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它聚合整個百方城,只怕是要突破至合體期!
呂仲想到這結(jié)果,不禁感到吃驚萬分。
這就是眾籌的力量?
雖說現(xiàn)況,他不介意持續(xù)下去。
畢竟掠奪的神氣越多,最后轉(zhuǎn)化出來的天元,自然也就越多。
可玩火自焚的道理,呂仲同樣清楚得很。
如果不將這巢主解決,天知道最后會聚合個什么東西出來?萬一要是引得歸一降臨,不單止是百方域,恐怕附近的所有修仙界,都要因此遭逢大劫。
如此滔天災業(yè),無人承受得起。
念及至此,呂仲決定還是放手一搏。
其實他之前的計劃,絕對是對付似巢主這種存在的最好辦法。
自私、懷疑,永遠是致命毒藥。
呂仲立刻轉(zhuǎn)為防守,擊退潮水般來襲的血蝠群同時,他開始推衍起未來。探究心中想法實施的可能性,及尋找最優(yōu)的行動步驟。
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九息未來!
時間,一下變得緩慢。
每一息時間,都如一年般漫長。
在此過程,呂仲的元神飛速疲倦著,掌控天地元氣的能力,也因此而回落。
可他的一雙眸子,卻是越來越亮。
未知的可能,正在變?yōu)榇_定。
第九息!
“我看到了!未來!”
呂仲不再猶豫,放出數(shù)十道化身,借雷遁術傳送至地面,讓他們不做絲毫抵抗,主動跟巢主聚合為一起。
“啊啊啊。!”
“你做了什么?可惡!”
“都怪你們!”
雜亂的聲音,一如推衍結(jié)果,開始互相攻訐。
巢主原本節(jié)節(jié)攀升的氣息,在這一刻終于停滯,繼而迅速滑落,數(shù)以千丈的龐然身軀,出現(xiàn)囊腫潰泡,一副即將瓦解模樣。
“不,你休想!”
“歸一之主,請您向我們投以注視!”
“聚合,歸一,就在此刻——!”
煌煌然,有驚人氣息降臨。
呂仲暗罵一句,將天道斬殺劍收好,以免被諸惡察覺。
繼而,凌空懸浮起來。
到了這種時候,他個人的力量已派不上用場。
至于最后結(jié)果如何,只能看被吸收的化身們,是否能如先前計劃中那般,從內(nèi)部引發(fā)巢主的意識坍塌,最終從根源上毀滅這個怪物。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伴隨著歸一的靠近,一股令神魂顫栗的氣息,降臨大地。
呂仲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諸惡降臨。
只見漆黑夜空,剎那間變得通紅,在遙遠的高天之上,赫然有一輪血月在逼近著,這就是歸一的真實面目。
一輪由血肉組成,無數(shù)生靈聚合而成的存在。
眾籌飛升的最好例證。
這一幕,為風元界各地所見。
一位位沉寂的存在,皆因此而驚醒。
土皇域深處,有一萬丈高山。
光禿禿的山頂上,有且只有一座古樸宮殿,殿內(nèi)有道人緩緩睜眼,在他的身邊劍器錚錚作響,似要沖出去弒殺天外之敵。
道人掐指一算,安撫手中青鋒道:
“不急,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伴隨著歸一的迫近,呂仲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他面露狂喜之色。
“成了!”
只聽得巢主,開始一頓胡言亂語。
繼而,龐大身形開始崩潰,是投下的毒藥起了作用。
強大的堡壘,最終還是瓦解于內(nèi)部。
巢主崩潰,天空的血月發(fā)生變化,令人窒息的氣息逐漸消失,歸一在逐漸遠離靈寰界,很快就消失在高天之上。
“奇怪,為什么諸惡不進入靈寰界?”
呂仲心中浮現(xiàn)新的疑問。
按諸惡的實力,在道盟崩潰的現(xiàn)今,光憑渡劫期修士,決計無法起到阻撓作用,祂們大可以同時入侵,將靈寰界徹底轉(zhuǎn)化成神國。
而并非是現(xiàn)在這般,通過培植勢力緩慢滲透。
費時費力不說,過程還充滿了不確定性。
“除非,是不得已而為之……”呂仲默想道。
要么,是道盟留下了后手;
要么,是靈寰界本身的原因;
又或者,是他沒想到的其他因素。
“不管怎么說,這一次的事情,總算是結(jié)束了!”呂仲心中大松一口氣,將準備好的方儀瓶祭出,開始大肆收攏神氣起來。
神氣等同于天元。
而天元,是元神蛻變不可或缺之物。
最后一合計,數(shù)量叫呂仲也是吃驚不小。
“夠了,完全夠我突破至煉虛中期,甚至還有不少余裕。若是,若是我能在北央大會中,順利取得那渡虛蓮,豈不是……”
想到這里,呂仲心中更堅定了出線的信念。
收集完神氣之后,他從地淵中飛掠而出,看到外面滿目瘡痍的百方城,心中并無多少情緒波動產(chǎn)生。
歸一教的謀劃,若不是有他阻止。
莫說是眼前百方城,恐怕整個百方域都要因此受災。
而如果歸一降臨,那后果更是……
飛出不遠,前方忽有身形浮現(xiàn)。
是百方老祖。
呂仲沒有跟他交談的念頭,直接從旁邊一掠而過,未有半分停滯。
百方老祖也一動不動,靜靜目視面前之人離去。
……
百方域事件,自然引發(fā)了一場巨大風波。
邊疆處,那些大大小小的修仙界,對此皆是抱著看笑話的態(tài)度。常年跟諸惡對抗的他們認為,如果這件事放在邊疆,根本不會鬧出這般的大動靜。
而類似百方域這種,承平已久的土皇宮內(nèi)地修仙界,則是開始反思起來。
一個個以審慎的態(tài)度,反思以往的對諸惡看法。
對此,土皇宮自然樂見其成。
而此事的主角,呂仲對此漠不關心。
回到金光嶺,他就一頭扎進了靜室中,如往常般閉關起來。
這一次,呂仲將閉關至北央大會開始為止。
……
春秋輪替,斗轉(zhuǎn)星移。
時間一年年過去,金光嶺道場的主人,再沒有顯露于世間。
漸漸的,就連金光嶺坊市的修士,也下意識忘記了,此處有金光子這么一位存在。他們繼續(xù)沉浸在愈發(fā)的繁榮坊市里,竭盡所能的賺取財富。
以供修煉所需。
不知不覺間,四個甲子過去。
在距離北央大會召開,倒數(shù)第九個年頭時。
驀然間,原本無云的碧朗晴天,一下祥云陣陣。
漫天的金霞,驚呆了所有此地修士。
“這,這是什么異象?”
有人一臉呆滯,將視線投向金光嶺深處,終于回憶起了那位金光嶺道場主人,曾一度被自己遺忘的煉虛存在。
“突破了,金光子前輩突破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現(xiàn)場氣氛一下沸騰。
歡呼聲如浪潮,此起彼伏。