來呢?”宋疏扼腕嘆息,勇于放棄,“要不算了,我想去睡覺了!
“不去,天還沒黑不睡覺!
槐樹妖不甘心地把被推開的卡紙放回去,抱著青年,帶著他的手在紙上沿著洞比劃:“這樣這樣這樣寫,你猜沒猜出來?”
感受耳邊的催促,宋疏彎眸繼續(xù)搖頭。
“再寫一遍?”
“唉,還是不認(rèn)識。”
妖手把手帶著人類寫了十遍,宋疏卻怎么都認(rèn)不出來。央酒努起嘴,忍不住抬手敲了下他腦袋:“笨,我看你也要每天學(xué)習(xí)了!”
宋疏卻懶洋洋倚在他懷里,毫無上進(jìn)心:“可是我好困,想去睡了!
央酒還是不甘心。
但見他不斷打著哈欠,失焦的眼睛蓄滿淚水好不可憐,又只得作罷。
忙了一天,以往的午覺都沒睡呢。
妖摸摸他的腦袋,答應(yīng)下來。
外面的夕陽剛好落山,房間陷入夜晚的昏暗,他扶著人一步一步走進(jìn)房間。
青年在床上平躺好,央酒為他蓋好被子,剛要起身去幫他拉窗簾,卻被人抓住手臂一把拉下來。
妖連忙控制身體,以免誤傷看不見的人類。可是停下來時,他們已經(jīng)足夠近了。
青年的臉頰近在咫尺,溫?zé)岬暮粑鼡浯蛟趥?cè)臉與脖頸。
不知為何,央酒覺得有些癢。他捂住心口,覺得它跳動的速度也有些太快,有些影響這具人類身體的呼吸。
這時,宋疏終于開口:“我突然想起那是什么字了,不過我覺得你寫錯了!
央酒立刻回神:“寫錯了?”
剛剛的恍惚讓他腦子遲鈍,沒有像往常那樣辯論他絕不可能犯錯。
“嗯,寫錯了!彼问栎p道,“你是不是把央酒錯寫成你了?”
央酒腦袋沒轉(zhuǎn)過來,臉頰便被人輕輕親了一下。
“晚安!
宋疏輕笑,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確認(rèn)自己真的閉上了眼睛,這才偏過腦袋入睡。
而終于聽懂的妖在昏暗中保持被親吻的姿勢,嘴角上揚(yáng),雀躍因子跳上他身體的每一處。
央酒低頭望著因疲憊很快熟睡的青年,眼眸閃動,偷偷低頭快速親了他一下。
好像不太夠,再來一下。
要不再來一下?
可這一次即使把每處臉頰親了個遍、嘴巴緊緊貼著、偷偷撬開唇索取也依然不足夠。心口仿佛燒了一團(tuán)火,焦躁難耐。
“唔——”
差點(diǎn)把人折騰醒,央酒連忙施法安撫好宋疏安睡。他趴坐在地板上,白發(fā)搭在床沿,枕著雙臂歪頭望著青年,腦袋亂糟糟的。
槐樹根真燒了?還是被啃了?
不會呀,什么東西能燒得了他的根?那些不懂敬畏的蟲也根本啃不動。
過了會兒實(shí)在想不通,他默默拿出手機(jī),點(diǎn)開了什么都知道的搜索引擎。
兩分鐘后,一道冷白光束照亮妖的臉,盯著花花綠綠的手機(jī)屏,烏黑的眼瞳閃過一抹震驚的新綠。
他喉結(jié)滾動,又向搜索框輸入了什么……
第二天凌晨,宋疏餓著肚子醒來。他眨眨眼睛,好半晌才想起來自己暫時失明的事情。
“央酒,現(xiàn)在什么時間了?”
沒有回應(yīng),宋疏稍稍提高聲音:“央酒?”
還是沒人應(yīng)。
難道不在?
似乎確實(shí)是的,此前早上醒來他一定會被人裹得動彈不得,現(xiàn)在卻活動自如。
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宋疏這樣想著,便安靜下來。
反正無事可做,又睡不著,他就這樣躺著,在腦袋里整理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
現(xiàn)在書店越來越忙了,他沒有精力像之前那樣天天直播分享書籍,更何況還有出版社的合作,接下來還需要再調(diào)整一下日程。
要不還是再縮減縮減直播吧……
“宋疏!
央酒沙啞的呼喚聲突然在耳邊響起,宋疏從思索中回神,疑惑問:“你在房間?”
妖低低嗯了聲,一把抱住他。
腦袋在脖頸間蹭來蹭去,發(fā)絲刺得人有些癢,宋疏按住他問:“剛剛為什么沒回答?剛醒嗎?”
妖卻只是啞聲道:“我好難受!
宋疏心中一緊,在漆黑一片的視野中摸索向妖:“哪里不舒服?根又燒了?很嚴(yán)重嗎?”
“有點(diǎn)嚴(yán)重。”
妖昂起腦袋,激動邀請:“網(wǎng)上說這樣要交.配才能好。我潛心學(xué)習(xí)了一晚上,宋疏,和我一起交.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