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構成世界的——法則！
“大乘，果然與合體，大不相同！”
同時，他還察覺到一點。
在成功突破至大乘后，已能隱隱感應到一股斥力，它來自于此方天地，來自于靈寰界意志，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將會越來越大，直至排斥出這一界。
可以說，只要呂仲愿意。
他隨時都能引發(fā)天兆，步入到渡劫期。
可如果這樣，呂仲就要跟月陰子、太陰祖師等渡劫那般，平日只能寄身于虛界，難以在現(xiàn)實長期停留。
若不然，待天劫氣息積聚。
飛升之劫必然降臨！
“我還有實力需要積攢，也有很多事要做……”呂仲口中喃喃，將蠢蠢欲動的修為壓制，目光望向極北之地。
“現(xiàn)在，該是時候結束一切了！”
第654章 命定之數(shù)
劫云消散，天空重復清明。
漫天金光下，一道人影望著面前金樹，目光呆滯。
“失敗了。”
“為什么？我明明算到了一切！”
“又是你，關道子！”
莊生蝶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可怖，經(jīng)過這次沖關失敗，他終于明白了此前，關道子為何說出那番話。
葉磐鹽，根本不是關道子之身！
徹底被騙了！
包括呂仲在內，所有人都被他死死算計。
不，這不是算計！
莊生蝶低下頭，望著手中的黃金樹賜福，它猶在閃爍著金色光華：“呵！與其說是算計，倒不如說是命定之數(shù)，命定我該奪舍此身，命定我該渡劫失��！”
此種既定因果的能力。
莊生蝶只在一人，且只在一人身上見到過。
天道使。
他還有另一個名字。
那便是——巡天仙使！
“我明白了，可這又如何？命數(shù)非閉環(huán)，乃是螺旋之理，與我所修之輪回道途一般，看似無盡重復，卻在螺旋上升。”
世間沒有相似的花，命數(shù)也沒有真正命定。
莊生蝶知道天道使的謀劃，是想要融合湊齊因果輪回。
然卻不知道這是為了什么，致使尊貴如這般存在，也不惜身入輪回，涉這一失誤就萬劫不復之險。
心有感應的望向南邊，他知道自己還未到失敗時候。
“百相，輪回百相……倒是與我過往切合�！�
莊生蝶冷笑一聲，身影消失在原地。
……
虛界。
金光一閃，玄蒼要塞出現(xiàn)在此處。
然此刻，它卻陷入了混亂。
“哈哈哈！”
癲狂至極的聲音，伴隨著不時炸起的火光，將整座誅仙要塞籠罩。
此時此刻，玄蒼要塞已走到盡頭。
“逃，逃��！”
一群群身穿金色法衣的道盟修士，掙扎著想要從要塞中逃出，往日的從容與鎮(zhèn)定早已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恐懼，以及深深的不解。
就在方才。
無數(shù)帶血面具，突然出現(xiàn)在要塞中。
未等眾修來得及反應，就瘋狂對所見一切生靈，發(fā)起了大肆屠戮。在壓倒性的實力面前，哪怕是合體期修士，也沒有抵抗的能力。
被殺死，面具就會吸附在臉上，繼續(xù)追殺其他人。
是以才半刻鐘不到，玄蒼要塞就瀕臨崩潰。
強烈的情緒，吸引來了虛界造物。
除卻無盡的雜素外，還有著此方虛界的主宰，四欲神也因此現(xiàn)身，它們垂涎著要塞中的一切，里面是一顆顆無比純凈的神魂，每一顆都有大補之效。是以引動虛界震蕩，驅使雜素對誅仙要塞發(fā)起進攻。
“完，完了！”
有修士絕望的看著這一切。
他不明白，為何前一刻還如日中天的道盟，下一刻就到了崩毀邊緣。
“難道，這就是道盟的宿命？”
一如五萬年前，那個突然消失的靈寰界霸主。
未等他明白，身后就有血影撲來。
作為引發(fā)一切的推手，莊生蝶此刻已模樣大變，他試圖以己身，融合諸惡“百相”，結果自然毫無意外的失敗，已化作一身上布滿面具，爛泥般的可怖怪物。
那些血面具，皆是他的手筆。
“來吧來吧哈哈哈！”
伴隨著陣陣呼喚，那些被血面具殺死的修士尸體，紛紛聚集到了要塞中樞。
前赴后繼，投入到爛泥團。
伴隨著驚人氣息的擴散，整座玄蒼要塞都震動起來，一道龐然巨影籠罩在上空，無數(shù)雙猩紅眸子一一亮起，朝外界投以貪婪目光。
下一刻，被吸引過來的四欲神顫動不止。
四欲神依靠本能行動，此刻想逃卻已經(jīng)沒有機會。
在不知什么時候，它們臉上多了一面具，遠處巨影一動將長滿紅毛的手臂伸了過來，發(fā)出猖狂無比大笑，把它們一一拉至體內。
體型得以增殖，逐漸化作紅毛巨影。
……
虛界中的變故，呂仲自然知曉。
可他不明白，莊生蝶為何如此瘋狂。
按理說來，此人推動黃金樹再現(xiàn)，將墮仙、諸惡及大量渡劫修士，來了個一網(wǎng)打盡，不可能會將道盟親手毀滅。
可事實就是，莊生蝶真就這樣做了。
不止于此，甚至還妄圖吞噬百相，融合四欲神。
“他這般舉動，意欲何為？”
“還有……”
呂仲身前霞光一閃，天道斬殺劍自行顯現(xiàn)。
此刻，金劍兀自顫鳴不止。
就在這時，天道斬殺劍有金光激綻，浮現(xiàn)出一金樹虛影，繼而竟化作無形，涌出無數(shù)秘紋，瞬間消失在他的手上。
……
另一邊，莊生蝶借吞噬四欲神，勉強跟百相達成了平衡。
三方目前正處于微妙狀態(tài)。
然時間在莊生蝶手中，借助所修輪回之力，他可以借力打力，并一點點將對手同化，待到四欲神跟百相陷入虛弱，就可以一舉吞噬。
可突然間，一抹金光出現(xiàn)。
“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伴隨著一漠無感情聲音，一條形狀堪稱完美的手臂伸出，并將天道斬殺劍握持在手中，手臂的主人是一名金發(fā)男子，全身上下不著寸縷，那無可挑剔的面龐與葉磐鹽有幾分相似，只是不帶半點的情感。
見到男子出現(xiàn)，莊生蝶慘笑一聲。
“天道使，果然是你！”
“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在質問，為何自己殫心竭慮，苦苦協(xié)助黃金樹數(shù)萬年，祭獻了如此之多“柴薪”，卻仍得不到半點回報，甚至連歸鄉(xiāng)都得不到滿足。
“唯有去除輪回，律法才得以成立�！�
這就是天道使給出的理由。
天道律法不需要輪回。
“這一切從最初的開始，就是條不歸路？”莊生蝶再次質問，聲音顫抖不已，他不愿相信自己進行的“大遠征”，為此所奉獻的一切。
他的修為，他的信念，他的期盼。
一切從開始就注定是悲劇。
對此，天道使并未給出回答。
然正如莊生蝶所言，自從天道開始傾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