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可以讓我們在這里玩嗎？”
女孩們一人一句，解釋了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宋疏聞言，莞爾一笑：“玩一整天都沒關(guān)系。”
“可以擼貓摸狗狗嗎？”
“可以，它們脾氣很好的�！�
“那可以拍照嗎？”
“當(dāng)然�！毕氲浇裉斓娜兆�，宋疏道：“中午，我給你們煮湯圓，喜歡什么餡兒的？”
“花生�！�
“紅豆�！�
“奶黃�！�
“黑芝麻�！�
“都要�！毖刖颇e手。
宋疏淡淡瞥了他一眼，微笑著跟她們說：“好，我現(xiàn)在去買，你們在家里玩吧�！�
午間陽光璀璨，但因降溫，風(fēng)吹在臉上甚涼，鐵門冷得像冰。關(guān)上門，宋疏立刻縮回手。
青年雙手揣兜，朝鎮(zhèn)中心走。
雖然還未擺脫嚴(yán)寒，但到底是二月。路兩旁的樹有些抽了綠芽，連地上的草都可見一點復(fù)蘇的跡象。
旁邊一根手指湊過來戳戳。
“宋疏。”
央酒垂眸，語氣有些難過：“你好久沒理我了，你不喜歡我了嗎？”
“……”
宋疏忍不住問：“我有說喜歡你嗎？”
看了一晚上愛情寶典，央酒此刻比從前敏銳了不少。一聽這話語里的苗頭，瞬間感覺不對勁。
“什、什么意思？”
宋疏停住腳步，他轉(zhuǎn)首看向身旁的妖，一字一句與他道：“我不喜歡你。”
他語氣認(rèn)真，望過來的琥珀色眼睛里皆是平靜。像沒有波瀾的一片死潭，絲毫看不見愛意。
央酒愣住了一瞬。
他捏住指尖，呢喃問：“我都……都還有452天就喜歡你了，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兩情相悅才偶然，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你還沒有喜歡�！�
宋疏嗓音淡然，輕聲與妖道：“央酒，乖乖做你的樹妖去吧，感情不適合你，我更喜歡以前的你�！�
看著那雙烏瞳怔然，一點點變得暗淡。宋疏忍不住垂下眼眸，修長的睫毛顫動得有幾分慌亂。
一只手伸出，默默攥緊他的袖口。
宋疏瞥見，輕聲道：“我要繼續(xù)去買湯圓了，你回家等著。”
青年掙脫，轉(zhuǎn)身走上斜坡。
陽光之下，他獨自一人艱難上行。
央酒黑瞳中映著他的背影，捏緊空住的手。
*
為了確保熟透，湯圓煮得有些黏。好在吃東西的人和妖都很懂事，都低頭扒拉著，沒人嫌棄。
來書店玩，飯后時光當(dāng)然也屬于書。
上次三個女孩來時沒有進(jìn)來過，現(xiàn)在正好奇地挨個書架轉(zhuǎn)悠，看這里有什么書。
相比其他趣味不足的科普哲學(xué)，少女顯然也更愛文學(xué)�？上啾葌鹘y(tǒng)小說，桌上的小說雜志更吸引她們。
“叔公，你這里好像沒什么流行小說�！毙⊙耪f。
旁邊的司徒曉也舉手補充道：“還有漫畫，叔公可不可以進(jìn)些國外漫畫呀，我想要！”
宋疏望過去：“你們在網(wǎng)上買很方便吧？”
他話音剛落，對面三個女孩齊齊露出無語的表情。只有一旁的小小左看看，右看看，默默拿起底下的兒童繪本。
她喜歡這個。
小雅不可置信道：“叔公啊，你是賣書的，不能因為覺得網(wǎng)上方便就不賣了��？如果這樣想，所有的實體店都該不存在了�！�
柜臺邊坐著的青年微怔。
見他這幅模樣，三個女孩搖頭嘆息，搬著凳子湊過去與青年細(xì)說。
“你覺得商場為什么現(xiàn)在還能存在？”
這是宋疏知道，他立即答：“為了吃飯�！�
如今的商場其他都是點綴，最重要的是頂上幾層的各種餐館。如今的商場，人流量全靠飯點頂著。
“不全是的�！�
小雅否定，掰著手指跟他列舉：“我們?nèi)シb店，是為了試出更合適的衣裳。去禮品店，是想淘小玩具。去商場，是為了和朋友在一起玩兒。”
“對呀�！�
司徒曉附和，接著說：“叔公，你的書店漂亮安靜，還有舒服的茶棚，我們喜歡在這里消磨時光，用這些時間找一本感興趣的書�！�
慧雯抵了下眼鏡，做出總結(jié)：“方便便宜是次要，你要明白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聽完她們的話，宋疏恍然大悟。
他是因為小鎮(zhèn)老人買書不方便，于是開了這家書店，思維卻也局限在了方不方便這一點。
可是他要將書店一直開下去的。
這必然要考慮思考店鋪的生命力。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宋季的聲音響起：“呦，這么熱鬧��？”
宋疏昂起頭，點頭打招呼。
女孩們看著走進(jìn)來的金發(fā)男人，想了想齊齊喊了一聲：“叔叔好�！�
宋季嗯了一聲，笑瞇瞇從口袋里變出一把巧克力糖，挨個塞了兩顆。
“見者有份�！�
散完一圈糖，宋季昂起下巴指向角落里面壁的背影問：“他怎么了？”
宋疏看了眼，心虛轉(zhuǎn)眸。
“不知道�！�
在他們看不見的另一面，央酒腦袋抵著墻角，抱著手機(jī)瘋狂發(fā)帖。
「樓主：他說喜歡以前的我怎么辦，在線等！急急急！」
作者有話說：
央酒：他說喜歡以前的我，我沒變，我還是一成不變的樹，所以這算不算還是告白呀？「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