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所營造出的夢境信息,一部分來自于服食者的記憶,由此構(gòu)成了夢境的雛形,故夢中世界的一切才會似是而非。同時還有一部分,則是源自于元神的推衍,服食者的元神越是強大,推衍能力也就越強,生成出來的信息便越多。
他還懷疑,識海中的道環(huán)也起了作用。
“或許,這才是元始之真意!眳沃傩闹邢氲竭@點,已不滿足于增長神識,“若我猜想為真,恐怕夢境中的生靈都是真實的!”
漸漸的,一個大膽計劃在心中浮現(xiàn)而出。
望著前方壯闊山河,呂仲的眸中一點點亮起,“雖不知真實虛假,對模擬結(jié)果的影響如何,可只要成功模擬到最后,料想也能從中得出些信息,而這……對我未來大羅之路,乃至是更遠(yuǎn)的道主之境,將大有幫助!
煉氣、筑基、結(jié)丹、元嬰……大羅!
滄海桑田的百萬年后,一路修煉至金仙九境的呂仲,終于是憑借著仙橋之法,順利在第一世夢境中,突破至大羅之境。
“呵,這大羅金仙的感覺,當(dāng)真是跟我所想的一般。”
感受著既熟悉,又陌生至極的這股力量,他目露陶醉之色。
可很快,就恢復(fù)過來。
“接下來,該是開始真正的嘗試了!”
呂仲的計劃是,嘗試最初的大羅超脫之路,即斬去所有三尸。前路是否真的斷絕,終究還是得自己嘗試過后,才能真正清楚。
幸好,三生夢玄花給了他這機會。
只是呂仲其實不知,何為真正的斬三尸之法。
好在沒吃過豬肉,倒也見過豬跑。
以天衍道君三尸為模本,嘗試模擬倒也有可取之處,并非是完全虛構(gòu)。且他猜想,元始道環(huán)在這過程中,恐怕會自動將錯誤之處補完。
百萬年后,斬去惡尸。
至此,他步入大羅金仙中期之境。
再三百五十萬年,斬去善尸。
如此便至大羅金仙后期。
時間一天天過去。
千萬年之后的一日,呂仲盤坐于山巔,身體懸浮離地一丈,周身有大道至理環(huán)繞,背后更是隱隱生出光華,驀然睜開雙眸之時,天地也為之震顫。
“該是時候了!
他喃喃一句,將心中念頭植入元神,仿佛是被驅(qū)逐了一般,體內(nèi)驀地騰出一道清氣,待其落地之后,化作一黑發(fā)青年。
正是自我尸!
“本尊,你不是我的對手!
“當(dāng)然!
呂仲沒否認(rèn)這點。
此世的他,為了提升修為,可以說是根基崩壞,不如現(xiàn)實中的扎實。是以被自我尸超過,甚至是遠(yuǎn)遠(yuǎn)拉開,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這里是夢境!”
不管此夢境,在元始道環(huán)摻和之后,發(fā)生了何種變化。
其夢境本質(zhì)依舊未變。
做夢,想象力決定一切。
呂仲之前是為了保證數(shù)據(jù)的真實性,才沒有肆意破壞,否則他可以上演一念道主,甚至是一念天道的場面。
可那樣做,除了爽別無它用。
仗著夢境之主的身份,他好似開玩笑般,將自我尸一拳打倒。
如此,自我尸就算斬去。
修為境界隨之提升,可就跟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一般,走自斬之道的大羅金仙,修為最高也只能到圓滿之境。
可呂仲有種感覺,事情本不該如此。
“奇怪……”
第847章 胎中仙
未及多想,眼前歸于虛無。
“第一世,就算結(jié)束了嗎?”
呂仲口中喃喃,但仍忘記不了方才那種,明明該有前路可行,卻夏然而止的感覺。
“不論何原因,看來自斬之路都行不通!
就是不知,第二條路如何。
他心中想到這里,發(fā)現(xiàn)眼前視界又是一片血紅,體感周圍暖意融融,卻又是重回母胎。
這一次,呂仲沒干等著。
待基本條件,也即是靈根長成,便開始嘗試煉氣。
此過程中并不容易。
換做是普通修士,縱使是胎中覺醒了舊憶,只要還未達(dá)到真仙之境,看過世界的本源,皆是難以做到這一點。
強行修煉,只不過是事倍功半,且傷己傷孕母。
可若到了呂仲這種境界,以金仙對世界的認(rèn)知程度,在胎中修法煉氣,非但于母體無礙,反倒能進(jìn)行補益。
這點十分重要。
畢竟他此世名義上的生母,正在遭遇生命危險。
……
“呼哧,呼哧……”
任彩衣喘著粗氣,全神貫注御使身下法器,一刻也不敢停歇。
腦海中,仍不斷回想起昨夜血腥一幕。
“嗚嗚嗚,怎會如此!”
偌大的一個家族,僅是一夜之間,就徹底叫人滅了族,僅留下她孤身一人逃出。
如今身后追兵緊追不舍,而自己卻早已經(jīng)油盡燈枯。
“任彩衣,你逃不了的!”
追兵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前不久,還是模糊不清,此刻已是清晰入耳。
這說明追兵馬上就要追上自己。
一想到那可能的后果,任彩衣心中就忍不住一顫,她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目中盡都是絕望之色。
隨著法力的耗竭,她的遁速慢了下來。
百丈外,一群黑色修士見此幕,無不是眼中放光。
在他們看來,任家遺孀任彩衣無異于行走的靈石,無論是生擒還是帶回尸首,都能獲得豐厚獎賞。
念及至此,哪怕眾人幾欲力竭,遁速仍快了幾分。
九十丈……八十丈……五十丈!
要不了多久,任彩衣就會進(jìn)入攻擊射程。
以她目前煉氣五層的修為,根本不是幾人的對手。
可突然間,前方遁光遁速陡然大增。
原本陷入絕望的任彩衣,此刻發(fā)現(xiàn)自己好似有了用不盡的法力,任憑如何使用,也不見有分毫枯竭趨勢。
“我,我我這是?”
分心之下,任彩衣險些撞上前方巨木。
有了這幕驚險經(jīng)歷,她再不敢分心他顧,專心致志操縱起身下的家傳靈器“飛星梭”。
得益于近乎無窮的法力,任彩衣一下子遁速大增。
“這……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一眾追兵面面相覷,皆是不明所以。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沒希望追上任彩衣了,其所御使的靈器,本就勝法器一籌,更還是專門的飛行法器,此刻就算是筑基修士來了,也不過堪堪打平。
“呼!”
見生母脫險,胎中的呂仲也松了口氣。
如此一來,他這第二世就不至于還未出生,就草草結(jié)束。
旋即眸子一閉,繼續(xù)煉氣起來。
可隨即,問題接踵而至
經(jīng)脈發(fā)育不完整……直接塑造一副就是了,神魂稚嫩禁不住操伐,那便設(shè)法強化魂魄。
一通操作,呂仲總算可以繼續(xù)修煉。
先是完成引氣入體,而后煉氣一層……煉氣二層……
……
擺脫追兵后,任彩衣陷入了迷茫。
她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甚至不知,滅了任家全族的大敵來歷。
任家滅得是如此徹底,不但她的雙親父母,以及招來的贅婿,乃至上下千余口族人,盡都是死得干凈。
“就剩我們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