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打得一手好主意!
呂仲心中暗想,未因此生出波瀾。
這時他忽將目光移向劉華今,笑道:
“劉道友,原來貴宗后山還藏著一株流明花!”
“你……你怎!”
劉華今聞言,面色猛然間一變。
流明花的存在,在合羅宗乃是隱秘中的隱秘,是為培養(yǎng)下一代金仙而培育之物,宗內(nèi)知道它存在的人寥寥無幾,且?guī)缀醪淮嬖谛孤犊赡堋?br />
也即是說。
他心中浮現(xiàn)一可怕猜測。
合羅宗完了!
雖然不知道以羅浮,是如何攻破的宗門大陣,可既然流明花的存在被發(fā)現(xiàn),就說明羅浮至少抵達過后山區(qū)域。
而那里,素來是合羅宗的禁地。
常年有金仙境界合羅宗大長老,一直在后山處閉關(guān)守護,正是有如此守護者,合羅宗的一切傳承,乃至底蘊都集中在那里。
劉華今可不會天真以為,羅浮會對這些靈物視若不見。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的同時。
他手中一翻,多出張金色仙符來。
“此空遁仙符乃是我昔年,獲因樓道前輩金仙所賜,料想這羅浮之主實力再強,只要他還未真正突破至金仙,就極難奈何得了我!”
當即,劉華今就激發(fā)了手中仙符。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空遁仙符竟然毫無反應(yīng)。
莫說是激發(fā)了。
甚至乎,連靈光也并未浮現(xiàn)。
“劉道友,你可是在好奇發(fā)生了什么?”呂仲這話雖是對劉華今說,目光卻是落在了一旁的墨星身上,后者此刻同樣也有遁逃打算。
可二人催動仙符,結(jié)果都是一模一樣。
忽然,墨星察覺到什么。
“這是道域?不,并非真正道域。”
他這時候發(fā)現(xiàn),新羅浮仙城中存在一股玄奇力量,之前幾乎微不可察,在方才合羅宗劉華今動作之時,才猛然間發(fā)難暴起。
是它,使二人的仙符無效化。
正當墨星為此感到驚駭,而有些不知所措之時。
忽然間,眼前空間開始塌縮,一道人影來不及逃竄,僅僅一息功夫不到,就這樣硬生生被壓成圓珠。
“你該慶幸,自己是合羅宗最后一人!
呂仲緩緩收回手,將那枚圓珠納入儲物袋。
在這之后,這些圓珠將鑲嵌到紀念碑上,而此碑將用來紀念此戰(zhàn)中,不幸陣亡在合羅宗等一眾域外勢力手下的羅浮修士。
“虛空道友,你是如何做到的?”
“關(guān)于這點,請容我賣個關(guān)子!
呂仲并未回答,皆因這事關(guān)道環(huán)秘密,將一份文書遞出。
墨星將信將疑接過,可只是一眼就面色微變,隨即泛出苦澀笑容:
“居然是這樣!
原本他在奇怪,羅浮面對金仙,也不過是只有自保之力,是如何攻破的合羅宗,擊敗此宗的金仙大長老。
直到看過那封文書,才終于解開疑惑。
在他出發(fā)后,百仙城與羅浮之間,竟不知道何時達成了合作。兩大勢力趁虛而入,在合羅宗大長老力量衰弱之際,一舉合力拿下了此宗。
此事合作的關(guān)鍵在于,合羅宗大長老衰弱的情報。
按照常理,此等信息同樣也是一宗隱秘,極少有人能知曉,如果有外人想要獲取,其難度不亞于登天。
羅浮又是如何得知?
墨星略一深想,就感覺脊背發(fā)寒。
呂仲見此幕,只是心中一笑。
其實連他也沒想到,自己以前埋在因樓道宮的棋子,竟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沒錯,提供消息的正是化身曲君。
歷經(jīng)多年,他在因樓道宮中地位,可以說是到了中上層。
自然能知曉更多消息。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破碎戰(zhàn)爭打得如火如荼,而合羅宗的真實身份,又是因樓道宮埋在域外之地的一個暗子,難免會受到征召。
呂仲也是因此,才得知了合羅宗大長老東闡道人的真實情況。
機緣巧合下,才有了眼下這一場合作。
送走墨星,他并未立刻閉關(guān)。
“回想起此趟合作,看似整個過程一切順利,實則處處分配不均,哪怕百仙城有在刻意遮掩,其禍起蕭墻內(nèi)之事,也已經(jīng)是難以掩蓋!
不難想到,百仙城內(nèi)亂在即。
眼下羅浮正需要一段時間,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
呂仲正想著,就見遠方星門一閃。
緊接著,巨大的白星要塞浮現(xiàn)。
沒過多久,一株流光溢彩的白玉小草,就被太陰化身送來。
這時仔細看,能看到此草頂端,隱約有光芒流轉(zhuǎn),并有一股晦澀力量聚集,在元神視界中化作花苞形狀。
“流明花!
呂仲心中喃喃,神色略顯激動。
得到此花,就等于通往金仙道域的路,被徹底打通。
不遲疑,他立刻開始閉關(guān)。
……
百仙城。
一處洞府。
剛回來的墨星,正在拜見師尊。
只見一處五彩池塘邊,正有一老者獨自斟飲,一邊聽著徒弟的匯報,一邊往口中倒入色澤殷紅的酒液。
隨著描述,沿途所見所聞被道出。
“……師尊,情況就是如此!
墨星匯報完,后退站到一旁。
“看來這羅浮,還真是不簡單!”
于清子哈哈一笑,又往口中灌入一壺酒,目中露出迷醉之色,才問道:“依你的判斷,虛空子該當何時突破?”
“弟子以為……至少三千年后!
“多了!
“兩千年?”
“非也,不妨大膽點!庇谇遄迂W院染,搖頭道。
聽聞此言,墨星忽然想到什么。
“一……五百年?”
“五百年,應(yīng)該大差不差!
于清子又喝一口酒,再問:“你可知我為何問你?”
“弟子知道。”
墨星語氣肯定的回答。
在外人看來,百仙城日益興盛,尤其是在擊敗了合羅宗的現(xiàn)在,儼然有了成為域外第一勢力的勢頭。
可只有內(nèi)部人才知道,此勢力已快到了分裂邊緣。
擊敗合羅宗得來的大量靈物,以及各種珍貴功法傳承,非但不能彌合內(nèi)部裂隙,反倒可能成為大分裂的導(dǎo)火索。
皆因百仙城創(chuàng)立之初,不過是散修們抱團取暖之地。
其制度,自然是應(yīng)此而設(shè)。
只是后來沒人想到,在因緣際會之下,此城竟一步步崛起,到了今日時候,更是超越了原本的追趕對象。
福兮,禍之所伏。
漸漸的開始有人意識到,百仙城除非進行改革,否則最后的下場唯有分裂。
這是因開始考慮不周,而埋下的致命隱患。
看清楚這一隱患的修士不少,但改革卻無一人成功過,他的師尊于青子曾嘗試過,結(jié)果不出預(yù)料的失敗了。
只因利益動人心。
根深蒂固下,根本無人能將之撼動。
虛空子即將突破的消息,無論到底來源于何處,都說明羅浮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nèi),將不會有任何的大動作。
而這……
“師尊,難道你是要?”墨星想到一個可能,猛然看向于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