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疏無語:“看看你現(xiàn)在的姿勢,再來跟我說話!
此刻他半邊身子都籠罩在妖的懷抱,頭頂一雙烏瞳炯炯有神,時不時還冒綠光,好像下一秒就要啃下來。
能不給嗎?
央酒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并未覺得任何不妥。他厚臉皮地把腦袋也靠過去,潔白長發(fā)與烏發(fā)粘連在一起。
“我只是想和你近一點!
“不搶你的飯!毖a充道。
宋疏伸出食指,戳開他貼過來的臉頰,輕哼一聲:“你最好是。”
當然是了!
妖一點兒、一丁點兒也不想分開。
如果宋疏答應他可以變成一張狗皮膏藥粘上去,央酒肯定會毫不猶豫。
可惜,人類不可能同意。
相較于一天的其他時間,中午總給人更漫長的感覺。也許是因為要吃一頓飽餐,也許是飽餐后升糖帶來的困頓。
外面徹底晴朗,陽光穿過玻璃照亮室內(nèi)。宋疏仰躺沙發(fā)上消食,抬手遮住移到眼睛的光。
旁邊的妖竟安分了好一會兒。
異常的情況讓宋疏轉頭望去,他戳了下在走神的央酒:“在想什么?”
央酒轉眸,望過來的烏瞳被委屈溢滿,他把腦袋埋進青年的側頸:“我這幾天太不容易了。”
脖頸撲來的溫熱呼吸好像帶著電,觸及的地方麻癢難堪。宋疏下意識想躲,看見妖埋起來的自閉腦袋又停下了。
昨天妖的確斷聯(lián)過,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
想到這里,宋疏右手安撫性地按在妖的后腦,低聲問:“出什么事了?”
央酒立刻開始告狀。
老道士陰陽怪氣。
老道士搶手機。
老道士用視頻通話技能利誘他聽故事,導致他在氣場錯亂的天然迷陣里耽擱一整晚!
……
總而言之,沒啥大事。
宋疏無語地推開妖,又有些好奇:“他講了什么故事?”
要知道世界上最會講故事的就是老人,那相對年輕人來說浩如煙海的豐富經(jīng)歷,隨便挑兩筆都十分有意思。
這天然地吸引人。
更不要說故事來自一千年前。
央酒不滿地看過去:“故事重要嗎?重要的是這幾天我的犧牲和思念!
宋疏身體前傾,琥珀眼眸直視妖:“我想聽!
“想聽啊!
想到什么,央酒烏瞳一彎,抿唇壓抑要翹起的嘴角。他扭捏地將臉湊過去:“親一下就告訴你!
宋疏十分凝重地猶豫了。
直到妖期待地再次湊近,幾乎要自己親上來,他才偏頭勉強地親了下妖的右頰。
央酒不滿意:“我們現(xiàn)在只是親這里的關系嗎?”
宋疏豎起食指,面無表情:“別逼我跟你算賬。”
妖天縱神武,光明正大。
妖對男朋友那么好,有什么需要被算賬的?
央酒理直氣壯望過去,眉尾一揚,示意他說。
與妖對峙片刻后,宋疏心下一橫。他抱臂起身,居高臨下首先達成氣勢上的領先。
“剛剛。”
“在上面的時候!
“你……你差點讓我憋死!
宋疏努力維持嚴肅的表情,但充血的耳朵與蔓延至側頰的緋紅已經(jīng)出賣了他。
他繼續(xù)譴責。
“妖可以不呼吸,但你不能忘記我需要呼吸,F(xiàn)在和你接吻在我這里是一項危險行為,評估不通過,不予執(zhí)行。”
妖太厲害,妖有什么錯。
幾分鐘而已,都是宋疏太菜。
雖然心里不認為這是錯,但人類表情太堅決,事關終身大事,央酒不得不低頭。
“我錯了!
妖一把抱住宋疏的腰,昂首,抬起一雙真誠的烏瞳保證:“我下次一定記住你太菜喘不上氣,不信你現(xiàn)在試試?”
“你才菜!”
宋疏再次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他的手臂,彎腰拉開茶幾底下的抽屜。
兩分鐘以后,三樓臥室門板上張貼熟悉的紙——槐樹與貓,不得入內(nèi)。
妖抱著枕頭站在門口,可憐巴巴。
他伸手,試圖敲門,里面卻像看見一樣突然傳出聲音。
“下午開店,我要午休,請勿打擾!
枕頭撲通掉到地上。
妖磨牙,再次發(fā)誓遲早撕了這張紙。
*
午后醒來,家中不見槐樹妖,倒是有不少人在墻外的馬路上揮手。
“開不開門呀?”
三樓陽臺的宋疏收回伸懶腰的胳膊,讓他們稍等,快步下樓。
很多人是專門來告別的。
假期第三天,短暫的休息結束,大家都需要重新回歸生活。宋疏被拉著合了不少影,陸陸續(xù)續(xù)送走很多人。
令他意外的是,竟然還有人剛來?
按照他的推測,最近自己的賬號粉絲量漲得比以往快很多,又是直播以來的第一個假期,人氣爆滿很正常。
大概今天下午到明天就會回歸正常。
事實上,雖然是比不上前兩天擁擠的態(tài)勢,但仍然有二十多個推著行李箱的客人陸續(xù)出現(xiàn)。
經(jīng)過詢問,宋疏得知他們大多是直播間粉絲,聽說會有很多人又怕熱鬧,專門錯峰前來。
還有三人竟然是被青城鎮(zhèn)的宣傳片吸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